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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也配挑拨我们翁婿关系?嬴越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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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干尸,看起来无比狰狞。

  眼球即便已经干枯了,却还是能从里面看出崩溃的情绪。

  也不知道小逼登被亲爹暴杀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

  毕竟他只是傻了,基本的本能还是有的。

  幸亏自己有保命底牌。

  幸亏自己没把他当亲爹。

  不然清醒状态下肯定比他更膈应。

  “摸尸!”

  嬴无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这种情况肯定摸尸最为理智,毕竟小逼登身上有不少好东西。

  乾王甲。

  乾王钟……

  娘的!

  一个都没有,就连身上的血都没有一滴了。

  整个人就是一坨干尸,若不是丹田残余的真气还在撑着,恐怕一碰就成灰灰了。

  不过……

  “乾王室的本源真气!”

  嬴无忌笑了笑,直接将外源真气剥离,只留下一缕精纯的本源真气渡入经脉暂时保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源真气。

  动之便伤及本源。

  除了毫无修炼基础的普通人,任何人被他人本源真气入侵,自身都会遭受无比恐怖的侵扰。

  所以本源真气无比珍贵,但绝大多数人丝毫不能利用。

  混元真气除外!

  嬴无忌没工夫收集那么多的本源真气,修炼的东西太杂,反而会影响自身的实力,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除了本身的武技,法术学几个强悍就已经足够了。

  除非能够无限真气法力,不然搓技能的人最多只能成为难缠的憨批,碰上顶尖高手只有挨虐的份。

  不过。

  李采潭能用。

  这次姜齐的动作,已经让他对姜太渊彻底失去了好感。

  一些动作。

  可以提前开始了。

  将本源真气尽数提取,干尸彻底化成了尸粉。

  嬴无忌没有逗留,飞快离开地宫,来到了重黎殿中。

  乾黎两个君王,再次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正淡笑说着什么。

  赵宁站在旁边,听到脚步声,回头向嬴无忌望了一眼,示意他站在旁边。

  却不料。

  嬴越神情漠然:“接下来吾与你们父王说的事情,有关于乾黎百年大计,你等先行退下。”

  嬴无忌撇了撇嘴,正准备开骂。

  赵暨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先歇一歇……”

  “嗯!”

  嬴无忌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沉。

  赵宁扯了扯他的袖子,笑着摇了摇头。

  嬴无忌目光抬了抬,便与她一起离开了大殿。

  走的时候。

  看到嬴越催动了一张隔音符。

  殿外。

  赵宁看嬴无忌苍白的脸上那微锁的眉毛,不由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

  “无忌,你看这是什么?”

  “窃听符?”

  嬴无忌眉头一挑:“你的胆子真大,连窃听符都敢朝父王身上贴?”

  赵宁抿嘴笑道:“我哪来的那个胆子往父王身上贴符纸?就算我真有那个胆子,以父王的修为难道察觉不到么?”

  “这样……”

  嬴无忌嘴角一扬。

  却又感觉有些气虚。

  揉了揉脑袋:“啊!我要晕倒了……”

  赵宁连忙架起他的胳膊,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只能悄悄地白了他一眼。

  ……

  殿内。

  嬴越看着赵暨,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心中却堵得要命。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亏麻了的感觉。

  他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颛顼帝躯。

  另一个也是颛顼帝躯。

  这次丢了一个儿子。

  也丢了另一个儿子。

  别说含光剑了。

  屎都没有吃到一口。

  甚至连废掉的嬴无缺都没办法活着带回乾国。

  赵暨看着他手中血气盈满的玉瓶,神情有些玩味:“老伙计,你也开始玩火了?跟那个画画的合作,跟饮鸩止渴没有什么区别。”

  嬴越并没有瞒他,毕竟这心头血就是当着嬴无忌的面取的,这么大的把柄,嬴无忌没道理不告诉赵暨。

  既然如此,不如堂而皇之摆在桌子上。

  他神情从容:“未来的几十年,总不能指望我们这些老家伙吧。”

  赵暨身体微微前倾:“所以,你打算指望一滩烂泥?”

  嬴越眉头一蹙:“你说,无缺是烂泥?”

  赵暨毫不避讳:“文韬武略,相比于无忌,难道不是烂泥?”

  嬴越冷哼一声:“他尚无根基,还未从事过政务,又何见文韬?这次若非无忌那孽障下毒手……”

  赵暨笑了笑:“可惜!好好的一个旷世奇才,出道即出殡。”

  嬴越:“???”

