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稚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虚与委蛇,既然都是为了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他就夺过来然后碾碎它。
他很聪明,虽然从六岁才被接回来,但是不足两年他所学的知识已经赶超了他的那些皇兄们。
陆稚八岁时,贵妃再次有了身孕,九岁贵妃生下十皇子。
同年贵妃升为皇后。但皇帝却没有立太子。
皇后对十皇子尤为喜爱,知道立嫡立长,因此陆稚的存在就极其惹眼。
随着陆稚的年龄增长,加上朝廷对陆稚的评价,皇后觉得陆稚已经越来越碍眼了,为了心爱的小儿子。
陆陆续续开始试探着向陆稚下手。
从一开始的下药,到后来的刺杀,皆被陆稚艰难躲过,他一直以为是政敌向他下手。
直到陆稚十六岁那年,被皇后派的人得逞,弄断了腿,自此不能再也站起来了。
身体有缺的皇子可当不了太子,更不要说是皇帝了。
更狠的是为了彻底毁掉陆稚,皇后买通人将陆稚在她生日宴上灌药然后找了个太监塞到他的床上,最后带领一众官员捉个正着,这下,陆稚彻底被打落泥底。
等陆稚拿到调查的结果后,他笑了,笑得格外灿烂,但那眼神却格外死寂,寒冷。
他拿着这份结果送到了皇帝的案头,因为这本就是皇帝送给他的真相,谢过皇帝后,他同意做了八皇子的磨刀石。
也就是这个世界线的主角。
皇帝的真爱生下来的孩子,那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
原本的世界线反派会做为磨刀石磨砺着主角,直到主角变成一颗闪耀的玉石,打败反派荣登上位,可是主角弄丢了,现在世界线根本走不下去。
陆稚的结局也非常凄惨,他最后沦落为乞丐,毁了容貌,被打断了四肢,挖去双目割掉舌头,在一场大雪中彻底被冻死。
这就是为什么陈轻歌吐槽世界意识是恶毒后妈的原因。
算算时间,此时的反派快十六岁了,腿暂时还没断,不过也快了,皇帝原本看好的八皇子没了,后续也就没人给陆稚送真相,皇帝做的更多的是挂壁上观。
哦,还有保护自己的真爱。
陈轻歌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子,怎么接触陆稚还真是一个问题。
再看看现在的时间点以及陆稚和他的距离,啧时间离陆稚被断腿的节点很近,而且和他相隔十万八千里,除非他会瞬移,不然他不可能让陆稚躲过皇后的毒手。
“你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让陆稚到我这里来吗?”陈轻歌询问。
【呜呜呜,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于晋升的世界线一旦开始我就不能直接插手,呜呜呜。】
世界意识哭着回答。
“那间接插手可行?”
【什么叫间接插手?】
“给他托梦。”
【可是世界线的一切问题我都不能透露。】
“我是说,你给他托梦让他来找我!”
【这个吗?我试试。】
过了半晌世界意识很高兴地告诉陈轻歌这个操作它可以。
确定世界意识能做得到后,陈轻歌开始为陆稚编织梦境剧本,就等着夜晚降临了。
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把受伤的道士给救治好。
张洞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孩有些发愁,他还是劝道:“轻歌,最近几日的日头有些毒辣,你乖一些,等你马师父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马正却是说道:“你还是带轻歌去吧,他这些时日一直被关在道观,的确有些难为他了,再说我又不妨事,都已经解决好了,你要是放心不下我,大不了午间早些回来便是了。”
张洞听了马正的话,看着一旁看着他的陈轻歌,也就同意。
随手给了陈轻歌一块白色的纱布,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事,一般带原主出去的时候都会给原主的眼睛蒙上一层纱布,透过纱布看世界虽然有些朦胧,但是还是能看清,陈轻歌接过熟练地系在眼睛上。
陈轻歌跟着张洞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支起摊位,挂上幡子,对陈轻歌嘱咐道:“轻歌,你去那树荫底下坐着去,师父这里还需要很久,来这还有两文钱,你拿着,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去买点。”
陈轻歌透过纱布看着对他笑得格外慈祥的张洞,可以看出原主的师父是真的很疼爱他。
他推过递过来的钱拒绝道:“师父,我没有什么想吃的,这钱我们给马师父买药吧。”
张洞听了也收起了铜板,摸了摸陈轻歌的头,说道:“好,还是我们轻歌懂事。”
一旁卖菜的小贩见状笑道:“张道长你这把孩子教得真好,要是我家那小子,早就那些钱没影了。”
张洞一听对方的夸奖,摸了摸胡子笑道:“哪有,你家那小子肉实得很,长大铁定有出息。”
陈轻歌看着双方恭维了几句,没多久有人买菜,打断了他们的互夸。
陈轻歌坐在树荫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就看到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青年身后带着七八个家丁,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陈轻歌看了看,很好,他等的人总算是到了。
陈轻歌不动声色地往路边扔了块石头,然后把自己坐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嗯,很好,位置很完美。
不一会儿,那纨绔子弟向这边走过来,路人都纷纷躲避。
下一秒,只见那纨绔子弟脚一滑,他身后的家丁一时没注意,往前一趴,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碰地一声,头砸在地上。
被砸得晕头转向的齐安杰一阵懵,抬头就看到坐在他面前的小孩,那孩子眼睛上蒙了一层白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小孩的表情没来由的让他心里一颤。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少爷,我扶你起来。”
……
齐安杰这才发现他这一直是跪在地上看着这小孩,那刚刚摔下去的动作怎么那么像给小孩磕头呢?
思及此,他被家丁七手八脚的扶起来,突然膝盖一疼,又重新跪了下去。
“嘶”真特么的疼。
齐安杰动动腿都感觉痛得不得了,直骂今天运气背。
齐安杰被家丁扶起来时,他很清楚地听到一道童声传入他的耳朵。
“你最好,不要去。”
齐安杰刚想要问什么,就被家丁快步背着他往药堂走去,皱了皱眉,他刚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轻歌,没事吧?”
看到刚刚的闹剧,张洞急忙跑过来询问道。
“我没事师父,他们刚刚没碰到我。”陈轻歌看着眼里满是担忧的张洞说道。
“没事就好,等会儿,我们就收摊回去。”张洞检查了下陈轻歌,开口说道。
“好,师父有生意来了。”陈轻歌出声提醒道。
张洞一看,还真有人来了,他连忙让陈轻歌坐好,他去招待客人了。
不一会儿就带着陈轻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