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萧潇拍手叫唤,高兴的像个吃蜜的孩子。
“陆仁先,我就说吧,父皇不会冤枉你的!”
萧潇迫不及待地拉着陆仁先的手就往外去,“走走走,我送你回去,你好好梳洗一番,然后进宫谢恩!”
李千跟在后头大喊:“公主,您慢点。马车还没备呢。”
“李千,借你马车用一下。你帮忙把牢房收拾了!”
萧潇冲着李千吩咐,人已经先占了李千的车。
陆仁先全程被拖进马车,对萧潇的兴奋实在难以理解。不过出个狱,至于这么兴奋么?
“六公主,多谢你这几日照拂,你回宫去吧!”
萧潇越是对他好,他越愧疚。
萧潇固执道:“我就要和你一起进宫。你没有马车,走路费劲!”
要是往日,陆仁先必然冷言冷语相撞,说的她掩面离开。
如今她才帮过他,不能太绝情,只好随她去。
马车在杏花巷巷口停下,陆仁先提议,“你先去景王府坐坐。”
萧潇知道陆仁先院子小,他洗漱,她在场确实有些尴尬,便目送他离开,自己先往景王府找程诺。
陆仁先进入巷子,先敲响了苏裕的门。
“进来,门没锁。”
陆仁先推门,“苏兄!”
苏裕放下修枝剪,洗手邀请:“进来说吧。”
“入狱有公主佳人作陪,你还是头一个!”苏裕不忘调侃一句。
陆仁先惭愧道:“苏兄见笑了!”
苏裕自行转了内室拿出账本、地图,“你是来取这个的吧。”
陆仁先接了证据道:“我进宫谢恩,一并呈上去。”
苏裕点头,“如今宋执停职、宋轻雷革职,是好机会。你写好折子,将青州所有事情,事无巨细,一一罗列,并呈交证据。事情就成了一半!”
陆仁先问:“青州那边如何?”
苏裕递上茶杯,悠然落座,“放心。宋家藏匿的兵器还有转移的私兵,均在掌握之中。苏柄已经去办了,差不多明日早朝,就会有消息!”
陆仁先接过茶水,心有疑虑,“苏兄。青州一事,本就是景王爷付出最多,如今让王出了风头。如此一来,宋家倒了,明王岂不是起来了!”
苏裕品茶,心里一片明镜,“萧景还没有到和宋家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更何况,只有萧明有所建树,才会树大招风!”
宋轻雷的弊端太明显。萧明与宋家过不去,宋轻雷绝对不会放过他。
相反,萧景藏在屋檐下,最多是明哲保身,对宋家即将伸来的求助视而不见。如此一来,宋家对萧景有的只是栏里扶不上墙的失望,而不会想到一切是他所为!
苏裕垂下的眼眸闪过暗光。宋家绝不会轻易被打倒,路还远着!
翊坤宫里,萧景听着宋絮的诉求,低眉垂眼的轻点杯壁,心思完全不在宫里。
“景儿,你倒是说句话。你舅舅被停职,轻雷被革职,宋家可就塌了!”
宋絮见萧景心不在焉的模样,更是急躁,“你舅母一早就来本宫这哭哭啼啼的。后宫女子不能涉政,皇上下的令,本宫能怎么办?
景儿,你去和你父皇说说情。事出有因,也不完全是宋家的错!”
萧景抬头,眉头紧蹙,似是十分为难,“母妃。此事非同小可,父皇已经从轻处置。表哥是数罪并罚,才会革职。
舅舅的停职,不过是做做样子,待周国太子造访之后,父皇自然会继续重用舅舅。”
“话时这么说,可宋家突然蒙难,本宫心里不踏实。”
宋絮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景儿,如今宋家栽了跟头,明王借机得了你父皇欢心,日后,可就是明王一家独大了!”
“景儿,本宫瞧你身体好许多,不如,出来替你父皇分忧分忧,别老窝在府里了。”
萧景推辞道:“母妃,儿臣的病您是知道的,实在不宜操劳。别说替父皇分忧,只怕到时候儿臣病倒,您与父皇反而替儿臣忧心。”
“唉!”
宋絮深深叹了口气,“你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治好?秦陌寒瞧治这么久,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景回:“本就是淤积已久的慢性病,师兄的药有效,但需长期服用,慢慢化解。少则半年,多则三年,方能痊愈。”
“能好就行,三年不算长。只是景儿,本宫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轻嫣你不想娶,本宫不再强求。
但宋家与我们息息相关,能搭一把是一把。你舅舅不能有事。兔死狗烹,你一无权二无职,全指着宋家撑着你啊!”
“母妃,儿臣只想安心养病,无心其他。宋家若是问心无愧,便能如陆仁先一样得还清白。若真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母妃,您还是居养深宫,不闻不问要好!”
宋絮怔然,“景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宋家真的做了什么事?”
萧景正色肃然:“母妃,您也说了,朝廷复杂多变,谁都料不到明日的事情。宋家这些年所作所为,母妃您该一清二楚,父皇亦是清清楚楚。
昔日表哥私自灭人满门,父皇尚未多责罚一句。宋家有恃无恐,在青州一事屡犯错误,诬陷朝臣,危险两国交好。
若是旁人,必是杀头重罪,父皇小施惩戒,已是极大宽容。
母妃,儿臣不懂朝事,但深知明哲保身之理。
母妃,您千万不能在大是大非上犯糊涂,为了宋家,让父皇对您攒够失望,心生隔阂。日后,苦的是您自己!”
宋絮听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为妃二十几年,自然知道得君心与失君心的严重性。可宋家是她的娘家……
“景儿,道理本宫明白。可……”
“母妃,您近日忧心宋家,头疼病发,需要静养。不如,趁着天未寒,去太庙小住几天,上香祈祷,修身养性。”
宋絮定定的端向萧景,很快明白他的用意。这是要她完全置身事外,绝了宋家求助的心思!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掺和宋家的事!
宋絮疲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心酸,无力的摆摆手道:“行吧,本宫听你的!”
宋家与萧景,她只能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