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闻轶事听多以后,秦风也就对那些所谓的一刀穷一刀富有了更清晰的理解,知道赌石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也就根本不惧端木雅妃这番邀请,旋即跟端木雅妃交换了一番联系方式后,秦风开门送客。
“秦先生,那我们俩就这样说定了哦。”离开时的端木雅妃还不忘站在门口提醒秦风,严肃的同时,带着三分调皮,眉眼间横生一股风情,让人不得不敬佩,到底是久经风花雪月,当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秦风也不含糊,点点头示意自己的态度,而后躺在床上,看了看手机电量,将充电器连接后,酣然睡下。
第二天的清晨,和往常一样被管家以及女服务生们叫醒,秦风扫了一眼手机电量,将其放进口袋。
刷牙洗脸吃饭,再然后就是按照昨天的约定奔赴端木雅妃所言的那家赌石场,一路上倒也安逸。
到了地方,秦风给端木雅妃打个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女经理来接待秦风,将之请进大门内。
“嘿呀,怎么连续切了两块石头还是这吊样,他奶奶的,八成是老子今天点背,真够倒霉的。”
还没走到真正的地方,秦风就听到有人高声呐喊着,语调中明显带有不甘心的意味,很显然是本着一刀暴富的心态去切石头,结果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好货,这才心有不甘。
一旁的经理笑而不语,显然是已经对这种情况习惯了,毕竟赌石场本就是这种投机取巧的地方,总有人抱着一刀富的心态进来,但结果往往是不如人意,这也是赌石场一直都被人称之为杀猪场的原因。
因为但凡听闻那些一刀暴富的消息,很少有人能够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也就有不少人被圈进了赌石场,成为新一代的韭菜,归根结底还是人玩人的事,这其中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以淡泊名利的态度来切割原石。
等到了场地内,秦风这才看清这里的景象,几十人驻足围观着几位挑挑拣拣的赌石者,一旁还有保安以及老师傅饶有兴致的观望,整个场面简直跟工友打牌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有人端茶倒水,有人架秧子起哄,当真热闹。
地上摆满了各种各种的石头,小一号的则是被挑拣出来,摆放在一张张方桌上,上面贴好标签,明码标价,一些人也都乐此不疲的挑挑拣拣,有的是乱着玩,有的则是真正本着搏一把穷富的心理在仔细端详每一块石头的差异。
秦风再向前一步,定睛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气氛相当的高涨,不少赌石者将石头扔给切割师傅的一刹那,都或是祈祷,或是高呼,试图寻找些许的心理安慰,倒也有真从石头里切出少量玉石的,很快就被众人围观,细细品味的同时,也有人输红了眼,跟赌赢的讨要经验。
“秦先生,感觉如何?”一旁的经理看秦风久久没有开口,有些笑意的站在秦风身旁,转而问道。
“还行,谁也不能保证大家都有输有赢,毕竟这些人的鉴别能力高低不一,要是都能从这儿赚得盆满锅满,怕是你这赌石场早就关门大吉了。”秦风笑呵呵的客套一番,转而将目光看向刚刚那些赌石者。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来的加入到这种博弈当中,他们不仅仅是在跟自己的眼光博弈,同样也是在跟那些专属于赌石场的老师傅们进行博弈,毕竟这些摆上台面的石头,都已经是挑拣过的,很少有轻易辨别出好坏的石头。
没过多久,就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又多了些许话题,甚至有些看的兴起,也不免摩拳擦掌的下场试炼一番。
“秦先生,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看好了,我带您去里面看看。”经理见秦风仍旧没有开口,终于抖露出一些玄机,目光看向秦风的同时,眼眸中有些敬佩。
秦风当然知道这些在外面的生意都是小打小闹,那些被摆在台面上明码标价的石头,最多也不过百万,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足以一刀定穷富,但对于那些热衷于博弈的大老板们而言,百十万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让经理在前面带路,秦风轻描淡写的跟着通过一道铁门,这才进入到真正的核心院落,上来就看到一块两三米高的巨型原石屹立在院门正中,上面满是雨水冲刷的痕迹,显然是被当做镇门之宝放在这儿的。
真假倒不一定,但视觉效果绝对不低。
刚一进来,秦风就看到些许熟悉的面孔,有的是在证券交易所聊过天的,有的,则是昨天宴会上的大小老板们,眼睛都在仔细打量着身前摆放的石头,良久才有一人注意到秦风,赶忙招呼道:“嘿呀,这不是秦先生嘛,怎么,您也来赌一把?”
