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躺在棺椁里,人都快炸了。
这是什么绝品黑心肝煞笔!
你自己都差点让人砍了胳膊,现在这种混乱厮杀的功夫,你竟然还有心思来给我脖子一拳?
你和那种七老八十还要去豁出去一条命推倒别人电动车的老人有什么区别。
就在靖安伯一拳要杵到姜意脖子上的瞬间,姜意嗖的睁眼,麻利的握住半斤提前给她塞进棺椁里用来不时之需防身的匕首,噗呲,冲着靖安伯杵来的拳头就一刀戳过去。
戳的眼皮不眨一下。
“啊!”
靖安伯顿时一声惨叫。
那匕首削铁如泥,靖安伯肉体凡胎怎么抵得住,惨叫的功夫,眼睁睁看到自己一根手指落下去。
“我得手!”
他举着掉了一根手指的手嗖的从棺椁里直起身,撕心裂肺哭嚎起来。
旁边靖安伯府老夫人和靖安伯夫人立刻围过去。
而黑衣人已经踹开半斤,冲到棺椁,长刀直接刺入棺椁,抵到姜意脖子处。
冰凉的刀锋还滴着血,一滴一滴滴落姜意脖颈,冷的人浑身发抖。
半斤被踹的在墙上重重一撞,咳出一口血,扑通跌在地上,又连滚带爬朝棺椁冲过去。
那黑衣人道:“谁再动,我就弄死她!”
太子府的人震惊的看向这边。
什么意思?
姜侧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黑衣人攥着刀柄,“让祁阑出来,不然,他的侧妃就真的没命了,我数十下,见不到人的话......”
不且黑衣人说完,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刀在动。
转头看向棺椁。
就看到原本躺在棺椁里双目紧闭的姜意,此时睁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沾染了血迹,不知道是刀上滴落的还是靖安伯手指头飚出来的,让整张脸看上去格外的凄厉诡异。
偏偏姜意嘴角勾着笑。
胳膊撑着棺椁,一点一点起身。
那黑衣人吓一跳,“你做什么!”
姜意一点一点起身,“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杀我的时候更加方便啊,你不是要数到十然后杀了我吗?亲,这边给的建议是,不要数,直接杀,或者......”
姜意拉了个长音,猛地起来。
脖子眼看就要戳到那刀锋上。
吓得那个黑衣人立刻一缩手,反而把刀拿开。
姜意笑起来,“或者,我直接杵到你刀上,不是替你省时省力么?我这么体贴,你还不高兴啊?”
黑衣人就跟见鬼了一样盯着姜意。
刚刚在厮杀的时候,他跃身而起,眼角余光看到棺椁这边姜意明明躺在棺材里死了,却抬手一刀给了靖安伯一下,那一刻,他猛地想到最初的那一声叫,瞬间反应过来,姜侧妃怕是根本没死。
所谓的死,就是做了个局在引他们出现!
祁阑真是卑鄙。
他立刻就扑向棺椁。
想要挟持了姜意来逼祁阑出来。
结果,现在姜意笔直的站在棺材里,说这种话?
黑衣人再次提刀指向姜意,“你以为我会信你的?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姜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受伤的位置包扎的还算挺好,没折腾的崩开,她微笑,“当然不敢,我怎么会这样以为呢?我真的只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杀我,我凑上脖子来,天啊,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善解人意的?”
她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脖子往刀上怼。
黑衣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姜意。
他更想用姜意去钓祁阑。
他们一行人一共二十个,现在死伤过半,却连祁阑一根毛都没有发现。
总不能血本无归。
不是说太子爷偏宠侧妃吗!
黑衣人指着姜意,“别动,不然你这张脸我现在就刮花它!”
“你刮,你不刮你是我孙子!”姜意从小没怎么读过书,说话向来不讲究,“不刮我都看不起你,刮,现在就刮。”
她抬腿迈出棺椁,朝着黑衣人逼近。
整个灵堂,除了她和黑衣人这互动有动静,其他所有人震惊又无措的看着这边。
有人不明白怎么会起死回生,有人不明白这姜侧妃到底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又有什么诡计。
只有半斤,福至心灵,懂了姜意。
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姜意对面的黑衣人。
姜意一步一步朝那个黑衣人走,忽然高声呵斥,“杀啊,刮啊,快点!”
最后一声,暴怒吼出。
那黑衣人被她吼得一愣,姜意却忽然身子一偏。
她背后,半斤手里一把短刀直接朝黑衣人飞过去。
噗呲!
直中胸口!
仰面到地。
临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
长喜震惊的看着姜意,这一刻,对姜意的感情......除了崇拜,就是敬畏!
这得是什么心理素质,才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反胜!
黑衣人倒地,半斤身子一跃,一下跳到姜意旁边,一把扶住她,“小主人,您......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意转头指向靖安伯府的人,“昨儿寿宴上,他们给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刚刚他掐我脖子,不知怎么,把那东西咳出来了。”
说完,姜意自己都震惊了。
无形中致敬《白雪公主》?
吃了毒苹果?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这都能想出来?
靖安伯府的人:......要脸吗!
老夫人愤怒道:“你昨天去,连口水都没喝!”
姜意反击,“谁会喝口水?喝谁的口水?你的吗!”
老夫人:......啥?你在说啥?我咋没听懂!
半斤嗷的一嗓子抱住姜意哭出来,“小主人你活过来真是太好了,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也安息了,呜呜呜呜......”
哭的情真意切的。
仿佛那颗假死药不是她亲手喂给姜意似的。
哭完,转头愤怒看向靖安伯府,“一群黑心肝的东西,竟然想要毒死我家小主人,你们好以此霸占徐记是吗?我说呢,怎么这么不要脸的非要来灵堂,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徐记,必定将你们告上公堂!”
刚刚断了一根手指的靖安伯:......
到底特么的谁告谁!
一场激烈又血腥的厮杀,就这样莫名其妙停战。
然后,停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又像是被突然解穴了一样,再次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