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文也在这里，想到刚刚李云瑞跟自己说过，这个男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要对母亲下手，慕如画心里就觉得来气。

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

“为什么万叔叔在这里，却不见姨娘呢？”慕如画问道。

万文眼神里带着躲避，“表姐的身体不大舒服，我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这祈福的事情我就替她了。”

“好端端的怎么身体不舒服了？刚刚在佛堂的时候，我看姨娘的脸色还是很不错的。”慕如画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程氏感受到了不对劲，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

“确实如此，就在你去抄佛经的时候，柳姨娘脸色蜡白腊白的，九零丢了的发簪都是我过去给她找的。”程氏解释道。

发簪？

慕如画推敲了一下，大概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合伙欺骗自己母亲得了。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让李云瑞看着，要不然出事以后自己肯定要后悔死。

想到这里，慕如画忽然觉得，万文是万万不能留在自己府上的。

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想法是什么。

二殿下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能够保得了自己。

“咦，万叔叔，你的脖子上怎么有一道印子？是被什么东西给抓到了吗？”

万文脸色立刻就变了，赶紧拿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声音不自觉就低了下去，“啊，适才随意逛逛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猫，本来想逗一逗它的，谁知道这个畜牲竟然抓了我。”

不对，这绝对不是猫的爪印，看着反倒是人的爪印。

还是说万文动手没有成功，所以跟柳姨娘撕扯起来了？

她在仔细看看，发现万文衣服跟刚刚的不一样了，嘴角也有伤口，虽然是隐隐约约的，不仔细看的话压根看不出来。

“呵。”慕如画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呀。

她借着出去透透气的功夫让周嬷嬷偷偷摸摸去柳姨娘那儿看看，只是周嬷嬷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有丫头守着，她找了个小和尚支走了丫鬟，从窗户那里开了一道缝看进去。

只看到柳姨娘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在那哭，地上是凌乱的衣服。

周嬷嬷倒是单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只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慕如画之后，慕如画就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是夜，慕如画提出来想要自己一个人睡，程氏还觉得有些奇怪。

“啊，这两天跟着娘一起睡，白天的时候桃桃就笑话我，给我气死了，所以今天晚上我要自己一个人睡！”她把事情推倒了桃桃的身上。

程氏看起来是有些相信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小，就算是害怕一个人睡也很正常。”

“我才不害怕呢！”慕如画故意倔强道。

程氏没有拒绝慕如画的意思，晚上留了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直到深更半夜的时候还是不见李云瑞过来。

让慕如画都开始怀疑，李云瑞白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诓她的？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窗户忽然有了动静，今天这就看到一个人影翻窗进来了，慕如画吓了一大跳，刚要起身开始尖叫的时候，被李云瑞堵住了嘴。

“是我。”他出生道。

慕如画这才稍稍镇定。

“他们的看守实在是太严格了，我也是观察了两天才得到了规律，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偷偷溜到你这里。”李云瑞解释了自己来这么晚的原因。

想不到堂堂的一个皇子既然要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慕如画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白天没有说完的事情了。”慕如画轻声道。

两个人摸黑面对着面，因为彼此也看不清对面的样子，所以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尴尬。

李云瑞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有叫人打听了这座寺庙，才发现这座寺庙在京城里面明名声并不是那么的响亮，反倒是在外面名声大噪，也就是说，他在京城是低调行事。”

慕如画想起来，要不是柳姨娘忽然提出来祈福的事情的话，自己也的确不清楚有这个寺庙的存在，而柳姨娘知道这个寺庙，多半是因为万文。

万文并不是京城人，刚刚过来就能提出祈福的事情，这个寺庙在外的名声很响亮应该是真的。

“所以这又是什么意思？”慕如画问道。

李云瑞坐了下来，因为怕外面的人注意，他也没有点蜡烛，凭着黯淡的光注视着慕如画的面庞。

“哪怕是寺庙，这里那么多的和尚那么多张嘴，也是需要金钱来养着的。它就在京城的脚底下，不靠京城的百姓养活，反倒是靠其他地方的人，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李云瑞声音低沉，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凉薄。

“从外地特地赶过来祈福的人，基本上都是家里比较殷实的富贵人家，而这些人来了之后，大多都会比较曲折，在回去的路上被山匪掳走，然后靠家人送钱赎人，因为都是有钱人，身边基本上都会带一些下人，这些山匪就会砍下下人的手指或者脚趾送回去，让他们不敢报官。”

说到这里，李云瑞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他们很少撕票，我打听到的撕票好像就只有三回，因为事情都是别的州县的人，不归京城管，所以直到现在，官府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

慕如画听得也是心惊肉跳的，“你的意思是，这座寺庙里的和尚事实上就是那群山匪？”

李云瑞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想法，至于那些被撕票的人，我想也是因为在寺庙里住的时候记住了某些人的特征，同时也在绑匪身上看到了，认出了他们，所以才会丢了性命。”

“那、那这可怎么办？”慕如画一下子有些慌乱，“你可以找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李云瑞摇头，“抓起来也没有用，他们把事情做得很干净，至少现在我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发现，如果把他们抓起来，他们抵死都不认这件事情，我们又能怎么办？”

慕如画捂着自己的嘴，是啊，又怎么会有人承认自己杀人劫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