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我们拿他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将他的魔神之力削弱,并再次封印他的神魂。”
安稔羲忽然看向萧长胤,口中甚至改了称呼:“萧卿,现下九洲三界蒙此大难,前路未知,本君急需能够从旁辅佐之人。不知你可愿担此重任,为仁义圣宫再尽一份力?”
听到安稔羲不但未责怪自己,反而还想重用自己,萧长胤心中感激,当即起身下跪:“为圣君效力,老臣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只是老臣无能,并非那上官凌音的对手。”
“无妨,本君自有办法。对付魔神,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老臣愚钝,还请圣君明示。”
“能被上官凌音称为阿姊,并且博取他信任以趁机将你们放出的女子,定然是他十分看重亲近之人。因此眼下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从此女子身上下手。”
“圣君,父亲,万万不可!左姑娘是我们萧家的救命恩人,若是无她出手相助,我们萧家上下百余口人如今不知是何下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若此事将她牵连进去,岂不是恩将仇报,与无耻小人又有何异?”一直站在一旁的萧珩忽然双膝一屈,直言拒绝。
“萧少城主此言差矣。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如今整个天下与一人相比,孰轻孰重?且那女子似乎对你情深义重,否则她也不会放下一切,宁得罪上官凌音也要救你出来。”安稔羲的目光在萧珩身上上下打量着。
少年温润如玉,白衣胜雪,气质出尘。
他的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得子如此,萧卿好福气。令郎资质甚佳,若是好好栽培,将来的出息必定远远在你之上。”
萧珩抱拳施了一礼:“多谢圣君抬举,不过,在下与左姑娘只是不过是数面之缘,并无很深的交情。”
安稔羲走上前,伸出手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城主莫要担心,本君并非毫无原则之人,定然不会让你做出任何伤害那位姑娘之事。毕竟我们的目标只有上官凌音一人而已。此事你好好斟酌,身为萧家后辈,堂堂七尺男儿,城破家亡之恨,亲人被杀之仇,难道你就不想报么?”
萧珩一时有些犹豫,暂未接话。
安稔羲朝萧珩的方向走去,步步逼近,言辞比之刚刚更加犀利:“那位姑娘为救你,已然得罪了上官凌音。魔神一日不除,她便一日有危险,难道你就不想为她剪除后患,保护她么?”
论心机,论掌控人心的本事,刚刚只有十九岁的萧珩,如何是安稔羲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珩儿!正如圣君所说,此事成与不成,皆系于你身!”
“圣君、父亲,还请容我再想想……”
“逆子!你还要想什么?!你这是要气死为父么?”萧长胤呵斥道。
“哎,萧城主莫要着急,还是让少城主回去想清楚为好。年轻人重感情,做事往往顾虑多了些。依你们现下的情况,便先住在宫中吧。一路跋涉太过辛苦,回去先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你且再慢慢开解便是。”
“圣君仁厚,老臣谢圣君体恤之恩!”萧长胤带着萧珩,跪于地上,向安稔羲重重叩了一个响头,这才告恩退下。
“每一颗子,都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落在适当的位置。”安稔羲眯起眼睛,拾起棋钵中的一枚白子,放在刚刚还未下完的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