  看着他铁青的脸。

  赵暨心中一阵畅快,心想还是自己的好女婿说话毒啊,自己就学来了一句,就能把这个刚愎自用的老伙计整成这样。

  足足十息的时间。

  嬴越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暨:“今日下棋,有族叔在侧,很多事情我不好明说。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摆出故作洒脱的姿态,嬴无忌瞒你的事情,可不是一般多。”

  他现在,最担忧的事情,就是嬴无忌彻底倒向黎国。

  这样即便自己有嬴无忌母族在手,他也会处处受黎国掣肘。

  毕竟。

  妖脉离黎国新地最近。

  当然。

  把嬴无忌弄死也不行。

  因为以嬴无忌的性格,很容易鱼死网破。

  所以。

  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赵暨也疯狂提防这个女婿。

  乾黎两国和嬴无忌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这段关系能持续几年,他们乾国就能最大程度享受多少年妖脉。

  即便嬴无忌搬迁过去了不少平民,他也能借口威胁,把血一口一口吸走。

  果然。

  赵暨露出一副凝重又疑惑的神情:“哦?他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

  嬴越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有些玩味:“无缺乃是圣品灵胎和颛顼帝躯,你觉得他是如何击败的……”

  赵暨不解:“他也是颛顼帝躯,怎么了?”

  嬴越:“???”

  他愣住了。

  孽障!

  你连这个也告诉,是真以为赵暨不敢杀你啊?

  赵暨有些疑惑:“我早就知道了啊,还有么?”

  嬴越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可知道他的母族……”

  赵暨抢答道:“天人族!你老小子行啊,今天之前,我还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平民家族能把你扶上去,原来是天人族。不过你办事也是埋汰,卸磨杀驴了属于是!”

  嬴越:“???”

  不对!

  剧本有些不对。

  这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抖?

  说我埋汰?

  这不是君王的正常操作么?

  一时间。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赵暨眉头微蹙,有些不耐:“这小子还有别的心思么?你这人也是,咋咋呼呼说了那么多,没一个我不知道的。”

  嬴越:“……”

  呼哧!

  呼哧!

  他眼睛都开始红了。

  因为这件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嬴无忌超出他预料的坦诚,赵暨出乎预料的大度。

  在他印象里,这两人明显跟本身的性格不一样啊!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嬴越很难过。

  这两句话,本来是他的两个杀招。

  只要说出去,甚至都不用额外的解释,都能让赵暨无比添堵。

  毕竟以他们黎王室的尿性,距离他大限绝对剩不下太多年,尤其是闭关冲击圣境失败,最多五年顶天了。

  这种迟暮君王,最容易患得患失,猜忌臣子。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两个杀招。

  居然被赵暨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自己甚至都不用解释了,因为嬴无忌解释得肯定比自己多。

  杀招胎死腹中。

  他只觉胸口都要爆炸了。

  赵暨有些不悦:“还有别的么?怎么说两句,你这老小子就哑火了?”

  嬴越:“……”

  还有别的么?

  难不成把妖脉的位置告诉你?

  他摇了摇头,盯着赵暨的眼睛沉声道:“总之!你好自为之!”

  赵暨微微点头,神色严肃道:“共勉!丹青之祸,意欲倾覆天下。罗偃重绘一个普通人,尚且折损近半寿元。

  你重塑一个颛顼帝躯,代价定然也不会小。

  我知道你只当我这是在忌惮你们乾国有帝躯。

  但其实大可不必。

  这样的帝躯,我膝下有两个!

  作为老伙计,我奉劝你一句。

  重塑一坨烂泥,却为丹青所累。

  还不如考虑再生一个,反正无忌已经将嬴赵的血脉诅咒除去了。

  如果你还能生出来。

  还是回去造个孩子吧!”

  嬴越神情木然:“乾王室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赵暨补充道:“要是你支棱不起来,可以送来一个姑娘给无忌生,生了再带回去。不过你得等等,头胎得是我女儿的,毕竟颛顼帝躯的血脉,不能被你占了先机。”

  “呵……”

  嬴越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直接撤下了隔音符:“后会有期!”

  “慢着!”

  赵暨却拦住了他,朝殿外喊道:“宁儿,无忌,进来!”

  等嬴无忌进来以后。

  赵暨笑着问道:“方才你跟你君父提出什么条件了?等他发个血誓,送他走!”

  嬴越神情渐冷:“赵暨!你不要太过分!”

