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柄已然看见楼上的萧景,径直上来拘礼道:“我家公子说,上次从贵夫人手中买了配方,约定先付款五百两黄金。
今日黄金已经凑齐。我家公子特命小的送来,请您一同带回去,转交贵夫人。之后的余款,过些日子另付!”
专门来送金子,萧景哪有拒绝的道理,便同意了。
客栈外,荀霍帮着苏柄将一个大箱子搬进萧景的车里,贴着里边放好。
苏柄征询萧景意见:“公子可需要查点一下?”
“不必了,替我谢过苏公子。这次来的匆忙,未能前往苏府坐客,下次一定好好造访!”
萧景上车落座,放了帘子吩咐:“走吧!”
“恭送公子!”苏柄客气的送别。
马车一路出城。
城外,程诺祭拜完程家十四口陵墓,换回女子衣服,急急赶到城门口。
一路跑的气喘吁吁,直到跑到城外,才停下来靠着大树喘匀气。
荀霍驾车出城,远远瞧见路旁不停拿手扇风的程诺。
“夫人!”
马车缓缓停下,荀霍、李青跳下马车,“夫人请上车!”
“来得正巧,我刚好才到不一会儿。”
程诺笑眯眯的上车,忽地瞧见车里多了大箱子,吓了一跳,“王爷,您买什么了?这么大箱子!”
萧景冷漠的扫了她一眼,爱答不理的回:“你猜里面是什么?”
程诺讪笑,手摸上箱子,“我哪能猜到。”
马车平稳起步,程诺悄悄的打开箱子,里面金灿灿的险些闪瞎她的眼!
金元宝、金条,可都是实打实的金子!
程诺嘴巴抑制不住的上扬,“黄金呐!王爷,哪来的?”
她明知顾问。
萧景瞧她哪没出息样儿,简直没眼看。
“五百两,苏裕给你的!”
程诺手一拍,“喔!我记起来了,苏裕答应这几日给的,没想到现在就给了。五百两,回去就给秦哥哥,我就没债了。”
程诺贪婪的嗅了嗅金子的味道,心里涩涩的不舍,她可搭了不少金条进去呢。
越看越想摸,程诺不得不关上箱子顺顺气。
“王爷,苏裕怎么知道我们来苏城了?”程诺故意问道。
萧景淡淡的回:“昨晚本王散步遇到的。”
“王爷真是好雅兴,那么晚了还出去散步,我可是困得占床就睡。”
萧景闻声抬起来直直的盯着她打量,修长的手抚上她的眼袋,目光扫过她鞋边沾染的泥土,落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
“你倒是心事重重,一夜没睡好,眼睛乌青,脸色蜡黄,不知道还以为熬通宵了!”
程诺干笑:“我只是起了个大早出城祭拜,又走了一路到城门口等你们,累的!”
萧景眸光灼灼,直看的程诺不舒服。
程诺忙解释,“我是担心您去那荒郊野外,孤坟野鬼聚集地,会伤了您的身体,所以才偷偷溜去的。你身子弱,万一因为陪我出来一趟病了,贵妃那边没法交待!”
萧景突然弯身凑近她,程诺下意识地往后缩身子,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你干嘛!”
萧景直接将她伸手拉到自己腿上,鼻子凑近她的青丝细细闻着,“烧纸的味道、桂花香还有……”
温热的气息紧贴着耳畔飘荡,程诺顿时绷紧了身子。
“王爷,先放开我,男女有别!”
她紧张了,不仅因为他们贴得太近,更因为萧景鼻子太灵!
萧景手臂一紧,覆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拉的更近。程诺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萧景下垂的眸子。
“你昨晚去哪了?”萧景眸光黯沉,甚至蕴了怒意。
“我没去哪!”程诺眨巴着无辜的杏眼。
萧景的头几乎贴近她的额头,语气越发的沉,“你骗本王!你身上有苏裕的味道!”
“啊?”程诺惊恐万分,“王爷,怎、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程诺拿开他的手就要挪下去,这个人太可怕了,怎么可能从她身上闻到苏裕的味道?狗鼻子都不带这么灵的!
萧景将她禁锢死死的,越发笃定地质问:“你昨晚去见苏裕了!”
简直离了大谱!程诺欲哭无泪。
“王爷,请问苏裕身上有什么味道?”
她认识苏裕五年,也没闻出他身上有味道,更何况,昨天他们压根没有搂搂抱抱,有个鬼味道!
萧景一字一句的道:“昨晚本王见过苏裕,他身上有焚香味,你身上也有。客栈没有香,你上坟也用不到上等的香,那香味是哪来的?”
程诺不敢看他渐渐发沉的眸子,心虚的低了头回:“就算我见过他又怎样?”
真是要了命了,她衣服都换了,怎么还能有味道?难道是头发上的?真是大意!
程诺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萧景忽地笑了,冰冷中带着苦涩,“这么说,你昨晚去见他,并且在他那留宿了?”
程诺讶然,这也能猜到?!
“如果不是待了有段时间,怎么会连头发上都浸了味道!”
萧景一番话如醍醐灌顶,程诺忙辩解,“我是去找他说事了,也的确在他屋里待了一会儿,但只是聊天而已!”
萧景只道:“你还要骗本王!”
“好吧,我在他那过夜了!”
程诺彻底服了他了,索性一股脑全交代,“我们还一起吃了早饭,一起去了制药膏的地方。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生气了,萧景就和有大病似的,她的私事,没必要他管吧!
萧景只觉胸口有股无名火噌的窜到了脑袋里,他尽力压抑着愤怒问:“你来苏城,是为了见他?”
“嗯!”程诺随口应了一声,她已经不想辩解了。
“他到底哪里好了?”
“哪都好!”
萧景抓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的紧,幽暗的双眸几欲喷火,“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你这叫私通外男!”
程诺嘀咕:“又不是真的!计较什么?放开我,抓疼我了!”
她现在好困,需要补觉,没心思和他斗嘴!
程诺越是不耐烦、无所谓,萧景越是生气,本能的,无法控制的生气,心里就像空了一块难受。
“秦羽若,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威胁的声音划过,后脑被抵,红唇被覆,接踵而来的是野兽一般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