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出去看看,顺便看看周围有什么线索。”罗湘云这话是对着大皇子说的。
一片寂寥的村庄也没什么好看的,整个村庄也没什么特别的,几乎是走了一圈就没了,除了一口比较显眼的井。
罗湘云走到井边,费力的去推井盖,见她推不动大皇子这才伸出他无比尊贵的手帮她一把,这才把井盖推开了。
井里冒出来几缕轻烟,往底下看过去一片黑漆漆的,依稀可以看到井沿上的青苔。
她看了一眼四周随意对跟着的两个侍卫招手:“过来,沿着井沿有青苔的地方打一桶水上来。”
侍卫按她的吩咐照做,打上来的水桶还带着井里石缝上的泥土,水里还漂浮着一些青苔。
三个人蹲在不大的木桶边看着还算清澈的水也没说话。
“这水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大皇子说着就想去碰。
罗湘云伸手拦住他,“什么都没确定之前什么都不要碰!”
“去问人家找个葫芦过来。”罗湘云掏出自己的钱袋拿了几个铜板给随行的侍卫。
没一会侍卫拿着两个葫芦回来了。
罗湘云小心翼翼的拿着葫芦把水装满,嘱咐道:“别让人动这些水,先封起来,我们再去问问。”
两人就近敲开了一家人的大门,见到二人时屋主还愣了愣,反应过来立马让两个人进了屋。
屋里就三个人,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妻子,还有躲在男子身后好奇打量两人的儿子,看个头应该才八岁左右。
“不必紧张,我们不过问几个问题。”罗湘云笑眯眯道。
“小姐请问。”那男子也是比较镇定的人,见了两个人只知道非富即贵但也不知道叫什么,也还能接他们的话。
“门外那口井是您家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罗湘云尽量让自己语气看起来和善点。
他们两个怎么样看起来都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看起来权力更大,他们也不过是平民百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命就没了。
罗湘云很好的顾及了这一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一些。
可惜没多大的作用,那男子还是紧张的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的,那个井是我们所有人都一起用的。”
罗湘云抿了抿嘴,似有思索,又道:“你们这井是地下泉还是通着别处的河流?”
男子认真思索了片刻:“是地下河,没听过连接哪里的水,只是到了旱季那水也没干涸就是了。”
两人向这户人家道了谢就离开了,毕竟人家看起来不太欢迎他们。
薛大人让人将几个死了的村民裹起来带回去,生病的也叫人一起带回衙门。
回去的时候罗湘云也一言不发,大皇子看她的面色也在思考要和她说什么。
他瞥了一眼罗湘云带着一起回来的葫芦,“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水?”
“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大概有一点眉目了,只是还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如今样本也有,找起来也只是费点功夫,只能麻烦你和薛大人尽量控制住这周围的百姓,不要饮这井里的水。”罗湘云无奈叹息,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她还意识不到自己看的书还是不够多,也没有经验。
“不知道罗小姐可知道这些人中的蛊是什么蛊,为何会失控攻击我们二人?”薛大人问道。
“并不是很清楚,但猜测这蛊虫也许是尸蛊,尸蛊喜阴怕火,以血肉为载,南疆有特制的控制方法,那箫声多半是控制源。”罗湘云这时候很想抬头看一眼薛大人的反应,但她忍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没被裙摆盖住的半个鞋尖。
她自己很清楚,她并不信任薛大人,包括大皇子,她做那么多,能不能真正落实到百姓身上真不好说。
她不了解大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按理来说她是晋国未来的储君,应该做事果断,但目前为止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不对,不知道是防着薛大人还是确实没有眉目。
“若是只说箫声,怕是难找,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如此光明正大的挑衅我们,对方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查不到。”大皇子沉思片刻,“薛大人,排查这些人近日都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仔细盘查,记录下来,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立刻上报。”
罗湘云根本没听,思绪飘到外面去了,掀起车帘往外乱看,发现了不少眼线,尤其四处的茶楼,都盯着这一辆马车。
薛大人连银矿的事情都只是匆匆处理好,但人员名单的调换却非常细,几乎找不出破绽,甚至处理的也很好,如果她知道的内情是假的,那更说不过去谁冤枉谁不冤枉。
如今又加上蛊虫的事,白锦手上的那一批曼陀罗到底去了谁手上?这花刚到瀛洲就出事,他很难没有嫌疑。
这尸蛊诡异莫测,若是不架子控制,怕是将来会成祸患。
“我听说薛大人跟青玉坊经常有生意上的往来,是瀛洲最近多了许多流民还是因为换季多发恶疾?”罗湘云放下车帘,面上仍是一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置身事外,但又迅速换了一个话题。
话题跳跃的太快,刚刚还在讨论蛊虫的事情,下一秒她就问跟青玉坊的合作。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大皇子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他有些看不透这女子在想什么,这其中关系的复杂他知晓但没有联想过,或许应该叫上乘风,他应该更能理解罗小姐的想法。
薛大人愣了一下,“下官确实同白少主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瀛洲换季人员流动颇多,流民一多自然就容易流感,都是些寻常药材,分发下去,防止大片感染,每年都如此。”
他甚为不解,“这和蛊虫有直接关系吗?还是说这些蛊虫是这些流民从迁徙中带过来的?”
罗湘云仍旧不为所动,只摇了摇头道:“不用紧张,我只是需要些药材,需要薛大人帮我同青玉坊说说,您和白少主常年往来,自然好说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