  赵暨淡笑道:“若我们真的过分,那应该是等到你履约以后,才会放你带嬴无缺离开。”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最终还是嬴越退了一步。

  毕竟他在这里,只有一具身外化身,赵暨却本尊都在。

  即便自己有斩断空间的快刀,足以应对天下大部分的情况,但在赵暨手下却绝对行不通。

  因天就地,绝地天通。

  若赵暨全力施为,效果必定比乾王钟还要高上一截。

  挣不脱。

  逃不过。

  嬴越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立了血誓,说十日之内将嬴无忌母亲送到。

  这才扫了一眼众人,劈开一道裂缝,消失在了重黎殿。

  “啧啧!”

  嬴无忌忍不住笑道:“父王!您的嘴还真毒,舒坦了!”

  赵暨淡笑道:“不毒不足以出气,你心情通达了,养伤也能顺利些!”

  嬴无忌笑着拱手:“那就多谢父王灵丹妙药了!对了父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密牢……”

  密牢是黎王宫最为看守最变态的牢房。

  只有足以影响到国家未来走势的犯人,才有资格被关进里面。

  据说李采潭被关进去过一段时间,糖糖入宫以后才被放到李氏别院。

  现在里面牢犯有多少嬴无忌不知道。

  但他知道南宫燕在里面。

  赵暨丢给他一块令牌:“去吧!剑仙大会的事情你来做,宁儿明天开始监国,你也该给宁儿分忧了。不过也别太累着,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慢慢来。”

  “是!”

  嬴无忌知道他是在表达信任,心中微暖,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重黎殿,只剩下父女二人。

  在嬴无忌走后,赵暨的精神头明显萎靡了许多。

  赵宁轻叹一口气:“父王,您身体如何?”

  赵暨哼了一声:“嬴越那老匹夫知晓我的状况,生怕我活得太久,在钟内一点都没有留手,这一战至少折损我三个月的寿元。”

  赵宁神色有些凝重。

  赵暨笑了笑:“无妨!坚持到你登基绰绰有余!”

  再过几个月新地稳定。

  再十个月,闭关生子。

  即便加上产后恢复元气,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半的时间。

  足够了!

  他摆了摆手:“你的伤势虽然比不上无忌,却也算不得轻,回去好好歇着吧!”

  “是!”

  赵宁只能拱手离开。

  赵暨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

  悠悠地叹了口气。

  体力的匮乏感,让他感到有些无助。

  这么做。

  对么?

  ……

  密牢不见天日。

  只有石壁上摇曳的烛光才能提供些许亮度。

  嬴无忌手持令牌,在狱卒的带领下,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屏障,最终来到了石门面前。

  狱卒激活了胸铠上特有的阵法,石门便直接打开了,冲嬴无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嬴无忌进了密室,石门便直接关上了。

  他朝角落望了一眼。

  发现一个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南宫燕的容貌不错,但身材偏瘦弱,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是典型的火柴妞。

  尤其是被关进密牢以后,情绪十分低落,也不好好吃饭,看起来更瘦弱了几分。

  此刻的她,正缩在角落里面,右手五指在左臂上不停地挠着,挠得整条手臂都血淋淋的,但她却一脸享受的神情。

  看到嬴无忌过来。

  她连忙提起锁链站起来,急切地向嬴无忌走来,只可惜铁链上刻满了阵纹,尾部又牢牢地嵌在墙上,被锁住琵琶骨的她最多走到嬴无忌的三尺以外。

  她脸上并没有仇恨,反而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嬴无忌!求你!就把我关起来第一天的刑罚,再给我来一次好不好,这牢房真的是闷得让人发疯!”

  嬴无忌:“……”

  他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南宫燕病态的笑容,他心中只有三个字:退!退!退!

  他也不想害怕的。

  但这也太变态了。

  他也是认识南宫燕以后,才明白不是谁都能抖S的,至少他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还是会有些不适。

  “嬴无忌,求求了……”

  南宫燕见他无动于衷,语气甚至变成了哀求。

  嬴无忌摇了摇头,从镯子里取出了一个稻草人。

  随后朝地上一扔,稻草人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稻草人。

  嬴无忌嘴角一抽,这个傀儡术还真抽象,好歹南宫家的撒豆成兵也是顶级的傀儡术,这南宫羽的傀儡术基础怎么这么差?

  这怕是连河堤上下棋的老头都打不过吧?

  “见笑!”

