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怎么可能?”
袁可立他们吃惊的叫起来,谁都知道朱由校宠信客氏,可谁都没听说过客氏会武功,那不是笑话吗。
四个人八只眼睛,射出的目光投向朱由校,全都是怀疑的神色。
朱由校苦笑道:“朕说的是真话,不然朕把她留在宫中干什么?其实她是在暗中保护朕的。”
这话当然是半真半假的,以前的客氏留在这不过是他贪恋美色,现在的确是保护他。
这么说其实是他考虑过很久的,客氏以后肯定会一直留在身边,但一个奶娘一直留在身边,对他的名声是没好处的。
以前无所谓,反正在天下人眼中自己就是个昏君,可现在不一样了。
只能落实了这借口,不仅能洗清自己的坏名声,还能为自己以前的事洗白许多。
“皇上确定此话为真?要知道老臣说过,跟随出宫的人必须由我们审核,奉圣夫人的忠心臣等不必审核,可武功的话那就是两回事了。”
袁可立谨慎的问道,当然不会在客氏忠诚度上做文章,那完全没必要,还容易引起朱由校反感。
朱由校听到这话笑了,乐呵呵的回应道:“朕欢迎诸卿审核,朕希望一视同仁哦,要是过了关,诸位爱卿可别找其他借口否决就行。”
四人面面相觑,皇帝这样子完全不像担心,难道客氏真的是武道高手,那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甩甩头抛掉这念头,四人决定真要好好的见识一番,虽告退回去秘密商量去了。
终于扳回几分面子的朱由校,开心的哼着小曲去客氏那交代这事去了,完事后直奔皇后宫中去。
“梓童,锦衣卫送来四万多两黄金,这事你安排一下,除了给两个妹妹打造嫁妆首饰外,你和慧妃她们也该换换新首饰了……”
噼里啪啦的讲一大堆,今天实在高兴,不为别的,就为这黄金他都应该高兴。
自打自己登基以来,除了大婚时打造过一批首饰,宫里就再也没有了,没钱啊,所有的黄金都被拿走填户部的窟窿去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丈夫,可身为皇帝连妻妾们的首饰都五年没换了,这是多惭愧的事。
张嫣听他这话惊讶道:“皇上哪来的这么多黄金,锦衣卫不会是收刮百姓的吧?”
朱由校嗔怪的一翻白眼道:“皇后难道就不能把我想的好一些,朕会干那荒唐事吗?”
“会的”
张嫣心里默默一句,嘴上却说道:“臣妾只是奇怪,四万多两不是小数目,锦衣卫从哪得来的。”
“哼哼!抄家得来的。”
傲娇的朱由校回答一句后,牵起张嫣的手得意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张嫣这才明白来龙去脉。
她听说过晋商之事,只是端庄稳重的她最讲究后宫不得干政,因而从不去打听详细消息,这才不知道的。
“这么说,大臣们留了一千多万给皇上自用,那皇上准备怎样用这笔钱?”
贤惠的张嫣没说首饰的事,而是问起这大笔钱的用途,其实是生怕他乱花钱。
朱由校开心的笑道:“五弟该就番了,七妹、八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这下都要花钱,明年开春后皇后有的忙了呢。”
朱由校活下来的妹妹,只有这三位,作为长兄他还是很疼爱弟弟妹妹的,虽说七妹是西李的女儿,他也从不曾把怨恨转到她身上。
这三位公主有两位母亲,其中七公主朱徽媞是李康妃所生,正是移宫案那位想控制他的养母。
另外两位都是傅懿妃所生,仅仅相差一岁,而七八两位公主跟朱由检同岁,六公主朱徽妍则大她们三一岁,前两年已经出嫁了。
天启元年,十二岁的朱徽妍被册封为宁德长公主,并于第二年出嫁,夫家是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宗正之子刘有福。
这是典型的政治婚姻,刚刚登基的朱由校需要有军中的支持,但明朝皇室的嫁娶,又被文臣盯得死死的。
勋贵不行,执掌重兵的又都是勋贵,只能退而求其次,委屈了这位六公主。
儿子娶了公主后,朱由校有借口赏赐,刘宗正很快就被提拔为指挥使,真正掌握了整个南城兵马司。
剩下的两位妹妹,朱由校再也舍不得她们小小年纪出嫁,一直留着到今年,才订下婚事。
七公主朱徽媞册封为乐安长公主,选的驸马是宛平人巩永固,虽说没功名,但年轻英俊文武双全。
八公主朱徽婧册封为遂平长公主,原本的历史上她的驸马应该是今年的新科进士齐赞元。
但朱由校知道齐赞元就是个汉奸,而且薄情寡义,岂能把妹妹嫁给他。
因此亲自为妹妹挑选了卢象升的弟弟卢象晋,此时的卢象晋仅仅是个秀才,而且读书不如哥哥,甚至不如弟弟。
因此朱由校亲自写信给卢象升后,这位大明朝的岳武穆,亲自劝说乃父答应这婚事。
至于卢象晋,长兄如父,那是可以替他做主订亲的。
“信王和两位长公主用不了这些钱,剩下的皇上可有打算?”
张嫣再次问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朱由校,还是担心他乱花钱,可把他弄的哭笑不得。
“朕的好皇后,朕知道你贤良淑德,可也不用防贼似的盯着朕吧?”
张嫣脸色一变,连忙站起来盈盈下拜道:“臣妾冒犯皇上了,请皇上治罪!”
朱由校一看,这都哪跟哪呀,可一想自己这话的确有责备之意,顿时不好意思了。
赶忙伸手拉起张嫣,嗔怪的埋怨道:“朕跟梓童是夫妻,夫妻一体连玩笑话都不能说了,你这性子应该改一改,正事可以这样,可夫妻闲话也这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张嫣看他不是生气的样子,明白是自己会错意了,不由赦然道:“臣妾担心陛下乱花钱,这些年难为陛下了,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容易大手大脚。”
朱由校满眼温柔的点着头,摩挲了一把她的手背,换来她的娇嗔和白眼,责怪他不看场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