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酒后感觉周身不利爽,晚上回来之后,躺在沙发上养了会儿神。
至于为什么不回房间去,那还是杜施立下的规矩。她觉得他应酬后一身烟酒气进房间,有点污染卧室舒适的氛围,除非立刻去洗澡。不过也说不上是立规矩,只是对他表达了一些不满,而他下意识地就照做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从沙发上坐起来,语气清醒冷静了不少:“他还说什么了?”
叶言卿对他态度的转变颇为不爽,好像如果不是因为这事找他,就不配得到他好言好语的对待。
她揉揉捏捏一会儿不说话,想到孟延开还是需要她提供情报的,所以心里多少有点底气,特意卖着关子说:“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
孟延开沉着气不说话。
叶言卿仿佛都能感觉听筒那头瞬间弥漫开的低气压,她用温温柔柔的声音挑衅:“你既然想知道,对我的态度至少得好点不是吗?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
孟延开笑:“怎么,是孟京生不在家,你太寂寞,所以跑我这儿来寻求安慰?”
叶言卿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面子被人撕得稀碎,她气得心跳加速脑子发热,反唇相讥道:“杜施去跟霍时放吃喝玩乐,你气得买醉?”
孟延开觉得这种对话相当没劲,立即撂了电话。
过了会儿,她又打电话过来时,孟延开正在喝水,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慢吞吞地将水喝完,才接起来。
叶言卿埋怨:“这么久才接电话,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你不乐意听了?”
孟延开靠着中岛台的边沿,想了想说:“叶言卿,你得知道,我们现在并不是可以互相诉苦和寻求关心的关系,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就没必要了。”
他语调算得上和气,但是细听全是疏淡与漠然。
叶言卿心头颤颤,表面很是镇定地笑了声,温声反问:“什么意思啊?就算接下来你我的合作关系告吹,你也没关系?”
她这话威胁的意思太明显,这话里的“告吹”可不只是简单的告吹,等于是要将脸皮撕破。
也不知叶言卿想没想过,如果撕破脸皮,她也无法全身而退。
孟延开实在搞不懂女人的心理,当初劈腿的是她,她有更高的追求,他尊重她的选择,此时胡搅蛮缠上来的又是她。
孟延开忍不住说:“你总这样是不是也太没趣了?”
叶言卿听他言语之中不带任何情绪,像一汪掀不起波澜的死水,也侧面佐证他对她毫无想法,甚至连厌恶或恨这种情绪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消失殆尽。
她有几秒没做声,然后笑笑说:“我觉得挺有趣的。”
叶言卿说话总是轻轻地,优雅地,哪怕山崩地裂破碎不堪,也永远要维持着表面的光鲜。
“那你就是自讨没趣了。”孟延开轻嗤一声讥讽,缓缓道,“如果你是婚后不如意,想找新鲜找刺激,那也万万不该找上我。你知道你在我这儿是什么吗?是放长霉的过期食品,送给我我都不想碰。想我再把话说直白点的话,叶言卿你这人知道劈腿过后还吃回头草会叫人看不起吗?再说你现在是有丈夫的人,妄想跑到你劈过腿的前任这里来找温暖,你能不能有点三观道德?”
听筒那头是漫长的沉默。
不知叶言卿心里作何想法,又有何种情绪,这一切都不在孟延开的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是简单的互利合作,可以,想要寻求一些超出此事之外的东西,都免谈。
叶言卿有几秒没说话,久到孟延开都想挂电话,她突然淡淡说:“你也配跟我谈三观道德?”语气里带着一点寡淡笑意,“你为了利益,为了肃清异己,愿意跟我这个劈过你腿的前女友暗度陈仓,你就没三观道德那东西。”
她说完,像是担心孟延开再出口伤她,很快将今晚霍时放给她说的那些话转告,又说:“你适当地露出点马脚,说不定霍时放的野心很快就会暴露了。”
她说完,不再多言,果断地挂了电话。
孟延开收了手机,上楼,在阳台露台上的椅子坐下,给曲禾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买张明天最早航班去意|大|利,做我之前交代你那件事。”
这事本就蓄谋已久,一切早就提前准备就绪,孟延开这么一说,曲禾立马就明白过来是何事,提前沟通好的流程已经牢记于心。
孟延开问起另外一事:“之前香|港拍到的那副画什么时候能送到许老手上?”
曲禾说:“我今晚刚跟拍卖行那边沟通过,预计明日能到。”
“你随时跟他们联系,不要出差池。”
公事交代完毕,他又想起一件事,“上一次拍的黄钻,你明早来我这儿取了带去意|大|利,让上次设计戒指的那位设计师做一对耳环。”
“行。”
末了他又补充说:“记得告知他是给没耳洞的女士佩戴,要尽量做成戴起来舒服的款式。”
曲禾如果之前还心存一丝疑惑,心想这是要为谁订做?此刻不用多想,已经全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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