  稻草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如果不是嬴无忌提前知道这人是谁,还真想不到它是南宫羽。

  南宫燕看到稻草人,癫狂的情绪飞快平静了下来。

  她冷漠地扫了它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哦?驸马爷这是从哪捡的稻草人啊?”

  南宫羽从稻草人体内抽了一张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沉声道:“我是哥哥!”

  纸上画着一张脸。

  是南宫羽的模样。

  别说。

  被这么一贴。

  还真有了点代入感。

  南宫燕:“……”

  嬴无忌:“……”

  南宫羽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稻草人的身体漏风,有着哗啦啦的声音。

  他看向南宫燕,声音有些哽咽:“你受苦了!”

  南宫燕冷笑一声:“再苦,也没有你们父子两人带给我的苦难多!我看你这土德之躯已经成了吧,怎么?把你的亲生儿子炼化了已经?”

  即便身是稻草。

  南宫羽的身体也僵了一下,神色痛苦道:“你知道我不想的!”

  嬴无忌在旁默默吃瓜。

  暗骂了一句畜生渣男。

  捏妈妈的。

  骨科的事情都做了,还做了炼化死胎这种膈应的事情,怎么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南宫燕也气笑了:“不想?不想为什么还是做了?是听南宫陵那个老匹夫的话么?

  南宫羽,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这么懦弱?时时都要听那对畜生爹娘的话!

  你我一母同胞,我从小事事就比你强,他们为什么只偏爱你一个人?

  嫌我在娘胎中吸取你一半土德之躯是吧?

  行啊!

  我抽血还你!

  抽血不够,胎儿够了吧?

  你是正人君子,你讲人伦礼法!

  好啊!我给你下药。

  现在你身上没有任何罪责,都已经成土德之躯了,为什么还不满足?

  这次你过来做什么?

  耀武扬威么?”

  一旁。

  嬴无忌:“嘶……”

  卧槽。

  原来不是南宫羽变态。

  而是南宫燕变态。

  听到这番话。

  南宫羽情绪也是无比激动:“我想要的是土德之躯么?你知道我不想抢你的,你都从南宫家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姬峒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连这种疯都能发得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究竟还要不要我这个兄长?

  整个南宫家都被你毁了!”

  “哈哈哈!这样的南宫家,难道不值得毁么?”

  南宫燕笑得癫狂:“兄长!是啊,你是我兄长,总是自称南宫家最疼我的人!所以呢?他们从我身上抽的血,你要没要?最后的炼胎之术,你用没用?”

  南宫羽沉默了一会儿:“我这是为了整个南宫家!”

  南宫燕笑得更癫狂了:“是啊!你是谁啊?南宫家唯一的男丁,要以土德之躯传宗接代的人!为了南宫家,你什么都可以干!

  每次我被抽血,你都会假模假样地抹眼泪。

  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抽我的血!

  每次我被关在牢房里,你都会去看我!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谁被关在牢房里?

  我只是想靠自己变强,有错么?

  这个狗屎一样的南宫家。

  我不想欠!

  你不是要土德之躯么?

  给你!

  并肩王给了我彻底逃脱南宫家的方法,你们也得到了土德之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送我来绛城赎罪?

  我都不欠你们了。

  我还有什么罪可赎?

  南宫羽!

  你就是一个纯懦夫,什么都听那畜生爹娘的话。

  既然你这么听他们的话。

  为什么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直接把我也炼化了?

  那样你早就成土德之躯了,又何必这样折磨我?”

  南宫羽:“……”

  嬴无忌:“……”

  这瓜有点大。

  噎住了。

  南宫羽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声音嘶哑道:“对不起!”

  南宫燕冷笑:“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些什么?若你真有哪怕一丝愧疚之一,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

  “不行!”

  南宫羽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拜托了嬴无忌,会让你在牢里吃饱穿暖,你且呆在这里安心养伤修炼,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杀了了并肩王,一定过来接你!”

  “就你,也配杀王爷?”

  南宫燕呵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扯着锁链回到了角落。

  蜷缩在地,背对着两人。

  南宫羽注视她了许久,转头看向嬴无忌:“嬴兄!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咱们借一步说话!”

  嬴无忌点头,便领着稻草人离开了密牢。

  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他终于忍不住了:“南宫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细嗦?”

