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有点不太懂了。
祁阑解释，“这个谣言本身的伤害性还是很大的，但是现在撒出来不是最佳时机，甚至连时机都称不上。
如果现在出现了有关我母妃的不利局面，或者皇上准备将皇位传给我，或者皇上忽然驾崩，皇位突然降临到我头上。
那么这个把柄就威力很大，足够将母妃钉死，也足够将我从皇位上掀下去。”
“先太子爷也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啊，你就算是他的儿子，皇位突然降临你头上，也不会有什么不对呀？”姜意不解。
祁阑摇头，“会，如果我是先太子爷的儿子，那母妃就是先太子妃，身为先太子妃，却侍奉当今陛下，这本身就是秽乱宫闱，我的身份就是污点。
宫里有的是身份清白的皇子，为什么会让我这个身份有污点的人登基。
当初先帝驾崩，将军权给我，这也会被质疑，因为我母妃蛊惑了先太子，又侍奉当今皇帝，就会有人用这个做文章，说我母妃不守妇道，无耻卑鄙，蛊惑了先帝爷，一女侍奉三君。”
姜意顿时听了个大睁眼。
就特么的离谱。
但继而又觉得确实如此。
因为如果想要中伤什么人，那些编排的谣言，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她自己就受过这种流言蜚语的暴力，要不是她从小吃的苦多，心脏承受力大，早特么的跳楼自杀了。
叹了口气，姜意有点心疼祁阑，凑过去趴在他旁边，小声安慰，“别难过，现在莫太妃自乱阵脚，对你是好事呀。”
祁阑搭在眼睛上方的胳膊挪开，看着姜意，“但是我想知道，是什么让她自乱阵脚的，她不是轻易能自乱阵脚的人。”
“有猜测吗？”姜意伸手，纤细的手指去捋平祁阑的眉心，“别皱眉，要留皱纹的，你才二十就要落皱纹啊。”
祁阑抓了姜意的手指，放在嘴唇亲了一下。
“没有猜测，只知道她派人来叫我进宫，被我拒绝之后，没多久，宫中有关我母妃的谣言就散播出来。
这个谣言，早些年也出现过，但是那时候出现是为了弄死我，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如果不是在致命一击的时候拿出来用，现在用了，以后再用，威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这下姜意听了个明明白白。
“会不会是莫太妃觉得你这里有什么安排，她想要打乱你的......不对，你拒绝她是因为你要去凝水镇。”姜意忽然瞪大了眼睛。
不得不说，她脑子确实转的很快。
“莫太妃不想让你去凝水镇，所以放出了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宁愿用这鹅消息来换静妃的不安宁让你分心，也不想让你去凝水镇，是不是这样？”
祁阑顺着姜意的思路想了一下，“可她为什么不愿意我去凝水镇？如果说凝水镇爆炸就是她做的手脚，按理说，她应该提前预知，这案件的调查肯定会落在我头上。”
“那就说明，凝水镇爆炸不是她做的。”姜意笃定道：“毕竟京都也不是只有莫太妃和你两个派系。”
是的。
不止。
还有振阳侯那一派。
振阳侯看似追随四皇子，可未必只追随四皇子。
莫太妃却是只拥护四皇子一个人。
“你是不是想到了振阳侯？我觉得到更可能是靖安伯府。”姜意和祁阑对视，说出自己的猜测，“靖安伯府和莫太妃的关系，你不觉得，是那种要不然紧密联系，要不然直接崩掉吗！”
“靖安伯府？”祁阑缓慢的念出这四个字，才答应姜意不皱眉，眉头又锁起。
姜意又给他捋平。
“嗯，我更倾向于靖安伯府，因为江琦嫁给了莫聪，江琦从小在靖安伯府是被当做公主一样宠着长大，她怎么可能在莫家吃苦受气呢？
靖安伯府的人也不会的。
靖安伯府能把江琦顺利嫁过去，那是因为他们透露出消息，说自己通过某件事威胁到了我，拿到了徐记的分红。
莫太妃相信了。
但是靖安伯府并没有实际的任何把柄威胁到我。
可能是莫太妃逼得紧，逼急了，靖安伯府狗急跳墙了。
凝水镇一定是藏了什么，这个东西能威胁到莫太妃。
我猜测的到底准不准，你让人查一查姜琦在莫家这两天和之前的地位，大概就能验证一二。”
祁阑不等明天，立刻起身去吩咐福宝。
这种内宅事情的打探，福宝比长喜做的更好，只是吩咐的时候半斤凑巧在旁边，听了一嘴，半斤一脸疑惑问祁阑，“殿下要打听姜琦在莫家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奴婢知道一点。”
就这样，半斤被带进内室。
姜意震惊的看着半斤，“你怎么知道姜琦在府里过得好不好？”
半斤理所应当的说：“因为他们府上前几天忽然打听碧叶圆子的做法，说是三少奶奶想吃，奴婢一听这个，当然就着急了啊。
碧叶圆子是啥？奴婢都没吃过。
奴婢赶紧就跟着一起打听谁家碧叶圆子做得好，怎么做的，结果就凑巧和姜琦那边的一个小丫鬟搭上了话。
她和奴婢说，他们三少奶奶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府里人都不敢惹，在府里想要干什么都无人忤逆。”
姜意：......
“好端端的，她和你说这个做什么？”
半斤挺直小腰杆，“当然是因为奴婢说我们娘娘是太子爷的心头宝，太子爷宠爱我们娘娘宠爱到天上的月亮都给摘的地步。”
祁阑坐在一侧，嘴角勾着笑，“有眼光，月例涨三倍！”
福宝笑盈盈就应下了。
姜意：......
半斤立刻笑嘻嘻朝祁阑屈膝一福，“多谢殿下。”
然后起身继续说，“她主子和娘娘不对付，奴婢这么说，本来是想刺激她主子的，结果她好胜心太强，就和奴婢说这些。
这是和奴婢攀比呢。
哼！
论攀比，她怎么攀比的过奴婢，奴婢当时就放话，我们侧妃娘娘想吃碧叶圆子，我们太子爷直接把这家店包下！
结果她说，她家小姐也要包下。”
姜意：......
就无语！
“你怎么能在外面如此给太子爷招黑呢？”
祁阑刚想说无妨反正他名声也不好，半斤就眨巴眨巴眼，“奴婢只说给她一个人听，刺激她呗，万一她主子真的上当了把人家店包下来，那咱们徐记就能玩的她直接破产，到时候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还折兵，哭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