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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神树和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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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沿路去了昨日的石坑边,而昨日吃剩的那些鸡骨头果然已经残渣皆无,夜晚活动的小兽早已将它们扫荡干净。他们扒开了尚且温热的土坑,松鸡肉依然完好,父子俩当下又大快朵颐一番,吃饱喝足后又返回木屋收拾了行囊再次上路。仰望晨曦中的南巴峰,在初升的日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神秘梦幻、端庄肃穆。

父子俩束紧了行囊和随身所带之物,沿了山道开始往上攀登。他们走走停停,而越往上走顿感山风习习吹来,倒也心旷神怡。心情大好,这一路便走得欢快,又兼路上野草飘香,绿树含芳,道旁泉水叮咚,听得不远处鸟鸣于深涧,见得幽秘中山兽隐现,真是好一处人间。及至午时时分,竟已走了一多半行程,望及那飞瀑,已在不远处的头顶,空气中飘来一阵阵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这熟悉的味道不消说自然是神树的暗香。而相隔这么远仍能闻到,足见其香。遇了树屋,父子俩便驻足歇脚以养身乏,以便明日一鼓作气上得潭顶,当下他们卸下包袱安歇不提。

当他们次日巳时抵达南巴潭的时候,日头还只是暖暖地斜照了山林。越往上走,神树的香味愈浓,几乎让人沉醉。初春的山谷在光照的润暖下依然还有些薄冷,但父子俩已迫不及待地偏离了山道下到了瀑布底下,潭水依然温润清冽,飞流直下的瀑布落入深潭,激起一串串的气泡。连日的赶路,父子俩的身上汗起了又落,此刻早已是酸臭不堪。既使这个时节的天气依然清凉,但比起酸臭的身体,他们更亟待一场自我的救赎,既使这需要忍受一次早春的清凉。父子俩均脱得精光,赤条条地站立于飞瀑之下,一任那飞扑直下的水流冲洗身上的汗渍和泥垢。连日的奔波,泥卷儿早已是肥肥的一层。好在潭水一年四季温润如常,并没有刺骨的冰凉,但一阵阵的山风吹过,一个个仍冻得上下牙打着颤。而瀑布震耳的冲刷声轰隆隆地在耳边激荡,如同夏日里天边的响雷。好不容易洗好了身子,父子俩又就了强劲的水流把同样酸臭难闻的衣服也洗濯冲刷了一番。洗好的湿衣服摊放在岩石上让它自然风干即可,等摘了叶子后下山时再顺路收起。

洗去了疲惫和黏糊,两人顿觉周身清爽,当下父子俩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趁了晴光大好,顺了山道继续往上行进,眼看南巴潭已是近在咫尺,又闻得空气中浓浓的醇香之气,而父子俩也终于到了此行的终点,他们一鼓作气,登上了南巴潭顶突兀的那块崖石。

这是一块巨大无比的顶部凹陷的崖石,仿佛一个巨型的海碗,而崖石便是碗体。父子俩刚站定在崖坑的边缘,便迎来一片满目的金黄!

一棵巨树,伟岸地挺立在崖坑的中央,如同上古的灵物一样,汲泉水而生,沐日光而长,不知历经了百年千年。树冠蓬大如伞,树身雄浑稳健而又不失苍劲飞扬,树根牢牢地穿过土壤贫瘠的崖坑并深深地扎根于其下的岩缝之间,它那天生的叶片金黄璀璨,通透清亮,明显有别于周围的色调。而金色一直被视为吉祥富贵之色,因此此树也被视为祥瑞之树。自族上始此树便已矗立于此,方圆百里,再无其他,因此更显得弥足珍贵,久而久之,族人们便称其为“神树”。因其叶片散发的香气浓烈而持久,族人们便以其叶片焙干炒制为茶,此叶遇热而不卷,沏久而味不淡,醇厚馨香,回味甘长,因此深得族人们的喜爱。许是人间已无至雅之词去形容它,以至于大俗即雅,又因为其色金黄,像极了小儿的稀屎,于是便被族人们戏谑地称为“屎儿黄”,而这个大俗的名字竟然被延续了下来。

拓布和阿爸站在崖坑的边缘,如同膜拜神祇一般朝拜着眼前的神树。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树身如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甲,炫目璀璨,观之仿若梦境,而一阵阵的山风吹过,树身微微地晃动,发出无数闪闪发亮的金色光芒,耀眼刺目。这一刻,父子两人如同在瞻仰一件纯洁无比的圣物,又如同是在欣赏一件人间难得的宝物,那种让人为之迷离的金黄色调一时让他们入了迷。八壹中文網

