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宝!?”里面一位穿着白大褂,身材修长、相貌气质极其出众的年轻男子朝他喊了一声。
“小白哥哥!?”冷颜活见鬼似的转身就要往门口冲,和刚进门的楚云庭撞了个满怀。
楚云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单纯以为冷颜怕医生。
“颜宝,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牧白。”条件反射伸手将准备逃跑的冷颜身子扳正面向牧白,“牧白这位是我的朋友。”
“大明星,没人不认识。”牧白黑着张脸打断楚云庭的介绍,漠然开口。
“哦,也是。”楚云庭笑了笑,的确,冷颜的知名度不要说在华国,在国际娱乐圈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冷颜望着牧白,眼里全是哀求。
牧白明白他眼里的信息,他不是多事的人,冷颜的真实身份他自然不会跟外人说。
“云庭,你出去一下,我跟冷颜先生先了解一下情况。”叫做牧白的年轻医生说完,不容分说就把楚云庭推出门外,“呯”一声关上门。
楚云庭抓住门把转了几下,什么情况?还把门反锁了?!
锁在门外的人一脸茫然,莫名其妙被人赶出来找谁说理去?
牧白这小子清心寡欲好几年,见到冷颜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会见色起意想那啥了吧?
转念一想,牧白这人除了脾气怪点,向来生活简单洁身自爱,过得比寺庙里的高僧还自律,应该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得亏楚云庭心理素质好自我调节能力强,自我安慰一番便很快释然了,早就知道牧白是位不拘小节随心所欲的牛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在治疗心理恐惧症方面有着不可撼动的权威话语权。
一位天赋异禀的能人,脾气可不得怪一点才显出他的与众不同嘛?
楚云庭无条件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治愈冷颜。
冷颜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好几年没见面的男人轻唤了声:“小白哥哥。”
经过以前几次失败的治疗,冷颜面对他心里依然有余悸。
“颜宝,好久不见!”牧白眼里神色意味不明,指着落地窗前边一组天蓝色的沙发,“去那边沙发坐着聊会,我有话对你说!”
牧白倒了一杯水放在冷颜身前的茶几上。
“谢谢小白哥哥。”冷颜双手扶了扶杯壁开口,神情紧张局促不安坐在沙发上。
牧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目光不动声色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
视线扫过冷颜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时停顿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无名指上,婚戒不见踪影。
牧白的眼神沉了几分,带着探究的意味看向冷颜的脸。
眉眼一如既往的精致好看,脸色白皙,缺了健康的血色,可能睡眠不好的原因,眼睫下方青影隐约可见,坐在那里低垂着头的样子显得无助寂寥。
牧白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身份尊贵万人宠爱的年轻人,最近过得很不好,情绪和心理状态非常有问题。
“小白哥哥,这几年你去哪了?我哥一直在找你。”冷颜见牧白一直没开口说话,他无所适从的倾身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抬眸小心翼翼瞄了眼牧白,很快又将视线移开落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上。
牧白发现冷颜看他的眼神依然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惊慌恐惧,无奈的苦笑一声。
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人家眼里倒像个冷血的施暴者。
“找我做什么?继续质疑我的专业能力?还是踹飞我的房门?”他语气不免有几分冷淡。
“对不起。”听见对方带着控诉意味的语气,冷颜一脸愧色。
“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是你家那两位大佬!这次云庭带你来,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和之前的治疗经历吗?”牧白问。
“楚......楚先生他不知道我们俩认识,其实我们也不太熟……”冷颜回答。
听见冷颜说的话,牧白没忍住轻笑出声,冷颜一脸不解的望着他。
牧白稍显尴尬用手握拳挡住唇角,努力止住笑意:“对不起,我没有笑你说话的意思。”
他其实是在心里为自己那位锁在门外的朋友感到悲哀。
楚云庭找他的时候明明白白告诉他,会带一位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过来,希望牧白能尽最大努力把他治好。
结果人家轻飘飘一句“其实我们也不太熟”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俩人的关系。
楚云庭啊,又是一个患上单相思乐于作茧自缚的多情种!
“你这次决定治疗还是怎样?如果像上几次那样,你现在就可以走了。”牧白眼神冷清,面色淡漠。
冷颜惊愕的看着他,他不会像前几次那样逼着他治疗了吗?他的确没打算治疗,这次楚云庭瞒着他带他来这里,他心里已经很不舒服。
他站起身,小声对坐着盯着桌面作沉思状的牧白说了句:“小白哥哥,再见!”
他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坐在沙发上传来冷冽得有些寒意的声音:“你今天如果从这扇门走出去,你最敬爱的哥哥南宫曦上,南宫大霸总这辈子将孤独终老!”
冷颜刚迈出去的脚步因为这句话,硬生生逼停了。
他快步返回站在牧白对面,居高临下望着他,语气焦急问道:“小白哥哥,您这话什么意思?”
关于哥哥的幸福,他不能不管。
那是他最亲爱的哥哥,从小到大无微不至关心他的至亲。
牧白不疾不徐的扫了他一眼,又往冷颜身侧的沙发瞥了眼。
冷颜会意坐回沙发,一脸着急的望着对面的人。
哥哥这些年独身一人,除了管理庞大的南宫财团就是细心照顾身边的亲人朋友。
真的没有一位能陪他渡过漫漫长夜的知心人。
思及此,冷颜心一紧,心疼哥哥这些年的孤独,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从来没有想过哥哥也是成年人,也会有七情六欲,爱恨情愁。
而自己做了什么?
几年来从来没有过问有关哥哥感情的事,心安理得的享受哥哥对他的宠爱。
“小白哥哥,你知道些什么是吗?关于哥哥的。”冷颜眼里水雾萦绕,那是对哥哥的心疼和愧疚。
“颜宝,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才能替你哥哥想想?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任性说不做就可以不做的。”牧白没有回答冷颜的问题,而是把自己这几年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面对你自身从小到大的恐惧,你始终选择逃避。”牧白望着眼前这位算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子,“你抬头看着我!”
冷颜被迫抬起头,内疚自责的目光无处躲藏,在牧白坦荡干净的眸子里无所遁形。
“你可以躲在温室里永远不出来,你有想过那些关心你的亲人吗?你去每一个地方,他们都得时刻关注天气预报,担心你的情绪担心你因恐惧出现意外,他们常年因为你而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牧白不管对面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人,继续说出残酷的真相。
“颜宝,做人有时候真的需要承担,你不愿承担的事并不代表责任就不存在,而是这些责任转移到了你身边最关心你的亲人爱人身上。他们替你背着沉重的责任艰难前行!”牧白看着他,一字一句戳在冷颜柔软的心房,敲得他浑身生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弯下腰,双手捂住脸,不停道歉。
牧白跟南宫曦上一样也是疼惜他的,见他愧疚自责不已,语气不免软了下来。
“你知道吗?因为你治疗的原因,我跟你哥起了很大的争议。而在他因为你决定放弃治疗之前,我们是准备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