“随便看看。”秦风笑笑,没有直接挑明,客套一番,照样站在一旁观望着,眼下还没有人说要请自己干嘛,端木雅妃那边也没有说些什么,那自己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事做,干脆站在一旁看看,当做乐子,倒也蛮不错的。
但没过多久,电话响起,端木雅妃在电话那边轻描淡写道:“等会儿有一批新来的玉石进货,我已经给他们说过了,让你跟那些老师傅们比比,看看谁的眼光更胜一筹。”
挂断电话,秦风淡然一笑,果不其然,端木雅妃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检测自己的眼光究竟有多高,倒不愧为一种好办法,加上端木雅妃的语调带着三分挑拨,秦风还真的认真应对了。
如果没能震慑到这些人,那么可以想象,端木雅妃必然对合作的事情放不下心,想要毁约也不是不可能。
一旁的女经理看秦风已经接到消息,也不避讳,直接道:“那就请吧,秦先生。”
“好。”秦风毫不犹豫,直接跟女经理一起来到了赌石场日常卸货的地方,已经有两名师傅等在那儿,其中年轻点的,老神哉哉的坐在条椅上,一脸从容的抽着烟,年纪稍大的那位,穿着一身唐装,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秦风一眼就看出,两人都是专业人员,比那些在外面瞎琢磨的外行人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看到秦风的这一刻,那名年轻师傅毫不避讳对外行人的厌恶感,轻佻的问道:“你就是我们老板说的那位秦先生?”
“秦风,对吧?”
“当然。”
秦风笑着点点头,四目相对中,已然看透了那名年轻师傅的心理,不置可否的笑笑。
“这位是我们这儿的特级鉴定专家徐同为。”女经理赶忙介绍着,而后让人给秦风搬了张椅子,坐在一侧,静静等候。
毕竟是专业人士,有着专业人士的行业准则和个人脾性,正所谓本事越大,脾气也就可能越大,眼前的年轻师傅很显然是出于对自己的不认可而动怒,秦风很能理解这一点,想当初,自己在工厂里学习技术的时候,带人的老师傅也脾气不好,经常打骂。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正当秦风仔细打量着那位年轻师傅的时候,唐装老者咳嗦不止,让一旁的侍从们慌忙将一瓶药送到老者面前,而后毕恭毕敬的端茶送水,态度相当恭敬。
“这位是我们赌石场的首席鉴定大师,王老。”女经理没有直言名讳,而是用王老代指,让坐在一旁的秦风下意识明白,比起那位年轻人,这名唐装老者在赌石场内的话语权显然更大!
“王老前辈好。”秦风笑呵呵的回应着,那名唐装老者也笑眯眯的摆摆手,以示友好。
紧接着,一道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同时,一辆货车停在门外,从车上下来几名光头壮汉,没有说话,直接走到货车后,将一箱箱刚带回来的原石搬下车。
这些都是刚从采石场那里进来的原料,有些都还沾染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而这两名师傅,就是专门负责从中挑拣好东西的行家里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唐装老者等到那些壮汉们将石料全都搬下车,整齐摆放到小院子里之后,稍稍活动一下筋骨,就将目光看向那一块块粗劣不一的石头。
连带着一旁的年轻师傅徐同为也跟着起身打量着那些新进的原石,这些东西都要经过他们之手,挑拣出必然血赚的石料,再将剩余不好判断的,或者是根本没玉的劣质品,拿到外面供人赌石博弈。
秦风仔细打量着两名玉石专家的动作,连带那位唐装老者的脸色,秦风也要细细品味,毕竟自己不是真懂这一行,即便要用高德地图导航到未来看看情况,也要先知道该从哪下手。
等到两位鉴定专家全都看过一遍后,其中那位年轻师傅徐同为顿住脚步,回身看向秦风,高傲道:“既然秦先生是老板请来的,那我们自然要让秦先生您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