站在这一处高地,眼见山顶融化的雪水以及岩隙流出的细流汇聚于一起流向岩石下方的潭中,而潭水溢满之后又飞落直下,这种自上而下的俯视感,倒也能感受出瀑布别样的的气势和恢弘。从此刻的位置往南望去,山路已是隐匿不见,茫茫苍苍的山林如一块绿毯覆盖了大山的脚脚落落。由于距离太远,部落已然是看不清,但此刻因了天气晴好,又由于居高临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却能依稀望见遥远的阿鲁尔河如一条白色的丝线悬挂在远方。

父子俩看够了美景,便小心地下到了崖坑底部,安心采摘屎儿黄了。他们此次专挑了叶骨朵儿采摘,这又是此树的神奇之一,此树的叶子初始仿若含苞待放的花蕾,又如一个个浑然天成的珠球,但见这叶骨朵儿一日日长大,不日之后便如同花儿般绽放舒展,直至成就了今日的满树金黄。此刻阳光普照,清风拂面,父子俩又浸染于屎儿黄浓郁的香气之中,就连采摘也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由于此行受了多家之托,因此趁了春光大好,他们一口气将两只大葫芦里都摘满了金黄色的叶骨朵儿,不仅如此,又用特制的麻袋摘了几袋已经舒展开来的叶片,两种叶子自然又是别样不同的味道,一种浓烈馥郁,一种馨香甘甜。本着获取不可无度的原则,当随身携带的葫芦和麻袋摘满之后,眼见得已足够多户人家一年之需,他们将摘好的屎儿黄细心地放入身后的背囊,然后便上了崖顶。父子俩坐在崖顶上吃了腌肉和冷饼子,然后不无深情地最后又回望了一眼神树,这才背了行囊开始下山。

但他们路过潭下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原先晾晒于岩石上的衣服却不见了,这让他们惊讶不已,父子俩在岩石附近寻找了好一会也无从发现。采摘屎儿黄的地方距离岩石并不是太远,时辰又并不长久,一路之上自然也更无行人,而衣服却无缘无故地离奇失踪了!正当他们心生诧异、一筹莫展的时候,树上却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父子俩抬头望去,密匝的枝叶之间,一个黑影忽隐忽现,因为枝条茂盛有所遮挡,所以刚才他们并不曾发现。待黑影“嗷嗷”叫了几声后忽地向下方移动,片刻便下到了离地面二丈有余的距离,拓布终于才看清,“山魈,山魈!”他不禁脱口喊出。黑影果然便是山魈,这山魈此刻却模仿了父子俩的装束,穿了一件他们晾晒于岩石上的衣服,而怀中又抱了另一件。山魈所穿的是阿爸的衣服,此刻在它的身上显得宽敞肥大,如一件从头遮到脚的罩袍,显得异常滑稽。

莫不是在山下林间遇到的那只,竟一路尾随了而来?拓布心下思忖。

但不论是或不是已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衣服夺回来才好。心想至此,于是拓布跺了下脚指着树上的山魈喊道:“呔,还衣服来!”那山魈貌似识得拓布,刚见到拓布时,口中便是“呜哦”地欢快叫着,此刻又听得拓布的喊话,仿佛听懂了似的紧紧抱了衣服贴于胸前,口中又是“呜哦”地喊叫,更是显得欢快无比,看到山魈戏弄于他,气得拓布再一跺脚,而树上的山魈也跟着跺了下脚,拓布向它挥手,而山魈也向拓布挥动了胳膊,拓布终于确认这只山魈便是在山下林间遇到的那只了,但这只山魈竟然能长久地跟随了父子俩直至此处,却也是怪事一件。

树上的这只山魈似在捉弄着拓布,并大有以此为乐之嫌,拓布虽然心中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当下最紧要的便是如何拿得了衣服才好。见得山魈学人,于是拓布心生一计,他先是捶胸顿足,然后又是仰天长啸,山魈自然全部照做,最后拓布从包裹中拿了一件衣服挥动,山魈也跟着挥动自己手中的衣服。拓布要的就是它这样,当下故作生气状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掷于地上,山魈不知是计,也跟着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掷了出去,拓布在树下顺手一接,衣服便到了手中。

