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街，救赎教堂。
寒风吹过，教堂的大门挂上了一层霜。
神父的表情微动，停止了祈祷，将十字架甩起带出了阳光一般的光晕。
“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来参观。”叶卓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
他的一只瞳孔早已变成蓝色，仔细观察着前方的神父。
毫不意外，他的体内有一颗核心，但崩坏能的量级远低于真正的律者核心。
既然如此，时间也就定下来了。
现在是第十次崩坏期间，第十一次崩坏之前。
对方是支配律者的一员，千人之一。
“参观？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任务吧。”
神父没有感情的视线投射过来，落到了叶卓身上。
“你不是应该去制造破坏，打乱逐火之蛾的布局吗？”
“你说呢，我的同类。”
神父没有怀疑叶卓的身份，他在叶卓的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事物。
那毫无疑问是支配律者的核心之一，此刻就在叶卓的体内。
这是源于核心本能的感应，是千人律者辨别友军的最好方式。
“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崩坏，是你做的？”叶卓问道。
“当然，但这不是我的主要工作。”
“我的工作在于培养，培养一位能超越我们的孩子。”
叶卓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他就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状似祈祷。
神父见状，便离开了大厅，进入了地下室。
“他把我当做千人律者的一员，应该不止我体内的核心那么简单。”
叶卓思索着，右手光晕虚幻，赤绝影的剑身浮现出来。
那颗核心透射出阳光一般的光晕，正是千人律者的核心之一。
“呵，真是巧了。”叶卓自语道。
身在试炼内，叶卓的目标很明确——收集一种律者权能。
本以为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目标，没想到竟然是个弱小的千人律者，完全没有被记录的价值。
这并非叶卓挑剔，是因为单一的律者个体只有千人律者千分之一的权能，并不完整，配不上一次试炼的价值。
所以，只能将目标放到第十一律者身上了吗......
“这需要做些准备......”
叶卓看着头顶的彩色玻璃，构思着接下来的安排。
现在有两点是他比较在意的，一是如何混入逐火之蛾高层，二是那个‘能超越我们的孩子’。
第一点很好理解，只有进入逐火之蛾，才拥有面对崩坏的第一手情报和强力的队友。
而且不能去那里当兵，一定要做到凯文那样的高层，这需要融合战士的身份做敲门砖......
至于第二点，则是一个反常的地方。
破坏与毁灭是前文明律者的本能，能让神父收敛住破坏的欲望，致力于培养一个孩子。
这很不可思议，或者说，培养这个孩子的本质还是为了破坏与毁灭。
得去见见那个孩子，再确定接下来的打算......
想到这里，叶卓正了正礼帽，起身走进了地下室。
......
逐火之蛾，作战中心。
梅博士收到了罗珊的信息后，非常重视此事，立刻启动了作战会议。
在末世下，任何一处异常都不能被放过。
经过商议，梅博士等高层将此事命名为‘高维的俯瞰’，正式归档在律者降临的文件内。
一旦爆发崩坏，他们就会已档案的信息核对比较律者的权能，有针对性的做出安排。
会后，梅单独离开大厅，角落的阴影中，已经有人在早早等候。
“梅博士，我来了。”
“樱，欢迎回来。”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她有着及腰的粉色的长发，两只狐狸耳朵显得格外突出。
她的瞳孔呈现淡紫色，脖颈上挂着耳机，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冰冷且锐利的干练。
“樱，这里有一个任务，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黎明街的救赎教堂，有疑似千人律者的存在，我希望你去确认一下。”
樱的表情中透露出了些许疑惑。
“梅博士，恕我直言，那些个体的危险性并不高，可以直接派一支小队过去处理的。”
“不，这次不一样。”梅的声音轻柔舒缓，仿佛在和朋友聊天。
“罗珊的小队刚刚在那里回来，汇报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他们本来正与崩坏兽战斗，却突然感知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附近所有的崩坏兽就都被切成了碎片。”
“她是精神系的融合战士，感知能力足以和苏媲美，不会有错误。按罗珊的说法，那种感觉就好像被神明注视一般，让她感觉自己变得十分渺小。”
“黎明街背后隐藏的东西，可以远远超乎我们的想想。”
听到这里，樱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握着刀柄的手轻轻捏紧。
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律者降临的征兆。
也就是说，寻找千人律者只是这个任务的附带，是要去调查那道视线的成因吗......
“了解，我现在就出发。”樱没有多说什么，退一步走入阴影中。
梅博士看着樱消失的地方，轻叹说道：
“注意安全。”
......
叶卓来到地下室，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将这些孩子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十几个孩子全部受到了崩坏能的感染，有些人甚至还长出了多余的硅质器官。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活不过一个月。
但是，只有一个女孩是特例。
她身边的崩坏能浓度极高，但体内也没有核心，身体也未受到崩坏能感染。
注意到叶卓的视线，女孩轻轻抬头，怯生生的打了个招呼。
“你说，她是‘能超越我们’的存在？”
“是的，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看得出来。”神父低声道。
“这孩子，是下一位律者的候选人。”
“所以，你收留这些孩子的目的，是要让他们在候选人身边死去，让她感受到绝望？”叶卓看着神父说道。
“这有问题吗？不如说这样才是理所应当的吧，没有这种刺激她就未必能成为律者了。”
“不，这没问题。”
“不如说，这在利益角度确实符合我的需求。”叶卓点头认可，走出了地下室。
确认完毕，就要开始落实行动了。
叶卓不打算救这些孩子，纵使他拥有黑渊白花他也同样不打算。
前文明终将毁灭，救了这群人也没有用，只会让他们死的更痛苦。
况且，叶卓有给自己下过戒律，不去干涉既定事实的发展。
“现在，我需要一位见证者......”
正想着，教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位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女出现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