  对于南宫羽,他不好评价。

  毕竟被家族束缚的人,很多事会身不由己。

  究竟算不算懦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

  这声“南宫兄”,是他对瓜的尊重。

  南宫羽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也是我太过懦弱,让嬴兄见笑了!此事说来话长……”

  也许是曾经因为这件事被嬴无忌整破防过,隐瞒已经没有了意义,他干脆直接摊牌。

  南宫羽和南宫燕其实是双生的龙凤胎。

  父母分别是南宫陵和一个李家女子。

  怀胎三月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腹中的男胎有觉醒土德之躯的潜质,夫妻俩欣喜若狂,但后来惊恐地发现,女胎居然正在把男胎的先天之气慢慢吸走。

  夫妻俩试过各种方法阻止,却无可奈何,只能等两个孩子生下来,那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只能从太史寮中寻得了一个炼化血脉的秘法。

  南宫燕从小展现出来的天赋都要比南宫羽高。

  但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炼化一次血脉。

  她死活不依,但每次反抗都会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让人寂寞得发狂,她也是从那时养成自残习惯的。

  南宫羽也不依,每次都会向父母求情,每次换来的都是一顿家国教育或者是毒打。

  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南宫燕送一日三餐。

  后来,南宫燕因为抽血重伤垂危,再抽一次绝对会丢命。

  南宫羽只能强闯监牢,把她放了出去。

  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南宫燕跟了并肩王。

  再后来。

  南宫燕不知从哪学的炼胎之法,给南宫羽灌了药,通过死胎把最后一点土德之气逼了出来。

  “嘶……”

  嬴无忌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并肩王,手段下流得很啊,有点像……”

  南宫羽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有为我教的影子?”

  嬴无忌点头:“嗯!”

  南宫羽冷笑:“因为并肩王的确跟为我教关系密切,现在周王室跟为我教联合行动极多,就是因为有并肩王在中间牵线搭桥。”

  嬴无忌点头。

  并肩王和南宫家是周王室麾下唯二的派系。

  利用南宫燕搞出这个伦理大戏。

  便是随时将南宫家的把柄掌握在手中。

  这个并肩王姬峒,是个他娘的狼人。

  南宫羽沉声道:“这次多谢嬴兄,舍妹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能相助我感激不尽,但更多的回报我已经没有了,只能给你一个忠告。”

  嬴无忌点头:“请讲!”

  南宫羽语气低沉:“为我教对各国的渗透,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你三番四次破坏姬姓和为我教的行动,他们已经把你当成了头号公敌。

  总之……你跟你身边的人一定要小心一点。”

  嬴无忌点头:“多谢!”

  南宫羽重复交代道:“千万不要让她去找并肩王!”

  “那是自然!”

  嬴无忌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说的是肉身,还是精神?”

  南宫羽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嬴无忌笑道:“姜乐清在我这里!”

  南宫羽:“……”

  ……

  一刻钟后。

  嬴无忌乘着马车,悠哉悠哉回了驸马府。

  明天就能放南宫燕离开了,不出意外的话,十天内就能回到并肩王的身边。

  他内视而去。

  脑海里面一共有七面镜子,其中有一面里面就关着南宫燕。

  里面倒不是特别痛苦,因为嬴无忌用意念给他准备的很多东西。

  皮鞭。

  辣椒水。

  老虎凳……

  足够她自娱自乐很久了。

  但嬴无忌还是放了很多书,希望她能在自虐之余,洗涤一下心灵,找到人生的意义。

  这便是姜乐清斡旋造化碎片造成的结果。

  不过少了姜乐清的法器,他不论镜子数量,还是捕捉难度都要明显高一截。

  若不是聚神十三层凝成的灵胎具备碾压的实力,这真是一个纯鸡肋技能。

  还好。

  现在的“南宫燕”,具备南宫燕的所有记忆和习惯,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但它实际上已经被嵌入了嬴无忌的意志。

  这类似于梦境。

  镜影不是新的神魂,它只是南宫燕的意识投影,并且这个投影受嬴无忌控制。

  就像很多梦境,你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自己,但并没有控制梦境中决定的意识,只能被动跟着梦境推剧情。

  而嬴无忌,就是那个掌控剧情走向的人。

  不能具体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但主线无比明确。

  “这个技能,有些变态!”

  嬴无忌想都不敢想,若是被姜乐清控制,自己的生活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来到地下密室。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白狐正在呼呼大睡。

  不过睡姿有些奇怪。

  以前都是趴着的,现在却是躺着的,敞着雪白的小肚皮,时不时地发出“咕咕”的声音。

  狐脸皱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嬴无忌好奇地环视了一圈。

  地上躺着一只木头人,身外化身自然是已经毁了。

  但是……

  姜乐清在哪?

