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教父——我的黑魔法防御和保护神奇生物都拿到了‘o’!”埃尔维拉拿着猫头鹰刚送来的期末考成绩单,兴奋地跑下楼,“五个‘o’,弗立维教授因为我提前自学了飞来咒还额外给我加了分!”
“如果你想成为傲罗,那么你的魔药课也必须达到‘o’——你必须确保自己在中毒和受伤的时候有能力自救。”阿尔伯特看着埃尔维拉像个突然泄气的皮球一样停下脚步,又补充了一句。“好了,快去收拾好行李,我们十点半就要出发去美国。”
埃尔维拉瞬间又被点亮了,像阵风一样回到了卧室。阿尔伯特叹了口气,拿出一碟坚果喂给送完信后被冷落了许久气得拍打翅膀的猫头鹰汤姆。八壹中文網
每年的暑假,阿尔伯特不管再忙都会抽空回来陪埃尔维拉,但是傲罗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有多少机会去进行长途旅行。不过今年魔法部破天荒地给阿尔伯特批准了带薪的休假,后者第二天就收拾好行李告诉埃尔维拉准备好来一场欧美之旅。
去往美国魔法界的路上会先经过麻瓜世界,所以阿尔伯特换上了英国时下最流行的西装和长外套,又给埃尔维拉买了一套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麻瓜少女的长裙和贝雷帽。
从路人的目光来看埃尔维拉知道这两身打扮很合适,甚至有点太过合适了,不管放在麻瓜世界还是魔法界都不会奇怪。她很惊讶自己的教父在这方面还有这么高的审美和天赋,和他平时严肃冷淡只会穿一身黑的形象完全不符。
阿尔伯特解释说:“傲罗经常要在两个世界来回出差,我不想像某些人一样被麻瓜当成马戏团演员或者一天换三套衣服。”
埃尔维拉一直对自己教父的外貌是非常自信的:“那你平时多打扮一下,说不定现在就不是单身了。”
为了结束这个话题,阿尔伯特从旁边的甜品店里给她买了一份三个球的冰淇淋,她吃东西的时候就不会再说话了。
“魔法部给我批假其实是对我的警告和安抚,也是高层两个势力之间的妥协结果。他们不希望我继续挖下去,带出更多的人,这样会造成他们无法控制的混乱;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妥协和补偿,带薪假期,我想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以我个人的名义而非魔法部。”阿尔伯特替埃尔维拉把行李箱搬过安检闸口,没有对她隐瞒,“这种安排对我们也有好处,出了这种事那些记者和报纸会让我们在英国出门寸步难行,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出来避避风头。我们正好可以放松一下,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我们,他们自己内部就已经争得你死我活了。”
埃尔维拉完美扮演着一个普通的少女,假装自己听到的是和教父的度假计划而不是英国魔法界的斗争:“那我们为什么要先来美国?”
“我要先来这里办点事,而且我的护照快到期了。”
阿尔伯特话音刚落,就有一道清澈却又带着机械质感的女声响起:“两位访客,办理国际业务。欢迎来到美国魔法国会。”
电梯门缓缓打开,埃尔维拉瞬间被眼前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吸引了注意力。巨大的穹顶洒下点亮一切的光芒,金色的扶手电梯四通八达,把无数身穿正装的忙碌巫师送往各个部门,厅堂正中央悬挂着一座巨大又华美的时钟,大大小小的齿轮随着时间的流逝咬合又分离,澄亮光洁的表盘上折射出绮丽的光辉。就在她走过时钟的那一瞬间,时针刚好转动一格,她能清晰地听到齿轮转动的咔哒声和指针奔跑的滴答声。
她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一边听阿尔伯特介绍每个部门负责什么,和英国有什么不同。最后他们停在了国际办事厅前面,阿尔伯特叮嘱道:“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可以在周围看看但不要乱跑。”
“好的,教父。”埃尔维拉乖巧地回答,在阿尔伯特转头进入办事厅的下一秒就跑去看中央喷泉了。
埃尔维拉给魔法国会所有标志性的装饰和建筑都拍了照片,打算做成明信片写信寄给e.p.的其他人。她着头顶巨大的时钟,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原路返回和教父约好的地方。
现在是上班时间,来往的人流就像一条汹涌的河,而她就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鱼,好几次差点碰到别人。一名巫师急匆匆地从她面前跑过,她在躲闪时不小心撞上了旁边一个人的胳膊。她一边道歉一边前进:“非常抱歉——”
“没关系——等等,请留步——”一道年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位小姐,你的发带掉了。”
埃尔维拉回过头。头顶的秒针刚好走过一格,最微小的齿轮咬合又分离,牵一发而动全身般带动全部齿轮组重新转动,所有轮组被打乱后又重组,原本天各一方的两个齿轮沿着既定的轨迹咬合,进入一个全新的轮回。时间仿佛在这一个瞬间停滞,齿轮的咔哒声和时钟的滴答声盖过了人群的喧哗。
她看见自己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刚好扫过对方伸出来的手,那是一张年轻又英俊的面孔,棱角分明的线条仿佛雕刻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不笑的时候让人感觉难以接近,一双深邃又锐利的海蓝色眼眸仿佛带有穿透人心的魔力,右眼角的泪痣更是点睛之笔。对方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却又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稳重。她看见那双宝石般的蓝眼睛因为震惊而骤然缩小,直直地看着自己,她从这道目光里感受到了很多种情绪,但一种都解读不了。
“抱歉,我想这是你的发带,刚刚被勾下来了。”男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收回目光,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条蓝色发带。
时间从这一刻开始重新流动,喧哗的人群从他们身边涌过。埃尔维拉也马上回过神来,接过发带:“谢谢你。”
她对这个男生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很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对方,但却没有陌生人那种局促和疏远的感觉。她注意到对方外套上印着雷鸟的徽章,她曾经在书本上看过介绍,下意识便说道:“你是伊法魔尼雷鸟学院的学生吗?”
