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见了。”沈贺温柔地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两年多没见，看到沈贺的那一瞬间，江楚言觉得，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帅气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人成熟又内敛，他看起来干练了许多，可眉眼间又始终带着那股柔和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江楚言有些怀念。
能在这里见到江楚言，沈贺显然也很意外。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来我们公司有事儿吗？”沈贺在她面前站定，视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江楚言略微苦涩地笑了笑，“本来是来谈合作的，但是没谈下来。”她耸了耸肩，“是我功夫还不到家。”
“你这是妄自菲薄，”沈贺摇着头说，“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
沈贺的目光里带着隐隐的期待，这种偶然的相遇，让他觉得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
还不等江楚言回答，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甜腻的女声：“沈总监，我带了些水果，您要吃吗？”
女生笑着走过来，在看到江楚言的一瞬间，迅速向两人道了歉，然后转身走了。
只是临走之前，她回过头来看向江楚言时，充满探究又略带敌意的眼神，让江楚言一时间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在震动。
江楚言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沈贺还在等她的答复，这会儿江楚言直接晃了晃手机，说：“学长，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她就握着手机走远了。
沈贺听着她模模糊糊的声音，只觉得她和电话那边的人交谈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就是显得特别亲近。
江楚言走到安静的地方，说：“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遇到什么事儿了？”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还好吗？听你的助理说，这次合作谈得不太顺利？”江辞担心道。
江楚言现在心里确实不怎么好过。
这次的合作，她是真的很想谈下来，来的时候她也是抱着雄心壮志来的，没想到却是狠狠一头撞在了南墙上。
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高，她现在就是陷进失望的泥潭里了。
只不过她不想把这种沮丧地情绪带给江辞，于是就岔开了话题。
“我的助理？李君奕？你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的？”
江楚言仔细想了想，她并没有这两个人交换联系方式的印象，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想联系总是能有办法的，”江辞不愿意多解释，三言两语答完就接着说，“刚刚他说他离开的时候你的状态不太对，你还好吗？江楚言，实在不行就算了，多这一单生意不多，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江辞这哄小孩子般的话语，让江楚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在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江辞也没说话，就安静地陪着她。
半晌，江楚言才轻轻叹了口气，说：“江小辞，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连一单合作都谈不下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了大挫折的样子，江辞一听，微微一愣。
认识江楚言这么久，她是那种典型的“姐就是女王”的类型，不管走到哪里，始终都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突然听到她说出这种泄气的话来，江辞有些意外，又有些心疼。
“江楚言，你已经很厉害了，别这么快否定自己。问题也不全在你，国外企业条件苛刻的居多，客观因素造成的原因你也别硬往自己身上揽。江楚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待工作这么上心？”
江辞故意调侃了一句，希望她转换一下心情。
“嘁，”江楚言不满道，“乱讲，我对待工作一直很认真的好吗？江小辞，你老实说你平时都是怎么看我的？”
“嗯……好吃懒做，口味刁钻，总是欺负我，还不乐意走路的大小姐？”
江楚言没想到，江辞居然真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吐槽她的话，一时间她也顾不上沮丧了，恨不得从电话里把江辞拖过来打一顿。
“江辞，你完了，你等我回去再收拾你。还有，生日礼物你想都别想了。”江楚言气呼呼地说。
江辞一听，反而在电话那边轻笑了一声：“好，那我等着你回来收拾我。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楚言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明天就可以回来了，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先回酒店睡一会儿。”
江辞听了，只觉得更加心疼了，“好，那你回酒店了再跟我说。早点回酒店吧，还有，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
说完，江楚言就挂了电话。
她对着手机，轻轻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江辞是故意闹腾她呢，还是来安慰她的。
她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沈贺还站在落地窗前，她才想起来，沈贺还在等她。
她快步走了过去，抱歉道：“学长，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沈贺冲她笑了笑，“没事，也没等很久，难得遇见，去我办公室坐坐吗？”
江楚言也没扭捏，答应了下来，就跟着沈贺往他办公室去了。
……
江楚言挂了电话之后，江辞握着手机，冷着脸坐在球场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其实在江楚言去出差的当天，江辞就通过周若加了李君奕的微信。
这几天，他也断断续续通过李君奕，知道了一些她的情况。
有些事情李君奕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也隐隐能感觉出来。
比如说，这次的合作不好谈，又比如说，江楚言执意要拿下这单生意，估计和他也有些关系。
想起刚刚江楚言怀疑自己的话，江辞就觉得又心疼又自责。
他想，如果他没有到她身边，她不用对他“负责一辈子”，她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种事了。
只是这种假设，终究是不会成立的。
江辞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他绝对不会让她再经历这种辛苦的事了。
正想着，底下球场传来了顾天乐不满的大吼：“江辞，还打不打了？把人叫出来打球，结果自己坐在那儿打电话，你怎么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