  逃了?

  她又不是倦子哥,没有肉身能逃个鸡毛。

  还是没有可以附着的地方,神魂直接消散了?

  “咕咕……”

  嬴无忌瞅着小白狐鼓囊囊的肚皮,陷入了沉思。

  思索了一会儿,试探地揉了揉。

  “嗝……”

  随着一阵长长的打嗝声,小白狐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变换睡姿趴在了地上,嘴角也泛起幸福的笑容,好像终于舒服了。

  而那一阵嗝。

  放出了一道虚影。

  嬴无忌当即就用李家的拘魂秘法抓住了她。

  姜乐清神色无比萎靡,被他这么抓住,顿时大惊失色。

  “嬴无忌,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抓?”

  “的确翘,还真有些抓不住。”

  “……”

  嬴无忌不得不感叹芈星璃的眼光,隔着这么厚的衣服,居然能看出她是翘臀。

  也幸好这个拘魂秘术能让他感觉到神魂的触感,不然还真不好抓她。

  这回换抓住手腕。

  他玩味地看着姜乐清:“无冤无仇的,你差点害我死,我弄死你一百遍都不过分。你好好想想,怎么向我求饶,才能让我饶你不死。”

  姜乐清讪讪地看着嬴无忌:“你答应过我堂兄,说会尽余力帮助我们姜齐复国,我对姜齐复国有用……”

  嬴无忌摆了摆手:“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血誓是我发的,所以‘尽余力’的解释权在我这。我认为,你们这对堂兄妹很蠢,对姜姓复国只有阻碍。

  所以我为了复国着想,可以选择把你杀了。

  也可以把姜太渊杀了。”

  说着。

  他右手缓缓捏紧。

  “别捏!再捏就捏爆了!”

  姜乐清慌了:“你提条件,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我都答应你!你想要我身体都可以,我还有清白之身,甚至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答应帮我们复国,什么都行!”

  嬴无忌嗤笑了一声:“你特娘的倒是有身体啊!现在你的肉身还在齐国使团昏迷呢,为了区区一个身子,冒那么大风险不值!”

  姜乐清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好,神情不由有些悲戚,小声道:“求你……”

  嬴无忌切了一声:“我也不明白,你们这群人复国复魔怔了,为了复国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姜乐清低下头:“抱歉!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临行前堂兄说过,若是能把你关在镜子里,一定要全程善待。”

  嬴无忌都要被气笑就连:“那我要是把你关起来当奴隶,除了不让你离开和必须各种花样陪床外,都会对你全程善待,你同意不同意?”

  姜乐清小声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答应帮我们复国……”

  嬴无忌:“……”

  捏妈妈的!

  没完了是吧?

  他眯了眯眼:“帮不帮你们复国是我的事情,你没资格指挥我。现在我有用到你的地方,我问,你答,我满意了,可以留你一命。”

  姜乐清赶紧点头:“你问,我定然言无不尽!”

  倒是特娘的识时务。

  剑仙大会的时候差点把我坑死。

  现在跟特么的乖宝宝一样。

  “你跟为我教熟么?”

  “熟!很熟!”

  “魔种什么原理,你知道么?”

  “魔种……这个物什有些复杂,跟斡旋造化这么神通有关,有些难给你解释。”

  “你只管解释便是!”

  “好!”

  姜乐清老老实实地解释,果然言无不尽。

  整个暝都,都是斡旋造化的产物。

  它甚至可以称得上斡旋造化最完美的作品,将现世一切规则都临摹了下来。

  但只是临摹,却没有新东西,便只可能是现世的附属品,而不能称之为一方独立的世界。

  所以暝都就跟现世的镜像一般。

  只能作为现世的投影。

  里面没有生机的物体,甚至还要被现世影响。

  所以。

  里面必须有新规则。

  也不知道创造出暝都的人究竟怎么想的,总之……第一个自创的规则,便是无论是谁进入,都会感受一股剥离之力,这股力量会试图把你除本我以外的所有东西都给剥走。

  而魔种,只是这个规则的副产品,效果却跟规则不完全一样。

  它同样能够剥离本我以外所有的东西,但力度很弱,剥离不开,但却会让本我以外的东西化作肥料,慢慢滋养本我。

  “魔种能解除么?”

  “能!只要你能临摹出这段规则并且掌握,便能取消魔种。”

  “怎么临摹,去哪临摹?”

  “暝都尽头!”