“是的。”男生露出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就像平时很少笑,以至于忘记了要怎么笑。但他的语调却很温和,“我叫阿瑞斯·范宁,叫我阿瑞斯就可以,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阿瑞斯,是希腊神话里战神的名字。
埃尔维拉有种奇怪的感觉,对方似乎认识自己,这么问只是为了确认一下。
“我叫埃尔维拉·希特斯,是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我们学院的标志是狮子。”
“你是从英国过来的。”阿瑞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站在人流密集的那一边,不动声色地替埃尔维拉挡开来往的人群。
“嗯,我过来美国旅游。”埃尔维拉特意强调了一句,“和我的教父一起。”
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出国旅游一般都是和父母或是其他亲戚,很少会有由教父照顾的。但阿瑞斯对此没有任何惊讶或好奇的反应,反而像是理所当然一样点点头,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吗?”
埃尔维拉再次肯定阿瑞斯不是普通人,至少不是完全不认识自己。“我教父去了国际办事厅,所以我在附近走走等他。”
“走这边吧,人少一点。”阿瑞斯对魔法国会非常熟悉,从另一条没人的小通道绕了回去。似乎猜到了埃尔维拉的想法,他补充道,“我母亲在这里工作,我经常来找她,所以比较熟悉。”
两个人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坐在等候处的长椅上聊天。阿瑞斯对于英国巫师是入学前自己去买魔杖这件事很感兴趣,因为美国巫师都是在进行分院仪式后才去到一个大厅里面选择魔杖的。
阿瑞斯向埃尔维拉介绍:“我的魔杖是月桂木,夜骐尾羽杖芯,如果别人试图偷走它会遭到攻击——当然,我这一根只会导致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实力还不够高。可惜我们学校规定未成年学生假期间不能携带魔杖出校。”
“你怎么知道的?是有人偷过吗?”埃尔维拉忍不住问。
埃尔维拉的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阿瑞斯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是我的朋友想对我恶作剧,然后被电了。”
“太酷了!我听说月桂木魔杖会永远忠于第一任主人,是为荣誉而生的魔杖。”埃尔维拉拿出自己的魔杖,“我的魔杖是紫杉木,也是夜骐尾羽杖芯——和你的一样。奥利凡德告诉我紫杉木魔杖在英雄和恶人的手中一样常见,第二代黑魔王的魔杖就是紫杉木。”
“据我所知,紫杉木魔杖在决斗和诅咒方面很有声誉,而且绝对不会选择一个平庸或者胆怯的人。”阿瑞斯的语气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像是为了安慰对方才这么说的。
“格兰芬多确实不会胆怯。”埃尔维拉笑了起来,“我们代表勇气,你们代表灵魂。”
“雷鸟学院还代表着冒险精神和勇气,如果我是英国人,格兰芬多应该最适合我。其他人都认为我会选择长角水蛇,但是我知道我其实并不适合它……所以我选择了雷鸟。”
阿瑞斯和埃尔维拉认识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有着非常好的教养,总是克制自己的情绪,却并不会刻意隐藏或者伪装自己的内心,而是认真且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埃尔维拉还注意到阿瑞斯的用词是“他选择了雷鸟”,但是在他的介绍里,伊法魔尼的分院仪式是由具有魔法的雕塑选择学生,他不像是会犯这种逻辑错误的人。
“我也跟分院帽说了我想去格兰芬多。”埃尔维拉觉得他们两个很相似,“你的名字很特别,很适合你。”
“很多人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是忍不住笑,叫做战神也太高调了。”阿瑞斯平静地说,“我的母亲说我出生在四月十六号,白羊座,这个星座的守护神是罗马神话里的玛尔斯(mars),对应希腊神话中的阿瑞斯。”
埃尔维拉愣住了:“我的生日也是四月十六号,这也太巧了……等等,你该不会和我同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