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反常的现象，也是让慕如画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

慕如诗也是愣住了，随后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大小姐。”也顾不上慕如诗的伤心难过，柳姨娘面露愧疚的对慕如画道：“如诗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心里面一直憋着很多气，这些日子又闷在屋子里面没有地方发泄，好不容易出来走一趟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大小姐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她的话语里面带着祈求，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慕如画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柳姨娘什么时候变得说话这么客气了？

她可不相信柳姨娘是从良了，就在前些日子，还想害得自己身败名裂来着，此时此刻估计心里面是在憋着什么大招，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调查了。

“是吗？可我瞧着妹妹虽然气色好了不少，但是精神这方面可真是奇怪了，姨娘还是听我的一句话，给妹妹找个治疗失心疯的大夫吧。”慕如画回道。

她故意说这样的话，是想惹柳姨娘生气的。

然而柳姨娘依旧是好脾气的低下了头，“如诗的精神并没有问题，就是我过去把她给宠坏了，才导致她现在这样娇纵的样子，大小姐莫要见怪，若是她以后再犯的话，我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慕如画还要这么斤斤计较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柳姨娘扯着自己的女儿离开，慕如画看着面色柔和的蒋夫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夫子见笑了，这是我的家事，本来不该打扰到夫子的。”

蒋夫子摆了摆手，“是我有些唐突了才对，方才看到两位小姐争吵起来，一时间居然忘记避嫌了。”

而被柳姨娘拉回去的慕如诗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低声下气的？她凭什么？她就是一个贱人！总有一天我非要撕烂她这一张嘴不可！”

“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柳姨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在床上休息的这段日子里，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已经没有以前的那般局势了，现在府中上下的势力都已经回到了程氏的手上，她背后还有丞相，捏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我不是让你偃旗息鼓，先把伤给养好了，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吗？”

感情她这半个月说的话，把自己嘴皮子都给磨破了，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找她的麻烦，别说是她要对付你，就是我也绝对会扒了你的皮！咱们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你害的？”柳姨娘心里也有些埋怨自己的女儿了。

慕如诗看到母亲眼里的冷意，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要是母亲放弃自己的话，她可就是没指望了。

一个没指望的庶女还有什么活头？

“是。”她忍气吞声，低着自己的头委屈道，“女儿知道错了，可我就是气不过呀，凭什么她现在过得比我好！”

柳姨娘看到她这个样子，一瞬间就有些心疼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谁能不捧在手里呢？

“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威风罢了，就算她的女儿再怎么有本事，可她还有一个废物儿子呢！一个成天只知道玩耍下棋的小屁孩，又怎么能跟你的亲哥哥相比？等再过些年你的亲哥哥中举，咱们的好日子就会来了。”柳姨娘道。

哪怕女儿不争气，但是她还有一个儿子，一直以来儿子才是她最骄傲的。

可是这要等多久啊，慕如诗在心里道，难不成自己还要被她欺压好几年吗？

“你以后也一定要乖一点，女孩子就应该把琴棋书画给学好，再学学怎么管理好后宅，将来嫁了人之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你只有让自己变得优秀了，才名出去了，才会有优秀的男子过来向你提亲，明白吗？”

柳姨娘忍不住叮嘱道。

闹了之前的事，柳姨娘已经不指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入高门了，能够嫁给一个差不多的人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爹虽然没有明面上说出来，可是对于我们娘俩个已经开始嫌弃了，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再闹出事情的话，在这个家里就彻底没有地位了。总之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除了你自己的院子，哪里也不许去！”

她定了这条规矩约束着慕如诗。她已经想好怎么重新获得老爷的喜欢了，可不能再让别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而慕如画这边，今日让蒋夫子看到了这样不堪的事情，她心里过意不去，就借口自己今日不舒服，让夫子今日回院子里好好休息，明日再一起详谈。

然而蒋夫子却笑了笑，柔声道：“既然选择了科举考试，那就等于要在数万个人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岂能被这么一点点小事左右了心情？”

蒋夫子扬了扬手里的书，“这个心态你可一定要改一改。”

慕如画立刻羞愧了起来，“夫子说的是，我不该怠慢。”

看到她这样诚心认错，蒋夫子点了点头，“不过今日我确实是想出去逛一逛，就权当放假吧。”

“可需要我找个人陪着您一起？”慕如画贴心道。

她是怕夫子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蒋夫子摇了摇头，“我在京城里面也住了不少日子了，还是比较熟悉的，此次出去，就是想见一见自己之前交的朋友。”

既然是去见朋友，那就是比较私密的事情了，慕如画也明白，随即也不再说什么，恭恭敬敬的把人给送走以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柳姨娘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慕如画问着身边的桃桃。

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桃桃肯定就叭叭的跟自己说过了。

就是因为什么幺蛾子都没整，慕如画觉得奇怪，这可不像是柳姨娘的作风。

她现在应该是感觉到危机感的时刻，那定然是坐不的。

“去查一查吧，看看她有没有秘密做些什么事。”慕如画叮嘱道。

桃桃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