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慕子昂发了火，“什么叫不用非要跟着我这个爹？程氏，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他瞋目怒视，恨不得把程氏盯出一个窟窿来。
“到底是谁在逆天？这么现在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要是我公之于众，你以为你还有脸在京城里面呆着吗？就宠妾灭妻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你告老还乡了！”
“你——”慕子昂抬手就要打人。
慕如画赶紧把母亲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吵起来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可不能让这个爹伤她母亲一分一毫。
“爹爹，怎么着娘亲也是相府嫡女大家闺秀，嫁给您是下嫁，若是给不了尊重，外公可不会由着他的女儿受欺负。”
慕如画的眼神冷冷的，死死盯着他扬起来的手。
今日这一巴掌如果落了下来，慕如画保证，慕府的好日子今日也就到头了。
她可不在乎自己的颜面，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
程氏看到了他扬起来的手，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惧怕，反倒是一种心灰意冷。
“好，想打我是吧？今日我就在这里，你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了，我还敬你是个男人。可这一巴掌你要是不敢打，咱们也就不必向外人展示这夫妻之名了！”
“周嬷嬷！去收拾东西，我们回丞相府！”程氏吩咐道。
周嬷嬷心里激动，哎了一声就麻溜的跑开了。
程氏抬着自己的下巴，倒是真的像等慕子昂的巴掌落下来一样。
一听到发妻要回娘家，慕子昂一下子也慌了。
若是程氏跟自己的父亲诉苦，那以后自己在朝堂上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也只不过是找一个真相，现在既然真相大白了，如画是被冤枉的，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慕子昂开始服软。
可是程氏现在正在气头上，可不吃他那一套了。
“是吗？你若真的想皆大欢喜，就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跪着给如画道歉！”
“我看你是疯了！”慕子昂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氏，似乎是没想到这么恶毒的话语，竟然是从她的嘴里面说出来的。
“如诗也是我的女儿，她虽然是柳氏生的，可也是我的子嗣，你让她跪着给自己的姐姐道歉，你把我的脸面往哪里搁？”慕子昂吼道。
而慕如诗听到了程氏的话之后也是身子发抖。
实在是太屈辱了！
闻言，程氏仿佛就在意料之中一样，勾了勾嘴角，脸上冷漠无比，“若不是我给她的脸面，妾氏而已，依旧只是一个奴婢，婢子生的孩子，也只不过是一个婢子而已，她拿什么和我女儿平起平坐？”
这一次慕子昂再也忍不住了，冲上来就想打人，好在这个时候周嬷嬷已经回来了，赶紧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抱住了慕子昂，浑厚有力的声音道：“姑爷动手的时候可一定要想好了，我已经给丞相送信了，事情的原委婆子我也解释的清楚了。您要是真的把人给打了，只怕丞相过来的时候，说不清的还是您。”
这个时候周嬷嬷叫的是姑爷，很明显就没有把他看作是自己家里的人。
程氏拉着慕如画回到了院子，留慕子昂在这里大发雷霆。
而很快，慕子昂一阵头晕目眩，直直的就晕了过去。
慕如诗哭着跑到了祠堂里面，柳姨娘看到之后也慌张了起来，难不成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吗？
“娘，都是假的，咱们都被哪个贱人给摆了一道！她埋的东西根本都不是什么香料的烟灰，是棋子，她就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诬陷我们栽赃陷害呢！”
虽然她只挑了重要的说，但是柳姨娘也是一瞬间就理清楚了，心一下子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面。
“老爷呢？”她哆哆嗦嗦问道。
“爹已经被气的晕过去了，娘，程氏要我们跪下来给她女儿道歉，否则丞相就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慕如诗哭着道。
她的心底带着埋怨，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出生那么好的娘亲？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母亲的娘家人撑着腰，要不然自己就不用在这里受苦！
她哭的非常大声，爹爹现在已经晕过去了，要是丞相过来的话，会不会要了她们的命啊？
“丞相会过来吗？”柳姨娘咬着牙问了一句。
“肯定会的啊！”慕如诗泣不成声，“那个程氏都派人去告状了！”
忽然，柳姨娘抓住了慕如诗的手，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女儿，这件事情是娘的疏忽了，娘急功近利，又轻敌了，这才让人给摆了一套。现在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吗？我们必须要留在这个府上，否则出去了你就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庶女，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的。”
慕如诗红着眼睛懵懵懂懂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委屈你了。”柳姨娘脸上迸发着恨意，“我们去磕头认错。程氏心软，只要我们认错了，她就绝对不会为难我们。记住，你只要一个劲的磕头跟程氏认错就行了，至于慕如画说什么做什么，你全当做没听到没看到！”
“不可以！”慕如诗想都不想直接推开了自己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嘶吼道：“凭什么！她凭什么让我磕头认错？我要是这么做了，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
“这件事是家丑，你爹爹绝对不会让人把事情给泄露出去的！”柳姨娘又道！
“怎么不会？”慕如诗又是推了一把柳姨娘，“但凡我今天给她磕了头，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怎么保证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绝无可能，要是让我下跪的话，我就，我就立刻死在这里！”
她宁死不屈，这辈子给谁磕头都可以，唯独慕如画，她不配！
“女儿啊……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娘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你不是还盼望着以后能找一个比二皇子还要厉害的夫婿吗？如果没有了慕家的身份，那这一切就都是浮云！”柳姨娘苦口婆心。
她是绝对不可以离开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