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争吵了半响,最后留下受伤的老三,另外三人又来到码头,将女人带上了船。
高长寿后脚也准备跟上,但刚下楼,就听到一声惨叫。
待他来到事生地,便看到客房内,老三的额头插着一柄匕首。
这时,一直跟踪两队人马的夜枭现身了。
“主人,是那几个女人出手了!”
高长寿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疑惑,“我有些想不通,她们明明有机会,为何不将同伴救出来?”
“或许,她们在等什么!”夜枭思索片刻后说道。
“嗯,继续跟上。”高长寿拍了拍夜枭的肩膀,又问道:“前方是什么地界?”
“顺水而上,名叫桃花坞。”
“那里是盐枭聚集地,有个桃花帮,帮主名叫朱贵。”
高长寿心中有了猜测,租上一条船,也跟了上去。
桃花坞距镇甸约莫二十里,在水中划了两个时辰,便来到了一处小岛。
本以为盐枭聚集地比较繁华,但高长寿摸上去后才发现,也就在河滩边搭了几个大棚。
棚外人影晃动,约莫有七八十人。
他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人是专业的盐贩子。
平日抢了官盐,就拉到这里二次加工。
在山上藏了半日,河间才出现动静。
高长寿抬头望去,一艘大船缓缓驶来。
紧接着,船上下来一群身着青袍的女子。
另一边,盐枭们也聚在了一起。
为首的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他手持羽扇,来到河岸边与对方交谈起来。
“这书生打扮的应该就是桃花帮帮主朱贵。”
“是的,主人,五队暗卫已经就位,只待您一声令下!”夜枭也猫在附近,低声答道。
“不急,这个蛇堂与盐枭还有一场好戏,让它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
在柳若乔的帮助下,高长寿又靠近了些,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两方对话。
不出所料,书生正是朱贵,他看向青衣女子们的首领,笑道:“呵呵,堂主久违了。”
首领是个少妇,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头顶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垂着几丝流苏。
但其面带寒霜,一双眸子时刻散发着凶光,看起来就不好惹。
她深深看了朱贵一眼,冷哼一声,“朱帮主可真有本事啊!要挟一群女人,算什么好汉?”
朱贵闻言不恼,反而笑道:“宁堂主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话不多说,令爱就在帮内,银子准备好了吗?”
女人挥了挥手,一行人立刻抬下了五个箱子。
“我宁娥媚说话一向算数,这是五万两白银。”
说罢,箱子打开,白花花一片。
朱贵眼前一亮,命人将箱子抬了下去。
“宁堂主不愧是女中豪杰,爽快!”
“我女儿该送出来了吧?”
“呵呵,堂主不要着急,咱们还得聊聊这贩盐的事儿!”
宁娥媚双眼微眯,“不要太过分了!”
“我们盐枭虽然不如堂主高贵,但运盐、贩盐可都是我们来干,贵堂依靠官府,就要分去七成,未免……高了些!”朱贵似乎没有看见对方的恼怒,继续道。
宁娥媚闻言沉默了,只是频频回头。
朱贵一人言语,片刻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后面的棚子里突然一阵躁动,随后泛起了火光。
宁娥媚冷峻的面庞之下,露出了一抹笑意。
朱贵瞥见,暗道不好。
“快,快去看看!”
“晚了!”
一道女声从他身后响起,朱贵回头,大惊失色,“你,你,你怎么醒过来了?”
“醒过来?哈哈哈!”
宁娥媚大笑起来,“朱贵,枉你聪明一世,难道还不明白?”
“从头到尾,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老巢,将尔等卑贱的盐枭,一举……歼灭罢了!”
“啊?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阵喊打声传来,岸边瞬间涌出了一大片青衣女子,围上前来。
朱贵见状,牙呲欲裂,“好你个宁娥媚,弄死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呵!”宁娥媚淡淡一笑,“你们不是觉得我蛇堂拿七成多了吗?”
“杀了你们,我拿十成不好吗?”
朱贵眉头紧缩,知道上了大当。
他一挥手,早就藏在水中的盐枭们也跳了出来。
“早就料到你不安好心,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盐枭们常年混江湖,虽然比不上蛇堂的人武艺高强,但仗着人多,气势如虹。
那个苏醒的女子走到宁娥媚身前来,“母亲,这群盐棒子终于露底了,待我擒住朱贵!”
“晴儿,你退下,朱贵号称夺命书生,实力非凡,为娘亲自出马!”
说罢,她一跃上前,手中长剑嗡嗡作响。
朱贵见状,冷笑一声,从怀中抽出一柄竹剑,对刺了过去。
二者一人一剑,交手数合,难分胜负。
高长寿在远处看得是心惊胆战,悄悄询问身旁的两女,“这两人功夫,与你们相比如何?”
红莲看了柳若乔一眼,有些不情愿地道:“与我相当,二流中的顶尖高手!”
“比她,比她弱一些!”
“那就好!那就再等等。”高长寿又压住了内心的躁动,继续猫在暗处。
朱贵剑术不如宁娥媚,见状只能卖了个破绽,一脚踢中对方胸口。
不料,在他鞋尖,竟然装着一枚短剑。
宁娥媚不查,胸口瞬间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娘!”
晴儿立即扑了上去,撒出一团白灰,将宁娥媚救了出来。
“哈哈哈!”
朱贵得势,大笑起来。
这时,他身旁一名凶悍男子缓缓靠近。
“朱贵大哥,灭了蛇堂,这河间四镇的贩盐生意,全落进我们桃花帮的口袋里了。”
男子说着,暗暗从袖口掏出来了一把短刀。
但朱贵正在得意之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反而拍了拍男子肩膀,“何四,跟着我混,副帮主之位就是你的!”
何四连忙拱手向前行礼,“多谢朱贵大哥栽培!”
“哎,都是自家兄弟,快起!”
朱贵作势就要去扶。
突然,寒光一闪,何四掏出短刀,毫无保留地捅进了朱贵的胸口。
“呃!”
朱贵一脚踢飞何四,捂住胸口,痛呼出声。
“呀呀呀!何四,该死,你敢背叛我?”
望着他血流不止的胸膛,何四拍了拍胸口的灰尘,嘴角勾起,“叛徒?”
“我从来都是蛇堂的人,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