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一声斥,宋轻嫣身子一颤,浑身发抖,不敢答话。
宋夫人一听,知宋絮真生气了,忙跪过来替宋轻嫣求情:“贵妃娘娘,轻嫣她是因为太着急,才办了糊涂事,您原谅她吧!她只是想嫁给景王爷啊!”
宋轻嫣委屈的泪如雨下:“嫣儿自知办错了事,姑姑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罚我,我也认了!可是表哥,我是真心对他的,从没有想害他的意思。”
宋轻嫣哭的梨花带雨,努力为自己辩解:“我不过、不过是因为惨遭意外,没了自信,生怕表哥不要我,才铤而走险,一时犯了糊涂。
姑姑,你罚我可以,可是表哥真的不能娶别的女人!”
“哼!”
宋絮冷哧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好心办坏事,结果成全了别人!如今景儿执意要对她负责,娶她为妃。本宫又能奈何?”
宋絮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姑姑!”宋轻嫣急得脸红耳赤,完全忘记了作为大家小姐该有的礼数与端庄,无礼的扯着宋絮脚边的裙边。
“姑姑,我等了表哥十几年,没道理就这么落空了。难道是因为我毁了容,样貌丑陋,表哥才不要我的么?都怪那个程诺!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坠崖!”
泪水冲刷了她脸上厚重的脂粉,狰狞的疤痕混杂着脏乱的脂粉,随着她深情并茂的脸飞舞,说不出的恐怖与恶心。
宋絮受不了的侧过脸去不再看她。
“景儿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你这般想就是看轻了他,作贱了自己!”
宋絮起身又斥道:“本宫明明白白告诉你,本宫心里一直把你当成王妃人选。但是,今日景儿为侧妃之事与本宫理论,吐血差点丢了命,本宫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得不依他!
七日之后,便是他们的婚期。能不能改变景儿的想法,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本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再这般像个疯婆子似的乱吼乱叫,只会叫人生厌!别让本宫瞧不起你!”
宋絮扯出裙边,冷睨向宋夫人道:“将她好好拾掇拾掇,别丢了宋家的人!”
说完拂袖而去,不想再多待片刻!
“姑姑!”
宋轻嫣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宋絮,绝望的抽泣,“娘,表哥真的要娶别人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宋夫人心疼的扶起宋轻嫣:“轻嫣啊,你姑姑说得对,还有七日呢,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宋轻嫣哭的更凶:“七天能做什么?表哥为了那个女人与姑姑争执,还吐血,这是铁了心非她不娶了!我们又怎么能改变表哥的想法?”
“这有何难!”
伴随着一声狂傲,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迈进了屋,刚毅的五官透着一股戾气,一看就是练家子。
“人没了,我看表弟还怎么娶!”他一出口就是阴狠的话语。
“轻雷,你怎么说出这等话?”宋夫人压低了声音训斥。
“娘!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宋轻雷向来嚣张跋扈惯了,为人嗜血残暴,在他眼里,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和蝼蚁没有区别!
敢让他妹妹难过的,绝不会放过她!
“妹妹,你不要太伤心。等我寻个机会,杀了那个觊觎王妃之位的女人,正妃还是你的。”他信誓旦旦的安慰宋轻嫣。
宋轻嫣重重的点头:“嗯!”
如今,宋轻雷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
景王府,萧景将将与秦陌寒用完膳分别回到书房。荀霍脚步匆匆,面色不好的赶来汇报:“王爷,羽若小姐不见了!”
萧景顿了进门的脚,抬了眉梢反问:“什么叫不见了?她怎么能跑出王府?”
平淡的声音却给人一种压迫感。荀霍忙单膝跪地请罪:“王爷赎罪,属下未能看住羽若小姐,是属下失职!属下寻遍了院子以及府内各处未能寻到人!”
荀霍也很苦恼。按理,他的武功不低,哪怕院子里有开门声,他都能捕捉到,更何况一个大活人翻墙逃走,他绝对能感知。
可事实是,他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真跑了啊!”萧景眸光紧了紧,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问他逃跑了被抓回来还有没有银子,原来不只是问问而已。
“全城搜查。城门口看住了,务必把人找回来!”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逃脱得了搜查?
“是!”
荀霍才离开,管家林伯又迈着急匆匆的小碎步前来请示:“王爷,六公主来了!”
萧景不由揉了揉眉心,心力交瘁:“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么多贵客!”
六公主萧潇与他同父同母,今年十八,自小受宠,刁蛮娇气。
他因为治病很少在京中逗留,与她的交集不是很多,但总归是亲妹妹,血缘关系这一层的亲情还是有的。
萧景前脚进书房,尚未落座,萧潇后脚气冲冲的掐着腰进来。
“三哥!”
萧潇一见到萧景,委屈的嘟着嘴,两只眼睛因为生气瞪得圆圆的,腮帮子鼓鼓的,带着婴儿肥,“三哥,我受委屈了,你帮我!”
萧潇撒娇的伸手去挽萧景的胳膊,萧景不着痕迹的移进了桌案,伏案而坐,转而理了衣袖反问:“谁能惹咱们六公主生气?”
萧潇十指相握,瘪嘴道:“还不是那个陆仁先!我好不容易说服父皇把他从牢里捞出来,赐婚给我,他愣是不答应!”
萧景没有太多诧异,点头附和:“那位状元郎敢弹劾丞相,入狱都不怕,又怎么会贪图富贵,答应做你的驸马?”
“可是,父皇是因为我要嫁给他,才勉强放他出狱。他不娶我,父皇再把他押回去怎么办?”
萧潇急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捞出来,总不能功亏一篑。更何况她真的想嫁给他!
萧景宽慰道:“父皇既然放他出狱,保留他的状元名号,没有革他官职,就不会再为难他!”
“我不是担心父皇,我是担心陆仁先他一个读书人,死脑筋,万一他再弹劾姑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