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梅也是松了口气,连忙拿起手机给杨有才打了个电话。
她现在才意识到,马来喜这瘪犊子以前那么规矩都是装出来的,现在,他有了汪有为这个靠山了,也不用装了。
无论如何,她也得让杨有才尽快把马来喜家被霸占的土地要回来,否则的话,她真的不知道马来喜以后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跟汪有为有一次她已经是迫不得已,惶恐不安了。
虽说得知马来喜还是个处,而且本钱雄厚的时候,她也曾有过片刻的激动,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很快,那边接通了,不等江春梅开口,杨有才就抢先说道:“老婆,我刚得到的消息,你听完后一定惊掉下巴,马来喜那小子居然是汪乡长的外甥!”
尽管江春梅已经知道了,但此时此刻也只能装作惊讶的说了句:“真的么,这怎么可能!”
电话那边的杨有才也是有些感慨的道:“一开始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但那小子当着我的面叫汪乡长舅舅,汪乡长也默认了。”
“特么的,早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么个重量级的亲戚,当初我就不该收马存义和马存孝的钱,也不会克扣马来喜的工资了,搞得我现在很被动。”
江春梅正愁不知道该如何提起这个事情呢,没想到杨有才就说出来了。
她连忙顺势而为的道:“那你还不快去帮他把土地要回来,要是让汪有为知道你收了钱故意不帮村民处理土地纠纷的话,别说乡长了,你连村支书都干不成。”
“还有,你得想个办法把克扣马来喜那些血汗钱还给他,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提起这个江春梅就来气,当初杨有才克扣马来喜送桶装水的钱的时候,江春梅就劝过他,说马来喜已经很可怜了,家里也穷,不能这么欺负人家。
结果杨有才一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让她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当时江春梅确实也报着点侥幸心理,毕竟四万多块钱呢,对望山乡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没想到,马来喜现在居然咸鱼翻身,认了汪有为当舅舅,而且还是因为她江春梅才转运的,这下好了,吃进去的全部都得吐出来。
电话那边的杨有才也是心有余悸的道:“老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我帮马来喜把属于他家的土地要回来,尽快把这个事情处理好。”
“至于送桶装水的钱,这个简单,到时候就说我帮他争取到政府补贴贫困户,分几次给他就行了,那小子肯定会对我感激涕零,说不定还会在汪乡长面前帮我说说好话。”
“老婆,咱们以后要对这小子好一点,加上你跟汪乡长老婆的关系,只要老王退下去了,那个位置肯定是我的。”
江春梅咬了咬牙,还想着让马来喜感激他呢,现在人家什么都知道了才想起来要对人家好一点,是不是晚了些。
而且,马来喜也没有你杨有才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啊.....
不过有一点杨有才倒是说对了,只要跟马来喜搞好关系,再加上她还赔了汪有为一次,等老王退下去了,那个位置十有八九是杨有才的。
马来喜还在隔壁村送桶装水呢,就接到了杨有才的电话,说是让他直接去杨有才家,马来喜的大伯和三叔已经在那里了。
蹬着三轮车来到杨有才家门口的时候,马来喜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一个中年妇女声音尖锐的道:“杨有才,当初你还是村委主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我们每家拿五千块钱,老二家的土地就可以永远让我们家和老三家种着,怎么,你现在成了村支书了,想反悔啊?”
“马来喜那瘪犊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帮着他?”
“真要逼急了,你信不信我们家和老三家去乡里告你,大不了我们把土地还回去而已,你杨有才这个村支书也别想干了!”
紧接着就是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来:“当初要不是我们投你一票,你是不是村支书还不一定呢,怎么,现在想过河拆桥了?”
马来喜一听就知道是大妈和三叔的声音,他倒是不急着进去了,干脆在外面点了根烟津津有味的听着。
很快,杨有才有些冷笑的声音响起,道:“当初我只是说你们可以种着马来喜家的土地,但你们太贪心了,竟然想据为己有。”
“马存义,马存孝,你们两当初每人给了我五千是吧,加起来就是一万块,我告诉你们,那一万块我已经交还给了马来喜,就当是你们两家付给他的一部分租金。”
“我给你们算算这笔账,当初说好的一千五一年,现在十年过去了,你们每家要付给马来喜一万五的租金,当然,你们已经给了五千了,现在还要给一万块钱,而且把土地还给人家。”
“再怎么说马来喜他爹也是你们的亲兄弟,但是死的时候,你们看都没去看一眼,是人家冯瘸子帮马来喜背去山上埋掉的。”
“非但如此,你们还欺人家马来喜年幼,种着人家的土地就算了,还想据为己有,你们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家无父无母吗。”
“实话告诉你们吧,现在的马来喜别说你们这些人,就连我杨有才都惹不起,乡里的汪乡长是就是他舅舅,这件事情,是汪乡长亲自让我来办的,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配合,但你们相不相信,一个小时后你们就会被抓进派出所?”
“还特么的去汪乡长那里告我,你们到是去告呀,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我!”
“对了,既然来了,那我就顺便通知你们两家一声,今年你们两家的低保没有了,那本来就是人家马来喜和冯瘸子的低保,我要物归原主。”
说实话,蹲在外面的马来喜是一脸的解气啊,没想到大伯和三叔一家子也有今天。
虽说没有进去,但他已经可以想象大伯和三叔一家子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了。
另外,马来喜也是有些咬牙切齿,没想到大伯和三书家不仅霸占了他家田地,连他和冯瘸子低保的名额也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