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一抹夹杂着寒气的紫色已至眼前。程诺胳膊被抓的吃痛,难受的拧紧了眉头。
“萧景,放手!”
苏裕伸手拿开萧景的手,萧景反手出掌推向苏裕,苏裕回掌,两人就此打了起来。
程诺撑着身子爬起下床叫道:“停停停!别打了!我给你们挪个地,你们坐下平心静气的聊聊!”
谁知脚一着地,腿一软,眼一黑,程诺整个人向前栽了过去。
“羽若!”
两人异口同声的伸手,萧景先一步扶住程诺,一手搂住程诺,一手出掌阻断苏裕上前。
苏裕不想与他多纠缠,肉眼可见的着急,“她发烧了,需要尽快看大夫!”
萧景打横将程诺抱起,睨向苏裕道:“本王府里有大夫,不劳苏公子挂心!”
说着疾步出屋离去。
程诺眼皮沉重到睁不开,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萧景将她抱走。
算了,他们今天是谈不成了!
花姨听见楼上动静出来张望,就见萧景抱着程诺下楼,浑身透着“生人勿近”。
花姨不敢出声,只好眼睁睁看着萧景将人带走。
楼上,苏裕注视萧景的马车渐行渐远,垂下的眸光渐暗。
一旁的巷口马车里,萱萱正在里头听训,萧明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
“王爷,景王妃已经答应奴家为景王献舞,还请稍等几日。”
萧明冷笑:“你进王府多日,才博得一个献舞的机会,你什么时候才能博取萧景的信任?”
萱萱委屈道:“景王独宠景王妃,近日又因为宋家两位小姐在,不太安分,奴家才一直没有机会靠近。”
“独宠?”萧明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指腹挑起萱萱的下巴,眼眸越发的阴戾,“不过装模作样罢了。本王不信他不好女色!你要是入不了他的眼,本王可就另寻他人了!”
萱萱发怯的垂眼不敢正视他,“奴家会尽力……”
“本王问你,今日花楼的新花魁什么来头?”萧明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萱萱瞬间绷紧了身子。
她支吾着回:“奴家、不清楚!新来的,很神秘,晚上才到,没有看见真容。”
萧明生疑:“那两个都是?”
萱萱道:“花卿公子是前几日在街上买的,只有花姨见过他的容貌。花颜姑娘确实晚上才出现。奴家实在不清楚。”
“哼!花姨倒是好本事,找了个景王府做靠山!”
萧明松手,对上萱萱诧异的眼神,阴恻恻的笑道:“怎么?你以为你不告诉本王,本王就不知道?景王妃请你回花楼表演,真是用心良苦!”
萱萱忙低眉顺眼回:“景王妃开口,奴家不好不答应。”
“你最好把握住机会,实在啃不动萧景,就先哄住景王妃。总之你记住,本王要的是景王府的消息。”
“是!奴家不敢忘!”
正说着,路上一阵马车疾驰声,萧明掀帘望去,却是萧景的车。如此急,必是有事!
萧明来了兴趣,“去吧,盯紧些,本王不希望先从别人口中听到消息!”
……
萧景的马车一路急奔回府。
程诺被颠的头更疼了。
“王爷,能不能慢点?我难受!”
程诺软趴趴的瘫在萧景怀里,一点都不想动。
“知道难受,今天还敢逞强?”萧景心里的气还没消,语气却凶不起来。
“我以为好了,谁知道还会起烧!”
程诺有气无力的抱住萧景胳膊,生怕马车把她颠下去。
“王爷,对不起。因为我不争气的身体,害你没能和苏裕聊上。”
一提到苏裕,萧景才缓和的脸又沉了下去,“你最好想想怎么和本王解释苏裕的事!”
马车陡停,萧景下意识的抱住程诺,下车直奔主院。
开门的林伯眼瞧着萧景抱了个戴面具的姑娘回来,又茫然又震惊,一时忘了跟上。
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娘娘呢?
正疑惑着,秦陌寒跟随荀霍回来,满腹牢骚,“连顿饭都吃不安稳,我招谁惹谁了?”
秦陌寒脚步匆匆的越过林伯离开,尚且来不及打招呼。林伯更是一头雾水,又不敢怠慢,忙跟上去等候吩咐。
“红杏、芍药,打温水来。”
萧景进院便是一声吩咐,急急的将程诺抱进屋。程诺此时已经烧的迷糊。
两丫头忙去端了水来。
“师弟,什么事这么急?”
秦陌寒进屋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又烧了?”
秦陌寒十分淡定的上前诊脉。病没好全就出去折腾,又蹦又跳的,不烧才怪!
秦陌寒很快收回手吩咐:“降温吧。温水擦拭身子,最好用冰袋敷一敷额头、后颈,会舒服一些。烧退了,安分两天就好。”
程诺的体质确实挺好,发烧只是自身的身体调节,不会引起别的病症,倒是省了不少事。只是这整天乱跑,什么身体也扛不住啊!
萧景稍稍松了口气,忙吩咐红杏、芍药替程诺擦拭身子。
“师兄,她真的没事?”
萧景送秦陌寒出院,心里还是不踏实,那丫头本就疯疯癫癫的,再烧傻了!
秦陌寒见他真的担心,随手掏出一副药方,“不放心就喝副药喽。”
秦陌寒漫不经意的拍拍萧景的肩,特意叮嘱一句,“晚上不要再叫我了!”
他真的经不起折腾!
萧景将药方递到一旁随侍的林伯手中,问道:“府里还有冰块么?”
林伯摇头:“没了,夏天的时候用完了,冬天才能续上。”
萧景无奈道:“罢了,去把药煎了。”
才吩咐完,萧景转念一想,又重新叫住林伯:“等等!”
萧景靠近林伯,低声吩咐一番,“今晚的事……”
“是!老奴明白!”林伯得令退下。
屋里,芍药、红杏将程诺身子彻底擦拭一遍,重新换好衣服,又换了温水备用,才去偏屋汇报。
“王爷,王妃娘娘擦拭好了。”
萧景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行去往主屋。
程诺已经烧的昏迷,散了热舒服些,勉强睡下,睡梦中眉头却难受的一直蹙着。
萧景拿了湿毛巾拧干水,敷在她的额头上,不放心的坐在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