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录节目很忙。
冷颜几乎没时间碰手机,待他下了节目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他拿了手机打开界面,查了微信消息,然后又翻了翻未接电话,哥哥没给他打电话也没给他发信息。
他心里隐隐不安,就算再忙,哥哥没理由连打个电话发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很晚了,但他不放心,还是给东方澈发了视频。
但没人接,他又打了电话,关机!
他心里一下子慌了神,青姐看出他的异常,关切询问怎么回事。
冷颜打了商隐的电话,边打边回复青姐:“澈哥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担心他有事,我今天总感觉心慌得厉害。”
青姐倒没觉得有没什么,一天时间而已。
而且东方先生今天去了荷兰。
到了那边事务繁忙,没顾上打电话发消息也很正常!
但她不知道俩人平时几乎两三个小时就一定要发条消息通个电话的,不然俩人心里都不踏实。
现在一天过去了,音讯全无,几乎不正常。
“澈哥关机了,商隐也关机了!”他拿着手机对青姐说,眼里噙着雾气。
青姐微皱了眉头,东方先生如此沉稳周到的人,不可能在异国他乡还关机。
连商隐这位细心的人也关机,那可能真的遇到什么难处了。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本来冷颜在东方宇事件后就极没安全感,现在遇到这样的事,只能尽量安慰他,更不敢问些让他担心的问题。
冷颜又给南宫曦上打电话:“哥哥,澈哥给您打电话或发消息了吗?”
南宫曦上那边顿了一下才开口:
“有,他下午告诉我已经安全抵达荷兰,知道你在录节目担心影响工作,就没给你打电话。颜宝你放心赶紧回家休息,你今天是回南宫府还是曦上云间?”
冷颜听了哥哥的话,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但语气还是有些不满:
“打电话担心影响我工作,就不知道给我发条消息吗?至少我抽空看到消息也不会这么担心啊!连商隐大哥电话都关机,吓死我了。”
南宫曦上附和他:“嗯,这事澈做得不对,等他回来我好好批评他!”
冷颜:“哥哥,你没事吧?”
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对哥哥说话的语气极为熟悉,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冷颜都能轻易察觉出来。
哥哥今天讲话总感觉怪怪的。
南宫曦上轻笑一声:
“没有,刚睡着被你电话吵醒,现在脑子还不清醒。颜宝我出差了,你如果要回南宫府就直接回去,我跟家里已经说过了。”
冷颜一愣:“这么巧,你也出差了?出几天?”
南宫曦上:“临时的事,有点棘手,可能待的时间会长点。”
冷颜有点遗憾:“离元旦没几天了您能赶回来吗?我跟澈哥元旦要去商隐大哥家,还想着一家人一起赶在元旦前聚个餐呢!”
南宫曦上:“估计赶不回去,没关系,下次补上。”
冷颜言语里满含期待:
“嗯,我们还要一起去北极村!你们都赶紧把事情忙完哈,我都把二十天假期还给澈哥了,打算要在北极村好好过个有趣的新年!”
“去年过年澈哥不在,过得太不开心了,今年一定要隆重点,把所有不好的事情统统赶走!好了不打扰哥哥休息了,晚安。我今天回曦上云间吧,太晚了蓝焰他们来回跑,估计都快天亮了!”
南宫曦上:“好的晚安,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我们都爱你。”
冷颜:“嗯,好的。”
挂断电话,冷颜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出神。
青姐问:“颜宝,怎么了?联系上东方先生了吗?”
冷颜点头:“嗯,他给我哥哥打电话了,下午已经到荷兰,知道我在录节目就没给我打电话。”
“那就好。”青姐点头,“颜宝你回哪里?”
“回曦上云间,我哥也出差了,不想回去打扰老人家。“冷颜说。
俩人往外走的时候,冷颜说出自己闷在心里的感觉:
“青姐,我感觉我哥今天晚上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刚才还说他们都很爱我。我知道他们很爱我,可大半夜突然这么说,还是感觉有点怪。”
说不上那里怪,就是心里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从自己身体里脱离消失,令他心神不宁。
南宫曦上挂完电话,靠在洁白的墙上,他需要依附着墙面才能站稳身体。
牧白扶住他,眼里全是疼惜,看了眼重症监护室的指示灯,艰难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告诉颜宝,万一......”
南宫曦上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牧白,打断他的话,声音比刚才接听冷颜的电话显得更嘶哑:“没有万一!澈不会有事的!”
牧白心下叹息:
“我们不能自欺欺人,要学会面对现实面对生死,把事实掩埋起来,它就不存在了吗?我知道澈在你们心里的份量,但......我们不能一直瞒着他最爱的人啊,万一有什么,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多残忍......”
南宫曦上猩红的眸子望着牧白:
“我说了没有万一!现在告诉颜宝就等于毁了他!会要了他命的!能瞒一天是一天,等澈醒了再告诉他!”
南宫曦上站直身,透过重症监护室的探视窗,望着那位叱咤风云,伸手就能轻易搅动风云的男人。
此刻昏迷不醒,身上插满管子。
因为不能自主呼吸,修长漂亮的颈项上插着粗粗的喉管。
南宫曦上下午接到端木寒打来的电话,说东方澈出事受伤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叫上言西风带上他的精英团队乘私人飞机赶了过来。
他到达的时候东方澈还在抢救室抢救。
商隐、端木寒和扶苏之在门外靠墙站着,三人眼睛空洞失焦,脸上血色全无。
南宫曦上看见他们几人颓败的样子,瞬间遍体生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咽了咽生涩的喉咙,小声开口,问出的话带着颤音:“怎么回事?”
“老板伤得很重......”商隐紧咬着嘴唇,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抬眼看着南宫曦上说了这句话,便再也无法开口。
“什么叫伤得很重?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南宫曦上伸手拎紧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