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画正在和程氏一起用午膳呢，就听到下人匆匆忙忙说了别院的事情。

程氏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伤心，反倒是感觉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只能放下了自己的筷子，道：“我去别院走一趟，你们先吃吧。”

慕如画乖乖的点头，等到程氏走了之后才挑了挑眉，当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就拆穿了，看来柳姨娘的眼睛还是很亮的，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到最后会是什么模样。

而路上的时候，周嬷嬷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双小眼睛里面全都是血丝儿，看面相仿佛是要去咬人一样。

“奴婢一早就察觉到了不正常了，都告诉夫人说老爷没事的时候经常往那边跑，实在是不对劲，可夫人偏偏就不放在心上，现在好了，竟然出了这样一件荒唐事！”

周嬷嬷就是心急，毕竟程氏还是慕家的主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心里面再怎么不乐意，对外的时候还是要保着慕家的颜面的，不就是希望程氏在外面不被人笑话吗。

许是程氏被周嬷嬷念叨的有些烦了，停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道：“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又岂能是我能够拦得住的？我现在也不求能够和他好好过日子了，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至于他做出的那些荒唐事，我已经替他掩饰好了，至于这一件，在外面闹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管的。”

程氏是第一次说这么硬气的话，周嬷嬷听到了之后就更加心疼了，可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伤感，就只能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跟着程氏一起过去了。

到了的时候慕子昂和万慧早已经穿好衣服了，柳姨娘在屋子里面大喊大叫的，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泼妇。

而慕子昂在和她吵架，万慧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一边。看起来何其的无辜。

可是周嬷嬷可不觉得这个小姑娘家家是无辜的，她现在虽然还是少女的打扮，眼睛红红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可是这身上带着的妩媚与风情，明显就是被男人疼爱过才会有的样子。

“不要脸的东西！”周嬷嬷低声说了一句，虽然声音特别的小，但是万慧还是听见了。

她身子发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为什么所有过来的人都要骂她一句不要脸？

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开始就是慕子昂对自己有意思，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她只不过是后来想通了，想要找一个靠山，于是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只怪她？

万慧只觉得屈辱，刚刚柳姨娘打她的那种感觉还存在在身体上，而旁边这些人鄙夷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在把她切割成很多块一样。

“行了！”程氏倒是被这两个人吵得头疼，柳姨娘的声音太过尖细，穿透力很强，而慕子昂大吼大叫起来也振聋发聩，“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吵架有什么用，能够解决问题吗？”

慕子昂看着程氏，柳姨娘他敢吵，可是程氏他是真的不敢。

这么多天了，自己一直藏着掖着的，就是怕程氏知道了以后生气，毕竟账房的事情都是她处理的，虽然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全部都给散了，可那些实打实的证据她都有的，慕子昂不敢冒这个险。

“夫人……你听我解释……”慕子昂看起来像是非常的愧疚，低着头对程氏道。

柳姨娘看到之后，只觉得更生气了。凭什么他现在对程氏竟然这么温柔了？而对自己就是冷嘲热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一点情面都不留？

“老爷不必解释。”程氏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心思单纯，只觉得万慧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父亲又刚刚离开人世正是脆弱的时候，而自己的丈夫见色起意，接着安慰的名头把人家变成了自己的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只不过老爷做事情也实在是太荒唐了，人家父亲毕竟才过头七，按理来说接下来还是要守孝一段日子的，您这么作是对死者的不尊重！”程氏又道。

“是是是，我有错，夫人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慕子昂又道。

程氏看了一眼在旁边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的万慧，她的眼睛是肿着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这样一个小姑娘，如果自己不出面的话，外面那些唾沫星子都能够把她给淹死。

罢了，看在他们父亲都没了的份上，自己就心软这一回吧。

“这两日不宜办事，再等上小半个月，至少等到了死者十五过后，再说纳妾的事情吧。因为万慧的身世，不能够大操大办，咱们就随便走个流程吧。”程氏道。

现在的慕子昂喜欢谁想纳谁为妾，程氏是半点都不在意。

慕子昂心里一喜，看程氏的样子应该不是骗他的，于是立刻就拉住了万慧的手，“还不赶紧谢过夫人！”

万慧赶紧低着头欠了欠身子，抽抽噎噎谢过了程氏。

可是柳姨娘却瞪着眼睛，“难不成你是疯了吗？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她是我表弟的女儿，是我的侄女，如果她做了姨娘那我算什么？”

这话是对着程氏说的，显然柳姨娘很不满意程氏的做法。

“你要是觉得不满意的话，就自己和老爷说，反正我该给的体面都已经给了，这是我作为主母应该做的事情。”懒得理柳姨娘，程氏把这事再次踢到了慕子昂的身上。

这个时候慕子昂硬气起来了，他本来就不害怕柳姨娘，现在程氏不反对的话，他就更没什么害怕的地方了。

“你这个妒妇！”慕子昂指着柳姨娘的鼻子，“我身为朝廷命官，有个三妻四妾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哪个男人没有妾氏？就你一大早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实在是有失体面！罚你禁足一月，要是再敢像这个样子，那我慕家是留不住你了，滚出去住吧！”

柳姨娘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想不到慕子昂竟然会说出来把她给赶出去的话。

周嬷嬷心里是又气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