  “暝都尽头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姜乐清摇头叹息:“传言暝都与现世一样浩瀚无垠,应当没有暝都尽头的说法,但在为我教那群人口中,它好像的确存在。

  它是斡旋造化创造暝都的起点,是暝都内所有规则的起始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只要占据暝都尽头,便能成为暝都之主。

  如此离斡旋造化最近,能参悟到更多的东西。

  我们姜姓的先祖姜太公,便是在暝都尽头偶有所获,所以才能建造出牧野碑。

  我的能力,也是从他带来的镜子碎片中悟出来的。

  前段时间,暝都牧野碑被人斩掉。

  导致两方世界的连接少了一束,暝都尽头出现的时间要提前了,好像就在一年以内,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放我离开,我有办法帮你打听出来。”

  “啧!”

  嬴无忌笑了笑,放你离开?

  放你离开你还能这么老实么?

  这一番话倒是详细,跟嬴无忌了解到的事情没有丝毫出入。

  最主要的。

  她对斡旋造化这部分没有丝毫隐瞒,完全符合嬴无忌对它的理解。

  底牌交出来了,别的地方撒谎必要比较小。

  姜乐清也不敢催促嬴无忌,只能小声问道:“有关魔种,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还有别的要问的么?”

  有!

  当然有!

  嬴无忌佯装不知:“你的这个诡镜的能力,跟丹青和红尘的能力十分相似,就跟画出了灵魂,然后夺舍他人一样,这内里有什么区别?”

  “的确有些区别,但本质并无不同!”

  姜乐清咬了咬牙:“其实我怀疑,丹青渡魂与红尘皆我,与我的能力乃是同源所出。

  丹青渡魂,重塑肉身与神魂。

  红尘皆我,短时间内强制将本魂虚影投射在他人身上,并鸠占鹊巢。

  我的则是封印本魂,以本魂虚影投射在本体身上。

  丹青和红尘两人也这么认为,曾数次联系我,想要一同参悟,不过被我堂兄拒绝了。”

  “嗯?”

  嬴无忌注意到了里面的信息,忍不住问道:“你说,丹青渡魂是重塑肉身与神魂,所以说……它是真正的复活?”

  姜乐清也不确定:“在我看来……应该是吧?”

  嬴无忌继续问:“哪怕重塑出来的人格,只是他人心中无比片面的形象?”

  姜乐清思索良久,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你是客观存在的,还是主观存在的?换句话说,所有人心中的主观拼凑在一起,是否等同于客观?”

  “……”

  又开始研究这些蛋疼的问题了。

  嬴无忌不想问,他只想问几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丹青画出来的人,能生孩子么?实力又能恢复几许?画出来之后远古体质也能复苏么?这般复活一遍又一遍,跟特娘得跟刷怪一样,是不是太变态了点?”

  ……

  千里之外。

  一片森林。

  一间竹屋。

  一个相貌俊朗却神情木然的男子正在一丝不苟地作画。

  旁边一个气质冷酷却阴郁的中年男人正在不停地问着问题。

  “画出来之后的人,能生孩子么?”

  “实力能恢复几许?”

  “圣品灵胎和颛顼帝躯能恢复么?”

  “若是再死了,还能再画出来么?”

  这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前些天从重黎殿离开的嬴越。

  而那个作画的男子。

  正是丹青。

  丹青笔锋片刻没有停顿,语气漠然地回复道。

  “有本人心头血足够的话能生孩子。”

  “实力至多十成,灵胎和帝躯能恢复,但是得加钱!”

  “再声明一点,我是阴司之主,可以无限复活,但你们的心血量,大多只够复活一次。”

  他收起画笔,纸上已经多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

  一个手下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卷好,送了出去。

  丹青抬头看了一眼嬴越,依旧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乾王,是为我教主动联系你的不假,但却并非我求助于你。

  吾乃阴司之主,若祈愿复活,便按规矩来。

  若心存疑虑,自行离开便是!”

  嬴越神情肃然:“只是贵教开出的价格太高,嬴某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还请丹青先生告知。若无法为嬴某解惑,那嬴某只能去找你们教主了。”

  丹青思索片刻,问道:“那若我为你解惑,那这单便成交了?”

  嬴越点头:“那是自然!”

  丹青重复了一遍:“整个七月,将赵氏主力牵制在新地?”

  嬴越肃然:“有何不可?”

