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没好气的回:“不知道!”
乞丐泄了气,重新睡回了地上:“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又不是跑江湖的,哪里能知道。就你这样好吃懒惰的,丐帮也不要你!”
乞丐翻身对着墙,怀里抱着破碗,懒洋洋的撵人:“小姑娘,你的银子我还不了了,您也不差我这点银子是不是,别为难我了!你赶紧走吧。”
“不走了。我就睡你这儿!”
程诺干脆靠墙坐着,就势闭上了眼。还就不信了,不能自残,冻死饿死总行吧!
多希望明天一早睁眼,自己已经躺在温暖的床上!
“喂!小姑娘,你别想不开啊!你睡我这里,让别人看见了,毁我名誉啊!”
乞丐急了,爬起来往更里面的角落挪了挪,生怕程诺连累到他。
“切!你一个乞丐要什么名誉!”
程诺闭眼不再说话,强迫自己入睡,脑中不断地自我催眠:
不冷不冷,冻一晚上还是能接受的!拜托拜托,老天行行好,就让我一次吧!
晚夏初秋,夜风裹着凉意,足以吹的人瑟瑟发抖。何况程诺身上穿着纱裙,风一吹就透,那滋味,整一个透心凉!
不一会儿,程诺已经冻得直哆嗦,身体都在打颤。真是要命,求死都这么难!
乞丐看不下去了,好心过来劝道:“小姑娘,别犟了!要是和家里吵架,回去服个软就行,何必自讨苦吃呢。实在不行,我这还剩几个铜板,你全拿去。赶紧走!我下次绝对不会再顺你钱财!”
钱?
程诺陡然睁眼,冻的乌青的嘴唇裂出算计的笑容:“乞丐叔叔,你想不想再赚一点酒钱?”
“你、你想干嘛?”
乞丐嗅到阴谋的气息,转身欲走。
程诺顺手勾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乞丐叔叔,别急啊,我给你开个价,你帮我个忙!”
乞丐忙说出自己的原则:“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
程诺食指一竖,引诱道:“一两黄金!”
“黄金?”乞丐一听黄金,两眼冒光,“给黄金?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城里有河吧。你把我推下水,我就给你一两黄金!”
“别啊!姑娘你别想不开,跳河会淹死人的!”乞丐试图劝说,可是程诺那根手指头好似一根金条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悠,让人拒绝不了。
乞丐咽了咽口水:“只要推你下河,你就给我一两黄金?”
程诺认真的点头:“没错!生死不论!你只需要推我下河!”
谁会和钱过不去?还是黄金。他一个乞丐,一辈子也没见过黄金啊!
“好!成交!”
乞丐终是为了钱屈服。
“走!现在就走!”
程诺拍拍屁股站起来,重新燃起了斗志。
别人推她下河,妥妥的意外,绝对不是自残!
乞丐揣好空碗,热情的领着程诺到了城里最大的护城河桥上。
将至黎明,四周空无一人,就连河面上也只有岸边停靠着几只船只。
夜黑风高夜,正是作案时!
程诺满意的站到石礅处,手中拿出一小锭黄金,“诺,给你。你用力推,推完就跑!保证我能掉下河就行!”
有钱不赚王八蛋!虽然不道德,但是为了钱,乞丐果断边惋惜边服从吩咐。
他咬了咬黄金,确认是真的,抱歉的将黄金收好,“小姑娘,那我推了啊。”
话音才落,他猛地一出手,程诺受力,直直的翻下了桥去。
程诺落水前的唯一想法:果然,他推人很专业!
“砰!”
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
乞丐环顾四周,见无人发现,风一般的跑走了!
程诺笔直的坠入水中,没有挣扎,任由身子下沉,让冰凉的河水贯穿身体。
这次,一定能回去!
……
景王府,萧景因为那幅太过逼真的画像而产生阴影,久久难眠。即便画像已经灰飞烟灭,印在脑中的冲击始终挥之不去!
“王爷!”
荀霍一声唤,萧景回过神,目光定格在荀霍肩上扛着的、还在滴水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萧景开始怀疑人生。
荀霍为难的解释:“她跳河了,属下怕影响王爷您的名声,只能把她捞上岸带回。”
萧景眉心突突直跳,“怎么会跳河?”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百两黄金,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她为什么还要跳河?
“去请师兄!”
沉沉的语气透着满满的无奈与疲惫。他隐忍了二十来年,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
已经进入梦乡的秦陌寒再次被请来,多多少少带了点不悦。
“景王爷,咱能不能不要大半夜折腾?天快亮了!”
萧景比他更头疼,偏头指了指床:“看她死了没有?”
秦陌寒几步过去,待看清床上熟悉的面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好,没死,但可能染了风寒。”
“荀霍,到底怎么回事?”
秦陌寒收了诊脉的手,最终按耐不住好奇,出声问荀霍。
荀霍一五一十回答:“这位小姐出府后行为怪异,一直自言自语,之后在街道上遇见一个乞丐,说了一会儿话。
随后两人到了护城河桥上,这位小姐给了乞丐一两黄金,乞丐就把她推河里了!
属下见她没有挣扎,像是求死,情急之下就带回来了!”
秦陌寒同情的直摇头:“真是太可怜了。看来我们错怪她了,她是真的想死!”
“要不景王爷,你就成全她。趁她没醒,把她埋了吧!”
秦陌寒提出一个皆大欢喜的建议。
萧景斜了他一眼反问:“你去埋?”
秦陌寒立马认怂:“得!当我没说!”
他不是没杀过人,但是无缘无故杀一个弱女子,说实话有些下不去手。
萧景蹙眉沉思,脸上难掩疲惫,“留着吧,或许有用!”
他有预感,宋府那边,明天也该来寻事了。留下做挡箭牌倒也不错!
秦陌寒起身:“行!你既然考虑好了,我去配药。”
他上前两步按上萧景的肩膀,好心提醒,“你脸色不太好啊!大病初愈,不能大意!”
萧景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秦陌寒离去。余光扫见床上人,胸口更是郁闷难疏,索性不再多看,起身出屋前往书房。
“本王未醒之前,无论谁来都不要打扰本王,尤其是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