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媛泪眼汪汪,“我阑儿被他绑架了?他既然能买通黄佑安,怎么又要绑架我阑儿逼你拿钱?他直接让黄佑安抓了你不就行了?”
反正现在你也被抓了。
祁阑他爹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还挺不好糊弄。
之前不都是随便打发一句就能行了吗!
祁阑他爹顿时脸色一冷,“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骗了你一样,你快将那玉葫芦拿出来,黄佑安点名要那个!”
一墙之隔黄佑安:?
芬媛看着祁阑他爹,“我再问一遍,我阑儿到底在哪?”
祁阑他爹没好气道:“就在太子那个畜生手里!”
“他为什么绑架我阑儿!”芬媛再问。
“你怎么这么多话!你到底还救不救人!”祁阑他爹气急,“你要是真关心阑儿,就赶紧拿东西去找黄佑安,去了之后你告诉他,你在京都的人已经给你传回消息,就说太子已经彻底势败,皇上容不得他,他山穷水尽才来漠北招摇撞骗。
另外,你告诉他,就说莫太妃其实没有死!”
黄佑安脸色一下变了,压着声音问祁阑,“他是不是以为我傻?”
祁阑回以一个眼神:你说呢?
黄佑安:……
牢房之外,芬媛攥着拳头瞪着祁阑她爹:“别糊弄我,我儿子到底为什么被绑架!”
“你怎么就不信我的!”祁阑他爹大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阑儿也是我的儿子!”
芬媛就道:“太子也是你的儿子,你的大儿子绑架了我的儿子,我该信你吗!谁知道不是你们父子联手演戏骗我手里的东西!”
祁阑他爹无语的一叹。
“那能比吗,太子虽然也是我儿子,可我一直厌恶他娘亲,是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当年爬了我的床才成了太子妃,不然,我怎么会娶她,她不配怀了我的孩子!你能和她一样?阑儿能和那畜生一样?”
祁阑脸上的神色,骤然就冷了下去。
黄佑安心头山呼海啸:以前这老头在他跟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他很爱自己的儿子,为了祁阑他不惜一切都要为他扫平前方障碍让他登基。
黄佑安困惑的看祁阑。
祁阑一言不发。
芬媛则道:“是吗?你讨厌你的太子妃,讨厌她给你生的儿子,你对我难道不是利用?当初你是如何让我怀孕的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让人给我喝了药,你摸进我房里,那时候,我一直把你当干爹一样尊重,你却要睡我。”
黄佑安再次一脸震惊。
不是说,是前朝太子遗孤的遗孤想要求一条活路,哀求到他跟前,他才怜悯收留,然后对方得寸进尺爬了他的床?
靠!
这还有没有一句真话了。
芬媛说完,朝祁阑他爹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儿子被绑架的真相,我不会拿出任何东西!”
顿了一下,她又道:“或者,我可以直接去找你大儿子问个清楚!”
说完,她转头就要走。
福叔立刻拦住她,“夫人哪里去?老爷还被关在牢里,夫人和老爷夫妻一体,老爷有难,夫人难道不管?”
芬媛道:“我只要我儿子的下落,你们不给,我怎么救人!”
她来的时候惊慌失措,但是路上想明白了,她儿子未必是被旁人绑架了,或许是这老东西骗她。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从她手里骗钱。
以前她只想着阑儿平安无事,骗钱就骗钱吧。
可现在阑儿出事了,她就不能再那么好说话。
“让开!”芬媛朝福叔道。
福叔正要阻拦,两个兵过来。
“探视时间到,赶紧离开!”
两个兵得了黄佑安的示下,开始驱逐。
福叔忙道:“军爷,军爷通融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老爷和黄总兵平时关系很好的。”
福叔从衣袖摸出金锭子想要塞给这两个小兵。
两个小兵眼皮不眨一下,端的一脸刚正不阿,“快走,什么话和我们说不着,你们老爷和黄大人关系好你就去找黄大人。”
开什么玩笑,黄大人就在隔壁牢房盯着呢,他们疯了敢收这个钱!
小兵一句情理不讲,几下就往出拖人。
福叔没辙,只能先离开。
倒是祁阑他爹,被关在牢里,绝望又着急,“你个贱人,你要是不去找黄总兵,等我出去饶不了你!”
芬媛会小兵带着往出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
厌恶里带着憎恨。
黄佑安看的清清楚楚。
只怕这个前太子,嘴里可能一句真话没有。
不然,他今儿也不会听到这些。
这就是祁阑让他看的大戏?
从牢房出来,黄佑安问祁阑,“殿下想要如何?”
祁阑脸上带着淡漠的绝情,“聚众闹事无端寻衅者,按照律例,杖责三十,领头者杖责五十,黄总兵秉公处理就行!”
祁阑他爹那个岁数,杖责五十,若是打的狠点,直接就没命了。
这是个狼灭啊~
“你不怕……”
“天打雷劈?”祁阑回头看着黄佑安,眼底带着薄凉的笑:“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名声不好?”
黄佑安一愣,“下官以为,都是讹传。”
祁阑笑:“也没讹到哪里去,我就是名声不好,不过说到底终究还是生父,孤若是杀他,到底大逆不道,所以,辛苦黄总兵了。”
说完,祁阑扬长离开。
被辛苦的黄总兵:……
合着你借刀杀人就不算大不敬?
黄佑安是万万没想到,这位先太子竟然是这种人品。
甚至懒得过问一句,直接吩咐下去,从众者,仗责三十,带头者五十,打完放人,公开行刑!
手下得令,当即将今儿抓获的那些人全都带到芦台镇的戏台处。
当众仗责,顿时引来无数人围观。
福叔正火急火燎不知道该要如何救他家老爷出来,忽然得了消息,说是老爷被拉到戏台处行刑,要打五十大板,吓得福叔顾不得多想,拽着芬媛就去黄佑安的府上。
递了牌子想要求见。
可消息被送进去,却连个响声儿都没有听到。
戏台那边,传来雷鸣般的哄闹声。
杖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