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冷雁将红芒尽数吸纳入体之后,她发现自己方才为了抵御灵霄飞针的一击,竟是耗损了一滴精血。
距离突破至筑基境后期已是不远的虞冷雁,打算在结束这趟阴灵幽谷之行后,便立即回到宗门,闭关数载,尝试突破。
她虽心知这一滴精血,对于突破所带来的影响可谓是微乎其微,但想以完全之态突破境界的虞冷雁,此刻心中却仿若压了块巨石般难受万分。
只见虞冷雁甜美的五官上瞬间阴云密布,眼神冰冷的望着眼前面戴青牛面具之人,一字一顿的道。
“给我付出代价来!”
语罢,其身旁的魂魄便化作一团阴气,融入周遭环境之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虞冷雁则是缓缓将手中玄蓝长笛模样的法器抬起。
此法器名曰幽冥玄笛,乃二阶中品法器,可攻可防,相当实用。
除了此笛之外,虞冷雁储物戒内还有两件更为适合自己,且还与自身血道功法相辅相成的法器。
不过,与施展功法附带的秘术一般,驱使那两件法器时或多或少也会耗损些许精血。
因此,不愿精血有所耗损的虞冷雁,如今的最佳选择便是取出攻防兼备,且无有任何副作用的幽冥玄笛。
虞冷雁将此笛放至嘴边,注入法力,轻轻一吹,而后从中传出的并非盈盈绕耳的笛声,而是一阵仿若孩童呐喊哭泣之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无数拇指大小的银灰音符从笛中徐徐飘出,萦绕于虞冷雁周身盘旋飞转。
“道友所吹之笛声,当真是令在下舒心万分。”
观察了片刻,齐墨出言嘲讽一声,随即将法力注入身前青纹盾中,用于提防已不知所踪的二阶中品魂魄。
做完这些后,齐墨又将碧木梳从储物袋内取出,并源源不断的将法力注入其中。
“这青牛修士竟也有攻防兼具的二阶法器....”
望着不断喷吐青蓝烟气的碧木梳,虞冷雁自是不会让齐墨如意,故而她当即心念一动,向隐入阴气中的魂魄发去指示。
待齐墨取出碧木梳已是过得两息之后,齐墨正后方数十丈之外出来一阵极其隐晦的波动,而后毫无半分气息的魂魄从中显现,伸出黑雾缭绕的右臂,向齐墨啸空而去。
在此魂现出身形的那一霎,齐墨那比之筑基后期修士还要强盛的神识,便早已察觉出了。
因此在这具魂魄距离齐墨仅有不到半丈距离时,表面带有淡白云纹的青纹盾瞬息之间便出现在了魂魄鬼爪前方,将这一击挡下。
望着流转于青纹盾之上那绚烂溢彩的灵光,虞冷雁心中暗道。
“这是...灵禁?”八壹中文網
不擅阵法一道的虞冷雁,虽认不出烙印于青纹盾之上的具体是何灵禁,但她却是知晓自己魂魄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开此盾。
避免齐墨似先前那般再度激发数张二阶符箓,虞冷雁见一击不成之后,当即指示此魂先拉开距离,潜伏一旁,伺机而动。
见此魂仅与青纹盾交锋一瞬后,便往后退开半个身位,再联想到其遁入阴气内的诡异手段,齐墨瞬间便察觉到了它的意图。
既是知晓此魂的打算了,齐墨又怎能令它如愿?
是以齐墨当即驱使一部分青蓝烟气将周遭覆盖,随后腰间储物袋与灵兽袋微微一闪,随着一声悠扬鹤鸣与嘈杂鸦叫,天风鹤与噬毒鸦傀儡一同从中盘旋而出,并在齐墨驱使下,朝那具二阶中品魂魄振翅迎去。
在齐墨亲自操纵之下,噬毒鸦傀儡的实力比之柳垂青还要更胜一筹,再加上天风鹤从旁辅佐,对付一具灵智低下,手段单一的二阶中品魂魄,应当是不成问题。
感应着噬毒鸦傀儡与天风鹤那足以比肩筑基境修士的威压,一旁正在吹奏的虞冷雁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筑基初期境修为,便能同时驱使两件二阶中品法器以及一具二阶下品傀儡,又育有二阶灵兽,肉身更是突破至了筑基境...”
“莫非,此人是哪家宗门的天骄弟子,亦或是某位结丹期前辈之徒或后代子嗣?”
想到此处,虞冷雁的心中萌生了一丝退意,只因她深知自己今日若不全力以赴,恐怕是绝难将眼前之人拿下了。
只不过,自己一身神通几乎皆与精血挂钩,一旦如此,她尝试冲击筑基后期境的事宜,便要再往后延十余载了...
“况且,纵使我全力出手,又当真能将其拿下么?”
斗法至今,齐墨终归给她一种看似游刃有余、久经沙场的感觉。
若非周遭阴气的反应,在告诉她眼前之人仅有筑基初期修为,恐怕她要以为对方是名年岁与斗法经验远超于她的老牌筑基修士。
瞥了眼一旁正与噬毒鸦傀儡以及天风鹤激斗的魂魄,虞冷雁于心底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对齐墨如此说道。
“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不如就此罢手休战,化干戈为玉帛,道友意下如何?”
望着周身缭绕着银灰音符的虞冷雁,齐墨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与她一战到现在,她也未曾施展出所擅长的血道神通,想来是有所留手,况且此女乃炼尸宗真传弟子,如今前来阴灵幽谷这点险地,大概率是携有什么保命之物,不宜与其死磕到底...”
“既然她愿就此罢战,自是再好不过,毕竟此女若携带了似三阶符箓这等保命之物,齐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击杀。”
修仙之人大多头脑活络,经过了短暂的一番思考后,齐墨微微颔首,以破锣般的嗓音张口道。
“可以,不过作为补偿,这头二阶中品黑虎妖兽的肉身需留给我。”
语罢,齐墨指了指一旁瘫倒于血泊之中,已是身死道消的黑虎妖兽尸身。
它先前便身受重伤、阴气入体,如今拖延了如此之久也未曾疗伤,且自家主人更是将它抛下。
因此,就在十数息前,这头妖兽便于心灰意冷之下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