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说很伤心,其实也不至于。
毕竟,他身为自己的夫君,却在整个怀孕、生孩子的日子里,都没有他的身影,多多少少还是怨的。
现在再难过,也比不上此前吃过的苦难过。
王宝钏想是这样想,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杨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安慰一个伤心的女人啊?
好在,王宝钏很快止住了泪水。
只是接下来的话,让杨明有些措手不及。
“阿明,你听我说这些,一点也不惊讶。”
“你跟我说说,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杨明大囧。
“呵呵,怎么会呢,这不碰巧回来看白糖糕,刚刚你一说,我都懵了,哪里来得及反应什么。”
“好了,你什么也别想了。孩子还这么小,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可是很长的。”
“忘记过去,展望未来,什么薛平贵,就让他荣华富贵去吧。”
这番话算是说到王宝钏的心里去了。
阿明说得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就这样,杨明一通话术丢出去,换来了平静。
见王宝钏的心情还行,杨明也就不去多说什么了。
人世间,每个人所要经历的爱恨情仇,贪嗔喜怒都要自己去消化,旁人是帮不了多少的。
现在就让这件事交给王宝钏和时间去消化吧。
索性也没什么事情,杨明便在薛家住下,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了。
如今私房菜馆生意虽好,但是原料却开始供应不上了。
主要的原因,还是现在这个时代,食物实在是太匮乏了。
就比如说猪肉,富贵人家不屑吃,穷人家又不会煮。
这就是大文豪苏东坡说过的,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不单单是肉,各种主食、菜、调料等等,压根就是一片有待开发的空白地盘。
空间里倒是有不少能吃能用的,可是不能、不敢拿出来用啊。
原本是打算和魏霖钧合作,在春天这个万物生长的季节,先把一批粮食给种出来。
但眼下,他只盼望老魏赶紧好过来,至于耕种一事,看来还得靠自己。
只是这样一来,要耗费的精力可就多了。
杨明不喜欢做耗费精力的事情,当初兼职的时候已经够累了。
但是自己要再待下去,恐怕春种就要结束了。
回到了私房菜馆,没一会,老六就愁眉苦脸地过来了。
“明哥,不好了,我刚刚在集市回来,没想到竟然外面有人传我们这里……私自与周边小国来往过密。”
杨明眉头一皱,“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老六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黄灰逢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难怪这几天的客流忽然少了许多,账上也只是收到二三百两。”
杨明眉头皱得更深了,都说流言猛于虎,他现在是知道了。
要知道,就算是淡季,这里每天的进账也至少有八千两银子。
又过了三四天,店里之前有多忙,现在就有多闲。
店里的人闲得都开始躁动不安了。
好在,黄灰逢还是打听回来了。
“东家,现在整个镇上都在传这件事,可能是与我们的玉米、番茄有关。”
杨明一听,便疑惑了。
忍不住低声嘀咕开了。
“我们的玉米和番茄,每个月用量并不多。而且都弄成调料,按理来说,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配方里面包含了玉米和番茄。”
“几个厨师,都是信得过的人……”
杨明想不通哪里出了纰漏。
但凡是涉及外卖的菜肴,都很少用这个时代还没有的菜去做,就算是堂食,也只是用一部分。
而且多是做成调料、馅等,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吃食。
加上大家默认酒楼这一行,都是保密自己家的配方的,所以也不会有人会问。
杨明还没想好对策,就有衙门的差使把他给抓走了。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牢里蹲着了。
连同店里的所有员工,就连黄灰逢养在店里看门的流浪狗也被抓了进来。
“冤枉啊!大人!”
“放我出去!”
“冤枉啊!”
“汪汪汪汪汪。”
“呜呜呜,怎么办啊,东家我们怎么办啊?”
杨明哪里知道怎么办,只是眼下只能安抚大家。
“都别慌,现在慌也没有用,还不如省点力气。”
“我们是正经买卖,只要他们去查,就知道我们是无辜的。相信很快就能出去了。”
杨明的这番话说得完全没有底气,他一边说,一边在脑海搜寻解决办法。
恍惚间,想到刚抓他的那个衙差是怎么说来着?
说得太拗口,他都记不清了。
反正就是说现在打仗期间,与敌国过从甚密,疑似通敌之类的。
这可是大罪,不管是不是疑似,一旦被打上这个标签,恐怕很难脱身了。
想来想去,杨明总觉得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