  丹青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毕竟他也没想到嬴越居然真的答应了。

  这是一个大单子。

  而且是跟所有为我教众都密切相关的大单子。

  只要能成。

  七月暝都尽头重现之时,自己便能抢占先机,参悟规则成为真正的阴司之主。

  他在为我教呆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于是他又问了一句:“乾国国力尚未恢复,乾黎邦交也不能轻易破坏,乾王当真同意?”

  嬴越冷哼一声:“吾乃君王,说话又岂有反悔的道理?”

  丹青追问:“你打算用何方法?”

  嬴越面色一沉:“孤打算如何做,也需要告诉你么?”

  丹青这才不问,而是说道:“立个血誓吧,不然我是不会把事情告诉你的!”

  嬴越知道事关重大,血誓肯定躲不过。

  便没有磨叽。

  直接立誓。

  丹青这才缓缓解释道:“本尊之心头血,乃是复活的重中之重,若是没有它,即便能够活蹦乱跳,也最多只能成为某些人的心灵寄托,只是玩偶,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人。

  心头血之中,不仅蕴含人之心智,更潜移默化记录了许多本尊都不清楚的细枝末节。就如同灵胎与帝躯,尊公子只知其神妙,却不知其中奥秘,但这些在心头血中却有记录。

  所以恢复灵胎帝躯不难。

  唯独消耗无比严重。

  不知乾王准备了多少心头血?”

  嬴越直接拿出了两瓶。

  一瓶是嬴无缺的全部。

  另一瓶是林清的一半。

  然后指着心脏问道:“还有我的一半,如此这般,可保无缺几年寿元?”

  丹青感受着其中的血气,估算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数值:“二十年!”

  嬴越眉头紧锁:“吾与他母亲各折损四十年寿元,只能换来他的二十年?”

  丹青神色平静:“若复活不需要代价,我这竹楼早已门庭若市,丹青渡魂又怎么会背负邪法恶名上千年?

  何况这是圣品灵胎,颛顼帝躯!

  若乾王不满,自行离开便是!”

  嬴越冷哼:“我血誓都发了,你让我自行离开?”

  丹青:“……”

  他停顿片刻,补充问道:“若是可以,最好将林铁牛的心头血也取来。”

  嬴越脸色一沉:“没必要!”

  丹青摇头:“对于尊公子的人格,很有必要!”

  嬴越重复了一遍:“孤说,没必要!”

  丹青:“你说的对!”

  ……

  二十四个时辰以后。

  嬴越看着面前与印象中别无二致的嬴无缺,终于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刻钟。

  嬴无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嬴越之后,条件反射地向后挪动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住竹墙,才惊恐道:“父王!别杀我。”

  哪怕那时是傻的,而且还死了一次。

  他都还记得嬴越杀他时冷酷无情的模样。

  嬴越眉头微皱:“孤那是杀你么?孤是救你,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

  嬴无缺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欣喜若狂:“父王!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你不用管!”

  嬴越神情肃然:“你只需记得,二十年之内,你要扫平天下,手刃嬴无忌那个孽障!”

  嬴无忌……

  听到这个名字。

  嬴无缺顿时瞳孔一缩,神情变得无比惊恐,仿佛回想起了惊天的恐怖。

  这是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的脑袋就仿佛挨了三记足以敲碎脑壳的重拳。

  明明嬴无忌没有在眼前,他却仍然看到了这人浑身浴血挥拳的狰狞模样。

  随后。

  只觉下身一阵温暖。

  嘁哩咔噗……

  刮风加闪电。

  嬴越:“……”

  他闻着空气中的腥臊恶臭,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这个儿子。

  怕是要废了!

  这需要费多少功夫,才能帮他走出阴影?

  也正在这时候,他明白了曾经听公孙棣说的“沉没成本”。

  据说这四个字,是嬴无忌曾经总结出的姬肃书局失利原因。

  当时他还在想。

  这些商人怎么这么蠢。

  但现在,他体会到了!

  这是自己做的选择!

  万不可自乱阵脚!

  急不得!

  嬴越摇了摇头道:“横扫天下的事情不急,手刃嬴无忌的事情也不急!先回乾国,孤立你为太子,孤给你安排了两个李家的妃嫔,等诞下子嗣之后再谋划别的事情。”

  听到这话。

  嬴无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父王!我不要妃嫔!”

  嬴越眉头紧锁:“为何?”

  嬴无缺双拳紧攥:“只有娘炮才干女人,真男人只干男人!”

  嬴越:“???”

  他踉跄后退了两步。

  捂住了心口。

  感觉这么多心头血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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