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细皮嫩肉的,嘴巴倒是硬的很!”
是宋轻雷的声音。
“陆仁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为你耍点小聪明,就可以偷偷向京城报信!真是痴人说梦!”
“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回去的路已经断了,你最好想清楚,现在交出东西,我兴许饶你一命。不交,皇上连你的尸体都看不到,更别说你的忠心了!”
“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明天我要听到答案!”
脚步声越来越近,程诺往里缩了缩身子。却见宋轻雷按了下墙壁上的开关,恨恨的回头看了眼后头的人,继而甩袖离去。
石门关闭。
程诺确认室内无人,出了石台,却见那处十字架上,陆仁先浑身是血的捆绑在上面,绽裂的衣服一道道血痕。头虚弱的耷拉着,毫无生气。
“陆仁先!”程诺慌忙跑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脸,焦急的唤道:“陆仁先!”
回应的是沉默。程诺试上鼻息,很微弱。
程诺伸进袖中用积分兑换了急救针,果断扎进他的脖子。随后又拿了一记强效营养针扎进体内。
不行,还不够,程诺又塞了颗保命丹到他嘴里。
陆仁先身体慢慢恢复意识,缓缓抬头,见是一名黑衣人,动了动嘴唇,气若游丝,“羽若!”
“你认出我了!现在感觉好点没有?”程诺急问。
“我先帮你松绑!带你离开!”
“不!”路人先制止程诺,身上的力气慢慢回来,声音清楚了些。
他说,“不要管我。你带不走我!”
“可你满身是伤,必须尽快出去医治!”
“我没事,你听我说。”
陆仁先头脑清晰的分析道:“你来,京城那边必然知道这边的事情了。我不能走,我一走,宋轻雷会狗急跳墙。”
“宋轻雷抓我,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他的罪证,他要毁了证据。
“我来拖住他,你去拿证据,交给萧景。”
程诺更担心陆仁先的状况,“可是你撑不了多久!”
宋轻雷说了只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陆仁先摇头,一字一句道:“证据一处在青州衙门大堂,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
一处在大堂桌案下方,桌腿下的地板里。
你拿了证据,放上假证据。明天,我会告诉宋轻雷一处证据的位置,他暂时不会杀我!”
“可是,宋轻雷他丧心病狂!”
程诺固然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可是那个宋轻雷,太阴狠了!
程诺忙拿了药膏出来,“我先给你伤口上药,好歹好受些。”
“不用,会被他看出来。”
“那你口服吧!”
程诺又从袖中拿出好些瓶瓶罐罐的药,一颗两颗的塞进陆仁先嘴里,又喂了水,给他吃了压缩饼干饱腹。
“这样,我去拿证据,你先忍一忍。实在不行,明天晚上我把你救出去。”
程诺又掏出一粒圆形的小药丸,外面裹了一层薄膜。
“这个你塞进嘴里,如果明天宋轻雷还对你用刑,你身体受不住,就咬碎它吃掉,可以保命。”
程诺还想给他穿护心甲,又怕被宋轻雷发现,只好作罢。
“你明天一定要顺着他,千万不要惹怒他。”
“好!我知道了,你快走!”
陆仁先催促程诺离开,宋轻雷太谨慎,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程诺无法,只好先离开。
她学着宋轻雷的模样打开开关出去。
才一出去,立马躲到角落,确认没有人发现,小心翼翼地原路离开。
程诺一刻不停地赶到衙门。
此时已是深夜,程诺从一侧墙头闯进去,悄无声息地进了衙门大堂。
牌匾后面是个小盒子,里面是本账本和名册。
程诺快速翻了一遍,从空间复印了两本一模一样的书本放在里面,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还有办案台桌脚下面,地板掀开后,里面是张地图。程诺同样复制一份塞进去。
一切天衣无缝,程诺顺利出了衙门回店铺。
萧潇尚在熟睡。
程诺不放心,将几份证据又复印了一份。万一宋轻雷察觉不对劲,也好有个退路。
一切做完,已经黎明时分。程诺将将疲惫的睡下。
天亮时分,有人敲门。是那张福妻子来做工了。
萧潇没有吵醒程诺,自己去开门。
张氏一身素衣,手里提了食盒。
“小公子,你们还没吃吧,我早上做的多,你们不嫌弃就吃点!”
萧潇接了食盒道谢:“我们确实没吃呢。我家公子昨儿忙着店里地事,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
张氏道:“没关系,不用打扰他。你们这空铺子好打扫,我直接打扫就行。你去后头吃,这里容易落灰!”
“好,辛苦你了!”
萧潇提了食篮到后面去,简单吃了两口,将剩下地早饭放到程诺房里。拿了抹布到前头帮忙。
“嫂子,我帮你擦桌子!”
张氏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帮忙,我这钱拿的不安稳。”
萧潇道:“我也是做工的。这不还没开业,我这账房没钱可算,总不能白吃白喝。做一点是一点。”
“那行吧。”
张氏不再强求,主动聊起来,“很少有你这么年轻的账房。你怎么不去考功名?”
萧潇不好意思的笑道:“考了没考上。识几个字,家里缺钱,公子正好用人,就把我带着了。”
“那也挺好,做账房比做苦力好多了!我家那口子生前,在矿场挖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小队长做做,平日里管管人,不用动手,结果没享两年福,就这么没了!”
萧潇顺势问:“做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遇难钱应该比别人多吧?”
张氏苦着脸摇头:“谁死了都是一条命,所以遇难钱大家都一样。关键是拖欠的工钱。
我家那口子是个小队长,工钱比普通挖矿的多几钱。年底就该发一年的工钱了,就差几个月,没了!”
萧潇替她抱屈,“难道就不要了么?一年的钱呢?”
“想要啊,可是不敢!”
张氏关上门,小声说,“之前有几家困难的去要过,结果被衙门撵出来,偷偷找人打了顿,到现在还在家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