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了斧头过来,女人好似也平缓了一点,气氛不在是之前那么紧张。
杜衡便也松开了拉着女人的手。
不过刚一放松,女人猛的就窜了出去,还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截木头棒子。
男人可能真的来气了,这次没再忍让,架起胳膊挨了一棒子,劈手就把棒子从女人手里夺了过去。
而后直接把棒子举过了头顶。
杜衡被吓得一个激灵,这一下下去,女人的脑瓜子估计得裂开。
“住手。”杜衡大喝一声,没想到还真的叫停了男人,而女人则可能被男人的举动吓住了,竟然闭着眼睛呆立当场。
这一刻,女人再也不似刚才那般平静,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杜衡走到两人中间,伸手夺过男人手里的棒子,怒视男人,“你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棒子下去,后果是什么?这可是你媳妇,你也能下得去手?”
男人有愤怒,有委屈,还有一丝丝的无措。
杜衡骂完男人,转头有开始骂女人,“还有你,拉都拉不住,你想干嘛?拿斧头砍人,谁给你的胆子?还有刚才那把菜刀是不是你扔的?你知不知道,我的脑袋差点被你给劈开,我现在就可以去告你的,你知道不知道?
多大的事不能商量,非要用如此无知的手段。今天别说砍死这个男人,就是砍破点皮,你都要去坐牢您信不信?”
女人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杜衡对于如此极端的女人,也是心底发憷。
看她现在哭的这么伤心,也不敢有一丝的恻隐之心,反而还要继续板着脸,“既然你们两个不能坐下来好好聊,那我现在就给派出所的龚所长打电话,你们去派出所聊吧。”
这话说的,有吓唬的成分在,也有一部分的真心实意。
看着杜衡掏出手机,男人率先慌了神,赶紧上前拦住杜衡,“不要打电话。”
杜衡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的行为很怪异。
“那也行,你现在去找你们村的妇女主任,或者其他人来,让他们来解决你们的事情。”
男人讷讷不说话,也不行动。
杜衡搞不懂为什么,他也不想搞懂,还是准备掏出电话给龚道阳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女人终于开口了,“我要和他离婚。”
离就离呗,喊那么大声干嘛?
而且要离婚,干嘛非得舞刀弄棒的,差点把自己也交代进去。
“我不会离婚的。”这次男人倒是很干脆。
杜衡皱眉看着男人,这种情况了,还不离婚干嘛?
别真的惹急眼了,逼人家半夜拿菜刀动手。那时候别说是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张飞也得饮恨当场。
到了那时候,那才是真真的悲剧。
“这可由不得你,就算你不想离,人家去法院起诉,一样可以判你们离婚。”
“我不去,他们也判不了。”
杜衡无语,这男人有点无赖了。
女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说道,“你就不是个男人,你拖累着我干什么,让我守活寡有意思吗?”
我是听到了什么底层秘密?
杜衡瞪大了眼睛,他把视线转到了男人身上。
杜衡原本以为,听到这样伤害男人自尊的话,会让男人暴跳如雷。可是男人居然没有反驳,只是有点屈辱的望着女人。
麻蛋,难道是真的?
女人揭破这层窗户纸,说话越发的没有遮拦,手指头也都快点到男人的脸上了。说的那话难听的,杜衡都不忍转述。
尤其是手指头三个字出来,杜衡直呼受不了,这娘们太野、太虎了,什么都敢说。
不过从这也能看出来,女人是不打算给男人留任何的面子了,豁出去了,不怕外人知道这样的隐秘事。
杜衡实在听不下去了,污耳朵。
总结起来,就是男人速度太快,还没到战场呢,就已经缴械了。
杜衡赶紧打断女人的话,转头看着男人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反正我不离婚。”
一句话,又把女人的火勾了起来,立马就要炸刺。
杜衡再度化身消防员,左右安抚,把情绪都有点激动两人再次劝开。
如果是别的事,自己没办法。
可是这个事,在自己这里,只要不是生理性的缺陷,那都不叫个事。
“我呢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衡,咱们卫生院的院长。三月的时候,我在咱们大队给大家看过病,不知道你们有印象没?”
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很复杂,不过屈辱大于其他,而女人则是好不示弱的瞪着他。
“我听说过你,你救活了上岭村的李秋花,而且你治疗瘫痪特别好。”男人最终在女人的怒视中败下阵来,低头回答了杜衡的我问题。
杜衡现在反而有点心疼男人了,雄风不振的男人,是没有尊严的。
“听说过就好,那么两位能不能让我做个和事佬,给你们调节一下。”
男人点点头,“行。”
女人直接摇头,“没什么可调节的。他要么离婚,要么杀了我,要不然我就出去满村上的喊去,到时候看谁丢人。”
杜衡摇摇头,没有在发表其他看法,而是问道,“还没问你们两的名字呢,方便告诉我吗?”
男人低头,“杨伟。”
嗯?
嗯!虽然不搭噶,但是难免让人多想。
万恶的谐音梗!八壹中文網
杜衡赶紧转头问女人,“你怎么称呼?”
“尤芳。”
“尤芳,我问你个问题,如果说杨。。。你男人身体没有毛病了,你会和他离婚吗?”
女人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想了一下,没说话。
“你两怎么认识的?”
“媒人介绍的,认识两个人就结婚了。”
“他赌博吗?”
“不。”
“喝烂酒?”
“也没有。”
“那他不工作,懒惰,不挣钱,还是不顾家?”
“都没有,他是开吊机的,收入还不错。”
杜衡认真的看着女人,“那他对你好吗?打过你吗?”
尤芳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没有,对我挺好的。”
“那我再问你,如果他身体没有问题,你会好好和他过日子吗?”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而男人也是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尤芳,希望能听到一个让他开心的回答。
“我也不想闹,我也想好好过日子。但是我今年才二十五岁,这样的日子我得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