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慕子昂松了口气，然后给慕如威夹了菜，笑眯眯的看着他，“我的儿子就是厉害，那个兵部侍郎的孩子从小开始练武，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半路出道的儿子给击败了？”

而慕如画听着也觉得高兴，说他没有头脑还真的是没有头脑。

学堂本就相当于是一个小朝廷了，里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点也不少。

他慕如威一个庶子敢这么放肆，虽然还不至于让兵部侍郎明面上欺负回来，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肯定是不少了。

这慕如威简直就是在给自己爹爹树立敌人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还在跟慕子昂谈话的慕如威注意到了这一点，眼光就放到了她的身上。

“妹妹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不如说出来，让哥哥高兴高兴。”

他不管脸上什么表情，一双眼睛给人都是凶悍的不得了，小白紧张的抓起来慕如画的衣袖躲到了她的身后。

“没什么，就是替哥哥觉得高兴，您现在在学堂应该很出名吧？那么多的世家子弟都比不过哥哥。”

慕如威脸色一红，他虽然武术上造诣很高，但是在读书这方面却不大行，可以说是笨蛋一个。

只不过慕如威没想到慕如画的深意，他只是踹了踹桌子底下妹妹的脚，给了她一个眼神。

慕如诗立刻就委屈起来，抽抽噎噎端起了茶杯，“姐姐，这一杯我以茶代酒，上一次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胡乱告状，差点害了姐姐的名声，在这里如诗给姐姐道歉了。”

她的手上也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的慕如画心头震惊。

柳姨娘下手已经这么狠了吗？

慕子昂笑眯眯的，赞赏性的对着慕如诗点点头，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慕如画。

程氏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小白抬头看看，凑到自己姐姐的耳边问道：“二姐做了什么得罪姐姐了，为什么我看二姐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咱们这次回外祖父家也是因为二姐吗？”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慕如画同样小声回道，“记住了，长辈在说话的时候要多听，但千万不能多看，听了之后也要挑挑拣拣，揣着明白做糊涂。”

小白装作很懂得点点头。

慕如画晓得来日方长的道理，接过了她手里的茶杯。

“虽然到最后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妹妹这个听风是雨的毛病也要改一改了，我是你的姐姐，咱们是一家人的话，又哪会有隔夜仇呢？可如果是别人的话，就不一样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姐姐这般原谅你的。”慕如画装作教训道。

慕子昂没有替她说半点话，反倒是慕如画说话的时候自己一直在点头。

“如画说的对！而且女孩子不要学那些长舌妇，到处嚼舌根子，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了，别人该知道自然会知道！”慕子昂也忍不住教训道。

要不是因为她咋咋呼呼的，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所以他在看向慕如诗的时候，眼里还是带着几分怒意的。

慕如诗憋住了自己的眼泪，费了好大的劲才的喉咙里面憋出了一个字。

“是。”

慕如威到底心疼自己的妹妹，话说完之后就开始道：“咱们赶紧吃饭吧，要不然这饭菜都要凉了。”

正当众人都准备动筷子的时候，慕如诗又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爹，娘不过来一起吃吗？”

慕如诗惦记着自己的母亲，没有人告诉她柳姨娘是自己不愿意过来的。

慕如画一听到她的话，内心就忍不住喜悦起来。

“又能找一个借口好好教训她一顿了。”

她立即甩掉了自己的筷子，恶狠狠地盯着慕如诗。

慕如诗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在抬眼看见自己姐姐眼神的时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而慕子昂也是有些生气，只不过就是多问了一句而已，怎么慕如画就这么不懂事！

“她今日身体不舒服，所以就不过来一起用膳了。”慕子昂赶紧解释道。

“不舒服？”慕如画反问了一句，“爹爹只怕是糊涂了，似乎我外祖父前两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点明了她的身份了吧？还是爹爹觉得一个下人，配和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若你这么觉得的话，那这顿饭也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了，我和娘亲小白可不愿意自降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反复提及柳姨娘就只是一个下人，没想到他们还是不长记性。

没有关系大不了自己，多提几次就是了。她也不怕跟他们翻脸。

“你说什么呢！”慕子昂有些发怒的迹象，可是很快就消了下去，因为这个时候程氏已经红着眼睛盯着他了。

“她说的有错吗？老爷要跟下人一起吃饭大可以再摆一张桌子，只不过我可做不出来这么丢人的事！”程氏道。

慕子昂一下子软了下来，“瞧你这话说的，她好歹也为我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说这些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慕如画把话给接了过来，“我这个兄长还有妹妹吃穿用度可比我和小白还要好，难不成不是抬了姨娘的脸面？都这样了她还想要的更多，是不是想把我娘给赶走，坐上这府中的女主人呀？”

“慕如画！”慕子昂吼出了声。

她真的是反了天了，不就是想好好吃一顿饭？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幺蛾子？

这一声吼把小白给吓到了，死死抱着姐姐的胳膊。

慕如画却没什么感觉，她嚯得站起身，扔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

“原本以为爹爹亲自去请我娘回来是用尽了诚意的，现在看起来也只不过是怕外人笑话，才把人给接回来。既然爹爹这么没有诚意的话，我们回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她冷冷的盯着自己这个爹。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认这个人，因为他不配！

“反正从相府带过来的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呢，现在回去的话也有地方住，我外祖父是一个懂礼仪的人，可不会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下人跟主子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