略施小计便拿到了一件衣服,乐得拓布哈哈地大笑起来。而树上的山魈发现自己中了计,气得“呜呜哦哦”地大叫起来,双手攀了枝头晃动起来,看着它气不可遏的样子,拓布笑得更欢了。这情景引逗得阿爸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眼下一件衣服倒是拿到手了,但穿在山魈身上的那件衣服该怎么拿到却是颇让父子俩费了力气。拓布在接下来的时间一次次地脱穿自身的衣服并扔到地上,妄图让山魈也脱掉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许是动作过于繁琐复杂,又或许是山魈上过了一次当之后变得谨慎起来,无论拓布怎么比划和调逗,山魈就是不遂他的心意,倒是津津有味地坐在枝头看着地上的拓布一遍遍地做那些动作,如同在看一场怪异的把戏表演。眼见此法无效,却又在山魈面前活脱脱做了一番小丑的表演,气得拓布七窍生烟。

一旁的阿爸见此着了急,如此和山魈纠缠下去,只怕今日便赶不到山下的木屋了,错过了宿头就麻烦了。他将拓布拉至一边道:“我听老人们说,这山魈好奇心甚重,而且是个直性子、一根筋,我们可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然后阿爸在拓布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当下父子俩当着山魈的面故作神秘地在一处山墙上挖了一个斜向下的小洞,洞的大小以可以伸进拓布的胳膊为宜,然而拓布悄悄地搜集了一把石子并当着山魈的面故作玄乎地将石头用手捂着一块块放进了小洞之中,他一边放着还一边装作此物很珍贵很难得的样子,而阿爸则趁了拓布的遮挡,悄悄环绕了洞口放了一个铁丝做的活套,并做了伪装。然后父子俩佯做了离开后又悄然躲藏在一边观察着山魈的下一步行动。

父子俩刚才挖洞的时候树上的山魈一直在好奇地看着,等到父子俩离开了此地,树上的山魈早已经被好奇心折磨得不行了,洞里会是个啥?此刻这个问题于山魈而言已是一个天大的问题,无论如何它都要搞个明白的。但见它下了树,拖着长长的衣袍,竟然站立着晃晃悠悠地向洞口跑去,那动作说不出的搞笑。父子俩藏身于一棵大树后面悄悄地望着山魈,拓布强忍着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当下眼见得那山魈走到了洞口旁,扒着洞口便望洞里望去,洞口本就不大,又比较深,哪里望得到,于是山魈伸了胳膊便往洞中掏去,果然有东西!它掏了东西便想往外拔胳膊,但这洞口本就狭小,眼下它的手中又满是石子,拳头自然比洞口大了许多,如一个膨大的木桩紧紧地箍在洞中,而一根筋的思维促使它更紧地抓牢了拳头往外拔,又哪里拔得出!于是又疼又着急地哇哇大叫。一旁悄悄观望的父子俩等的便是这么一个机会,当下父子俩跑到山魈旁边,这山魈见得人来,方知中计,更加用力地欲拔了胳膊出来,但右手死活捏紧了石子不舍得松,只好把自己死死地杵在了小洞跟前。阿爸原本还担心计策失效,用了活套伪装于洞口,以便做个二次陷阱确保捉了这只山魈,但从眼下情景来看活套是完全用不上了。父子俩当下捉了山魈,为了防止被它咬伤抓伤,他们用衣服盖了山魈的头部,此招颇为有效,被蒙了头的山魈反而不再挣扎,乖乖地受人摆布。阿爸用手挠了山魈的胳肢窝,受了痒的山魈松开了拳头,父子俩顺势轻松地从小洞中拔出了它的胳膊,又趁机脱掉了山魈身上的衣服,眼见大功告成,父子俩这才揭去了盖在山魈头上的衣服,但那山魈仍闭着眼晴,父子俩赶紧退后几步,仍自发蒙的山魈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个大活人,它终于清醒过来,吓得嗷嗷叫着撒腿就跑,几步之后顺势爬上一棵就近的大树,三下两下就攀上了枝头,到得树顶,扭头和父子俩一个对眼,这才又转了身攀了树枝跃跳而去。

父子俩见得山魈远去,便赶紧包好了衣服,背起了行囊赶路。被山魈这一通折腾,阿爸担心要错过了宿头,好在这一段下山路途较为平坦,又加上父子俩脚步如飞马不停蹄地往前赶,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下一个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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