许墨姝见她这副狼狈模样,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兴奋。
“哎呀!姐姐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姐姐出事啦!”许墨姝脸上是呼之欲出的喜色,仿佛是在宣扬什么喜事一般。
家仆们不知出了何事,都循声围过来。
许墨姝见人聚集地差不多了,作态上前,“姐姐这是被歹人……被歹人……”
许浅陌看着窃窃私语的家仆,与前世围观自己时的情形一点不差,只不过她那时恨不得立刻投湖,而此时却是一脸泰然。
等许墨姝表演得差不多了,许浅陌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斟了杯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挑眉看着她,“被歹人怎地了?”
许墨姝见她竟然气定神闲,心里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又恢复常色,“宁安寺周围常有歹人出没,姐姐又这般衣冠不整,姐姐定是被歹人掳去夺了贞洁。”
好一个“定是”!
许浅陌似笑非笑,“妹妹真是料事如神,来往这么多马车,歹人偏偏找上了我,你说怪不怪?”
许墨姝极力掩饰兴奋地声音,“姐姐别怕,咱们这就报官,不能让那歹人逃脱!”
“确实要报官,那歹人被我杀了,去衙门交代一番还是要的。”许浅陌颔首。
“杀、杀了?!”许墨姝惊呼,“你发什么梦,五个壮汉会被你杀了?”
“妹妹居然知道有五个壮汉?”许浅陌抬起头,眸中精光一现。
许墨姝自知失言,恨恨低头。
“不好了,府外围了好多人,林公子要见大小姐!”小厮慌张来报。
许浅陌勾唇冷笑,来得倒快!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让林家人看到你这般模样,姐姐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许墨姝佯装担心。
“我若说不清,自然有人能说清!”许浅陌放下茶盅,起身拢了一把头发,大步朝外。
门外已围了不少人,林若恒站在人前痛心疾首,“家门不幸啊!我好好一个未过门的妻子,竟然失了贞洁!”
此话如同水入油锅,围观众人一听丞相府的大小姐竟然失了贞,或幸灾乐祸,或扼腕叹息,一时议论纷纷。
“你胡言乱语什么!”许浅陌重声呵斥,“污人清白可是重罪!”
林若恒一怔,眼前女子掷地有声,全然不似平日那般娇弱无骨,唯唯诺诺。
“你敢今日去宁安寺上香,没有被歹人强掳?”林若恒逼问。
许浅陌不答反问:“我去宁安寺上香并未知会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我一回府你便来此大肆宣扬,歹人之事莫非是你亲眼所见?”
林若恒被连问两句,一时语塞。
“若桓哥哥定是听见有人传言,”许墨姝从府中款款出来,“姐姐,看来你失贞的事已经被人传开,这可如何是好!”
“对!”林若恒被她一点,随声附和,“我林家世代清白,怎能娶一个不贞的女子过门!”
“我过不过你林家的门还需另说,但你想污我清白却是不行!”许浅陌丝毫不怕他二人一唱一和,昂首道:“我虽遭遇歹人,却并未失贞!”
“那姐姐怎会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地跑回府里?”许墨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就是!人家都说亲眼见你被歹人掳去,你还狡辩什么?”
许浅陌从容问道:“可有人证?”
“说得姐姐像有人证一般,”许墨姝蔑笑,“照我说,还是签下退婚书息事宁人的好,祖母若是知道姐姐闹出这般丑事,定然会重重发落,到时候吃苦的还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