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漱。
一是他本来就有睡懒觉的习惯,二是天气寒冷,而最重要的事情,是王伦不敢出去,只能躲床上。
一个晚上,足够他了解很多东西了,特别是事关翟谦。在慷慨地付出几十钱之后,脚店的伙计便把胸中知道的这位翟大总管的恶行倾倒而出,天子脚下的子民,耳目果然也灵光。
什么朝野百官变着法子求他出面在蔡太师面前为其说句话的,其中不乏三品的大员,让翟大总管赚了个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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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东南西北四城里还暗养着十数个有名的美妾,强抢或者强买并无二致----害得王伦还以为此人如此收敛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原来宋玉莲只是明面上的目标之一…
此外,他在相国寺黄金位置占地巨大的住宅是破了四家的房屋得来的,其中还有一位侍郎家。房子被占的人家有一户开始不同意,但是一夜之间被人放火烧了宅第,片瓦无存。
另一户人家也是有些背景的----能在京城繁华地带拥有一处好宅院,没有些背景怎么可能?可是突然之间,他们一家人便没了声息,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东京人都猜测说,这位翟大总管的宅子里养着江湖上许多杀人越货的贼人,帮他做些暗地里的勾当。那两户人家失踪的失踪、失火的失火,肯定与其有关,但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位侍郎倒是硬气,一纸状子告到开封府,只是开封府都没吭气,连状纸都没收,然而没多久那位侍郎竟被贬官到广东不毛之地去了。
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王伦只听了一小会便如此判断。唯其如此,王伦才担心自己的安危。无论是黑暗武力还是明面上的势力,翟谦现在弄死自己确实与弄死只蚂蚁无异。
如果本来该叱咤风云的梁山泊主不明不白地栽在这里,才是江湖上的笑话。
并且西门庆一看就是有求于戴大的,或者是翟谦,如果发现宋小娘子跑了,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昨晚他被自己骗倒,如果醒悟,只他那边,自己都不是对手。
阮小七打不过西门庆,人数上己方也不占优----早知道多带几个喽罗来好了。
可是此来东京,本意并不是想打架,还怕人多太过显眼呢。没想到人家西门庆同样是上京,却是鲜衣怒马,从人十数个,这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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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很为自己这个堂堂梁山泊主感到羞耻。
那边,朱贵和阮小七都是早起的主,此时百无聊赖。
原本朱贵约着兄弟朱富便是在“广源店”见面的,此时已和掌柜的留话:“若是有山东泰安的客人姓朱名富的来找他哥哥时,便说其已改变主意回乡了。”
以朱富的聪明劲,他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然后两兄弟大眼瞪小眼,和几位喽罗一起干熬时间,等着王伦。
然后一起吃午饭。
然后又没事了,难不成再要歇午觉?大冬天的,王伦既然起来了,就没有再焐冷被窝的道理。
然后三兄弟一起瞪眼。
“哥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晚间?”还是阮小七耿直,有些不解便直接问。
嗯?王伦也愣了,对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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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见着林娘子时,确实有高衙内的人在彼,所以下意识地便想着夜间悄悄地出村,打枪地不要。
但是以高衙内的尿性,只怕夜里还是安排了人“值班”的,不然保不住张教头不存这个心。毕竟高衙内逼迫日紧,张家早已不胜其扰。
既然如此,白天走和晚上走有什么区别?
那还提心吊胆地坐等干什么?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走!”王伦越来越果断了。
就不知道林娘子那边有没有做好准备?原本约定是到晚间的。不过既然做好了星夜上梁山的准备,一些粗笨的家当肯定就没必要再要了,只要细软收拾停当就行。
有人,还怕没有钱?只要把林娘子平安带到,林教头感动了,让他抢州掠县搞一下子不就全回来了?
说动就动,马车都是现成的。计划两辆马车一辆装着物品和张教头,另一辆载着林娘子和锦儿。幸好这一路上王伦练着骑马也熟练了,倒不必与张教头一道拱车上----他宁可骑马冷了些。
马车距林冲家不远时,诸人便看见林宅左近有几个泼皮打扮的人在走动,心知这必是高衙内的人无疑。为避人耳目,马车远远地停下。三兄弟计议已定后,王伦便与朱贵同去,留下阮小七带人机动。
这边张教头和林娘子早已收拾停当。虽说林娘子昨晚哭天抢地地说不原谅林冲,却不耽误她早早地把值钱的物件收作一堆打理得整整齐齐。锦儿倒是对这里十分留恋,对很多坛坛罐罐舍不得扔,反而林娘子劝她要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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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见王伦过来,林娘子略有诧异:“叔叔恁早便来了?”
王伦便道:“小可后来想了,晚间与日间出城其实是一样的,都难免有高衙内的人在看着,倒是白日更方便些。只要咱们走得急,那些人便来不及告知高衙内,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拦,反而是好事。”
林娘子其实昨晚一夜没睡着,她恨是恨,却又急切想着早一点见到林冲。见王伦如此说,正中下怀,便对王伦道:“叔叔自便,奴家都依着叔叔。”
人家是梁山之主,见识肯定不凡的,就不要自作主张了。
王伦还是谨慎的性子,深知兵贵神速,这逃离也一样。林府边上虽然也有几个泼皮,只要有心算无心,谅他们也拦不住。便对张教头道:“等下娘子与锦儿空手只装作上街,小可的马车便停在那边----”他伸手一指道:“等两位娘子上得马车,小七兄弟便会带她们先走。”
“这些物事,教头只拿些细软便罢。山上虽然清贫,却不会差着娘子半分用度!等娘子的马车走后,不管是否惊动旁人,那时教头便可乘机登上旁边一辆马车,有朱贵兄弟和小可带人护持,必使教头无恙。”
张教头笑起来:“老汉虽然年老不中用,却仍然骑得劣马、拿得朴刀!等闲宵小之辈,如何便怕了他们?倒是王头领尊贵身份,等下需注意先行才是,容老汉断后!”
好吧,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