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了半盏茶的时间,玉牌终于是顺利将云浪敛息术的口诀复刻完毕。
待确认了玉牌内的口诀无误,便将之收入储物袋中后,随即迈步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座木架走去。
“便是你了....”
齐墨最后在藏经阁所选择的,是一部名曰凌云步的身法。此法施展起来身若凌云,缥缈无影,让人难以捉摸行踪。
不过缺点便是,此法相当消耗法力,因此仅适用于短时间内的斗法。
将凌云步口诀尽数复刻入玉牌后,齐墨便将玉牌收起,迈步走出了藏经阁。
“咦...?关某记得二位道友是一同入阁的,如今怎不见柳道友?”
藏经阁外,关飞裘见齐墨身旁并无柳垂青的身影,故不解道。
柳垂青的一举一动,从始至终皆在齐墨神识笼罩之下,因此齐墨很是清楚,她如今尚在挑选剑诀。
此事并无隐瞒的必要,因此齐墨老实交代道。
“入藏经阁后,齐某便将一枚玉牌给予小徒,唤她去择一门心仪功法,此刻想来是尚在犹豫吧?毕竟贵族藏经阁内功法众多,着实令人眼花缭乱!”
关飞裘神色微变,心中暗道。
“喔?那传功玉牌即便是对关家嫡系弟子而言,也是珍贵万分的!这齐道友竟是如此舍得。”
“那柳垂青看着约莫十三四岁,但如今修为却不过炼气两层,比之族内多数弟子还要有所不如。”
“如此资质,当真值得这般大力培育吗?不...这位齐道友并非愚笨之人,想来是不会做那等吃力不讨好之事的...”
关飞裘又联想起了柳垂青一路上的言行举止,除了称齐墨为‘师父’外,似乎便再无尊师之举。
“莫非齐道友与那柳垂青二人并非是师徒关系?”
对关飞裘心路历程毫不知情的齐墨,此刻见关飞裘忽的一语不发,故询问道。
“可是此举有何不妥?”
关飞裘摆了摆手道。
“这又有何不妥?那三枚玉牌已是道友之物,如何使用自是轮不到我等说三道四。”
说到这,关飞裘转移起了话题,提议道。
“对了,待柳道友出来后,关某打算带二位道友游逛欣赏一番玉树谷。”
“此外....二位道友既决定在玉树谷待上三两月时日等候飞行法器的炼成,那定是需寻一住处的,正好沿路上我一并带二位道友顺便择之。”
思索半晌后,齐墨回复道。
“正如关道友所言,我等需在这玉树谷内暂居三两月,如此之多的时日,自是足够我师徒二人游逛玉树谷,因此却是不必麻烦关道友了。”
“至于暂居之所嘛.....”
说到这,齐墨指向玉树谷边缘的一座被冰雪所覆盖的百丈山峰,随后继续开口道。
“此山顶部有一座竹屋,目前若无人居住的话,可否暂供我师徒二人居住些时日?”
那山峰虽距离齐墨等人尚有一段距离,但白皑雪山之上的翠绿竹屋,可谓是显眼至极,以修仙之人的目力,一眼扫过便能发现。
关飞裘回复道。
“此山中种有三棵一阶下品寒斐果树,此树最喜寒冬,故我等才未以禁制将漫天冰雪阻绝在外。”
“也因此,那山峰常年积雪,寒彻透骨。况且那竹屋久无人居,如今已荒废良久,道友真不再考虑考虑别处....?”
望着自半山腰起,便皑皑一片的百丈山峰,齐墨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毫不犹豫道。
“不必再多做考虑,便是此屋了。”
见齐墨心意已决,关飞裘也就不打算再多劝些什么,取出了青叶法器就要离开。
“临走前,关某再给齐道友一个忠告,那便是这玉树谷内有几处重要之地,皆是同藏经阁这般受灵罩、阵法以及禁制所保护。”
“若非我族嫡系弟子或长老的话,擅自靠近会受到攻击,这点还请道友谨记于心。”
语罢,关飞裘便脚踏青叶,化作一道绿芒远遁而去。
一刻钟后,身着素白罗裙的柳垂青一出藏经阁,便走至齐墨身前,恭敬一礼后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牌来,双手递到齐墨身前。
“让师父久候了,此剑诀烦请师父一观。”
齐墨微微点头,接过玉牌后便将神识探入其内,开始阅览玉牌内所复刻的剑诀。
柳垂青所选,名曰金庚炙火剑诀,乃是一门必须身具金、火这两种灵根,方可修炼的剑诀。
将整篇功法口诀与概述看完后,齐墨倒也对此剑诀有了一定的了解,并快速总结了利弊。
这金庚炙火剑诀的优点,便是其衍生而出的剑气极其暴戾,且此剑诀附带的五式剑招,每一招皆变幻莫测,威力无双。
便是连齐墨看了后,都不由得因其莫大威能,而感到心动。
不过门剑诀的缺陷,倒也极为明显。
那便是修炼此剑诀者,若是悟性较差,身陷瓶颈时若迟迟不能悟透口诀内的关隘,则修为极难再有寸进。
不过以柳垂青的天资,却是不必担忧这一点。
“眼光倒是不错....”
呢喃一声后,齐墨将手中玉牌归还给柳垂青,并叮嘱道。
“踏入道途之龄,比之常人迟上许多的你,若无机缘傍身的话,说是与筑基境终生无缘也毫不为过。”
“但好在你身具灵体,若勤于修习,尚还有一丝突破筑基的可能。”
说到这,齐墨拍了拍柳垂青的纤细肩部,并半开玩笑的道。
“筑基修士仅凭一身浑厚法力,便可驾起遁光,于高空飞遁穿行,让我等一众炼气修士好生羡慕。”
“若你有朝一日可入得筑基境,莫要忘了带为师好生潇洒一番,让他人也羡慕一番为师!”
从齐墨手中接过玉牌后,柳垂青望着手中玉牌好一会,最后将之收入储物袋中,颇为严肃的应声道:“嗯!”
“好了,接下来你我二人需在这玉树谷内,居住三两月之久,以等候飞行法器的炼制。”
说到这,齐墨指了指远处山峰顶部的那所竹屋,并嘴角含笑道。
“而那便是我师徒二人的暂居之所...你倒是与为师有几分相像,皆是不喜受他人叨扰的性子,想来对那竹屋也是颇为满意吧?”
看了眼山峰顶部的竹屋后,柳垂青心中暗道:“能与师父同住,无论身居何处皆是令我满意。”
于是,柳垂青微微颔首,附和道:“满意。”
听此答复,齐墨面上笑意之色更甚道:“好,那事不宜迟,我等这便动身出发。”
见此,柳垂青心生疑虑,暗道:“怪哉。一向沉着冷静的师父,为何今日见那竹屋,性情便变得如此亢奋....?”
想到这,柳垂青又看了眼建立于白皑雪山中的竹屋,仍是看不出任何端倪,面上的不解之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