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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何观察要阮小七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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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五听了手上青筋暴露:“王头领是何言语!出卖义气这事,岂是我阮氏兄弟所为?今日阮小五只除死了,定会护卫王头领安全!”

不管怎么说,王伦是在他们家里做客,若是这样被官兵抓去了,果真是一辈子抹不去的黑点。对崇尚江湖道义的阮小五辈来说,绝对不可饶恕。

哪怕是上梁山瞻前顾后如阮小二,听了也怒了:“是何言!我阮小二岂是卖友求荣之辈!”

这边的地形他熟悉,官兵和公人虽然人多势众,却并不在他的担忧之列。他的住处,只前面一条小路,阮小七上前,一是麻痹对方,二也是准备靠他来抵挡一阵。

方才一个眼神,兄弟二人便交换过了意见,一奶同胞,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有这个时间,足够他们解一条小船逃走的。而只要有了船,在这漫天的芦苇荡里便是三兄弟的天下,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所顾及者,老娘与家小而已,并且今日与官府一旦对上,不上梁山也得上了。

阮小七当然也是这个主意。刀枪无眼,他可不想让老娘身处险地,所以说话之时陪着小心。

可是官府既然出动,岂是这么好糊弄的?那个捕快头目冷笑道:“尚在狡辩!已经有首告的人到了县上,说是梁山贼首王伦和那个什么云里金刚宋万作一堆到了石碣村!天兵到此,你们好好的把人交出来,便饶了你们村知情不报之罪;再要啰嗦,连你们家小都一齐拿了见官!”

梁山泊南部属济州,北部属郓州,其主体部分梁山山寨位置属于郓州寿张县,石碣村却是郓城县管辖。本来此地偏僻,又因为梁山强人横行,官府中人等闲不会到此间。王伦过来只是率性而为,阮小七有些不懂,为什么官府的人来得这么突然?

要知道普通的县里是没有兵的,无非两班各十几个衙役。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兵,至少是州一级的官员才能调动。

“小人只是辖下的渔民,何曾见过梁山上的甚么头领?再者如此隐秘之事,官爷莫不是弄错了?”

交人肯定是不会交的,这点阮小七深信哥哥们也不会这么做,他也做好了厮杀一场的准备。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免动刀戈为好,毕竟官府早有准备。

谁知道那位捕快头目根本不给他机会,当下断然驳斥:“胡说!有本地保正星夜首告,有名有姓,如何会错?”

旁边闪出当地胡保正来。这人是当地的豪强,惯会瞒上欺下的,和三阮兄弟十分不对付。只是石碣村民大都是渔民,尊宠有能耐者,三阮俨然便是他们的头。这胡保正在别地欺男霸女罢了,石碣村却是铁板一块,他不是没打过主意,不过好几次都踢到钢板上。

如今有这个好机会,他怎能放过?当下靠在捕快头目旁边献媚地道:“何观察,这个人便是本村第一奸懒谗滑之人,人称活阎罗阮小七----从这外号便可知端的。反正人证俱在,何须与他费话?须防夜长梦多!”

“观察”在宋朝是缉捕使之别称,其实这个职务无职掌,无定员,亦不驻本州,仅为武臣准备升迁之寄禄官,实系虚衔。

原来那捕快头目姓何,胡保正要讨个口彩,便虚抬了其职务,这是宋代常情。听了胡保正之言,心内一凛。

这里临近梁山,自己所捉的又是梁山贼首,难保风声泄漏,让山上匪人知道后再生事端。当下点头道:“果然如此。你那厮,快些把王伦拿了,州里也记你一功。否则,结交匪人的大罪,你可清楚?”

这一带沟渠纵横,山地颇多,因为交通不便,免不了匪患不绝,百姓好狠斗勇,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何观察想着既然三阮武力值不弱,为免节外生枝,便想先把他们笼络住。

如果他们被蛊惑着相帮自己,那真是太好不过。相比较捉住王伦的大功,几个泥腿子的渔民的事真上不得台面。

阮小七听了却不免高兴起来,他想的是莫非这是天意?二哥不同意上山,可现在是不上也得上了!

“甚么结交匪人?梁山好汉从来不曾打劫我们,倒是官府中人横征暴敛,把俺们村子祸害得不成样子!远的不说,便是你身边这胡保正,人称胡霸天,在乡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相比之下,梁山宣扬替天行道,在你嘴里却是匪人了?若如此,老爷便结交一番亦何妨!”

反正已经难善了,王伦又在身后,此时不把梁山好好地美言一番更待何时?毕竟先前人家盛情邀请己方不同意,只怕等下就要仰人鼻息了。

不过相比较梁山的强势,胡保正却是坏事做绝。从口碑讲,梁山在普通百姓心中的印象确实比官府好上十分。

何观察大怒:“左右,与我先把他拿下,待捉到王伦后一齐解到县上去!”

既已撕破脸,阮小七更不搭话,转身便走。

见状,何观察便指挥十数个军士随后掩来。只可惜地形限制了他们的发挥,只能拿着兵器小心翼翼地一个跟一个追上去。

眼看着走到桥尽头,阮小七也闪进屋内,何观察大喝一声:“抓住王伦者,赏钱万贯!”

宋朝缺银,货币单位以铜钱为主,使一千钱用绳穿一串,是为一贯。万贯者,当在王伦穿越前的后世六百万至八百万人民币之数,是为万贯家私。

这也是官府悬赏的金额。

见茅屋内似乎并没几个人,天大的财富便在眼前,官兵们发一声喊,都急火火地要冲过去。

蓦地从屋内冲出两个大汉,各使刀叉,面对十数人的官兵无所畏惧,只听“噗通”几声,早把跑在最前面的几人戳翻,登时把后面一堆人吓得转身便逃。

要说历朝历代宋兵最弱呢,天下之精兵都被选为禁军,除与西夏交手的西北老、小种家军,其它的都不禁打。而在地方上,多的是战斗力低好几个档次的厢军,主要作为各地镇兵之用。

至于负责捕盗事务的军人,因为是地方事务,都是由文官掌握的,诸如知州、知府、知县之类,外行领导内行,战斗力可想而知…

若不是道路狭窄,只怕踩踏事故即刻便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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