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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族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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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纳尔吸走一部分血液,洛依贝身体有些虚弱,父亲代她向学校请了两天假,今天是该回学校的日子。

洛依贝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又把先前从药店买来的益气补血口服液散装进去。

洛祁铭观察着女儿忙碌的身影,虽然看上去她已经好转,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适时递上了那只小布偶:“把他也带上。”

洛依贝接过父亲递来的东西定睛一看,随及认出那就是最初带回家中的吸血鬼小布偶。此时小布偶正用它暗红色的眼眸注视着女孩,一眨一眨地有些可爱,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

但她还没忘记,这个小布偶就是纳尔,是那个会吸食他血液的男人。

“……我能不带他吗?”洛依贝一脸的不情愿,有些嫌弃。

洛祁铭柔声劝慰着:“听话,他会帮我照看你的身体,也能保护你,他可以通过特定的方式联系我。相信父亲。”

洛依贝思索一番还是轻微点头选择相信父亲,转念想父亲让他来保护自己,难道自己会有危险?

跟他待在一起,才比较危险。

“我可以喝动物的血液。”小布偶思索着出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愿意跟随着这个女孩,或许是因为她很香。

毕竟在布偶店内,是他趁着箱子倒塌的间隙主动跳进了女孩的臂弯里,可惜她好像不太喜欢他。

布偶店里那个身份未知的男人曾告诉他。每个布偶一生只能有一位主人,他有选择的权利。一旦选定,今后无论主人喜不喜欢他,都是他自己的因果。如果有一天他被主人所遗弃那么他将会失去自己的“灵魂”,失去“灵魂”的布偶躯体会腐朽消失。

这种神棍的说法有些可笑,纳尔没在意。他同那些精心设计出来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玩偶不一样。

他要跟着这个女孩,找到莫奈尔公主,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这就是他的目的。

让他很诧异的是,洛祁铭竟然愿意用自己的血液帮助他恢复力量,而他的相应要求是自己必须要保护这个特别的女孩。

果然,她对洛祁铭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

纳尔自己跳进了那个鼓胀的背包内,里面有些挤,倒还能容下他。

“不要让光照到我。”他不喜欢阳光。

“知道了。”洛依贝轻按他的脑袋,拉好背包的拉链带着他登上了去往学校的公交车。

窗外缓慢掠过沿途的风景,冬日的暖阳已经将积雪融化了大半,余下的雪稀稀疏疏地堆在道路两旁,形成一个个小雪堆。

随着斑驳的光影不断掠过,洛依贝思绪有些不受控制的飞向远方。

她知道了一些特别的秘密,也窥探到了父亲隐藏的另一面。即使纳尔身份暴露,父亲也没有向她讲述过往的经历。

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

直到那声温柔的公交车提示音响起,她才渐渐回转现实。

考虑到纳尔的布偶形态还是比较引人注目,她决定适当隐藏他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化雪,气温有些低,女孩紧了紧围巾,努力把自己包裹的温暖些。

时值寒冬,青砖路两旁的小树直直立在寒风里,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路上行人稀少,静的只能听到风掠过的声响和自己的轻微脚步声。

远处依稀可见学校的几座教学楼和图书馆,再走一段时间才隐约热闹些,临近学校,周边的小店也多了起来,四下零散着几个学生,拐过小路的尽头,便看到了“霖城大学”的字样。

霖大位置地处市中心,设施齐全,方便附近学生就读,分数线也很容易过,甚至远一些地方的学生父母也愿意将孩子送来这,也算是个热门的大学。

洛依贝回来的有些早,此时宿舍只有她一个人。这间宿舍是四人间,因为空间有些狭小空调又坏了许久,所以很少有人选择这里住,时间久了洛依贝与另外两个不修边幅的女孩也就彻底习惯,反而觉得三个人住更随意些。

她的舍友奈生是个勤奋的苦读生,床头也时刻放着与专业相关的一摞课本,床铺每天也收拾的干净整洁。她今天应该有课早已赶去教室温习。

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对铺的任清栩今天居然没有趴在被子里酣睡。

床铺与平时一样凌乱,衣服和被子卷成一团,甚至能看到混在里面的胸衣。角落里有一小堆化妆品,几个娃娃机里抓出来的毛绒玩具散落各处。床铺下的鞋子也有些乱,看得出主人出门前把它们都捞出来挑拣过。

还是这么乱啊……

洛依贝放下背包简单收拾过任清栩的被子衣服和鞋,待将那件胸衣藏进被褥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男人的布偶形态虽然表面上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布偶,可内里却是危险的吸血鬼,除此之外,在生物学上他应该还属于雄性。

她竟然主动把一个男人主动带进了女生宿舍!

洛依贝承认自己的睡相不算好,任清栩的睡相比她更随性。还好任清栩今天已经出门,不然场面大概比现在要刺激的多。

还有,只要想到那些吸血鬼喜欢吸食年轻女孩们血液的桥段,她就一阵后怕,心底里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奈生和清栩的安危。

女孩苦恼地思考着防备纳尔的方法,她的背包突然动了动,小布偶从中探出了他的小脑袋。刚睡醒的脸颊上是懵懂的模样,洛依贝竟然微觉他有些可爱。

可爱……她大概是疯了吧。

这只吸血鬼布偶与可爱这个词不沾边,就算是布偶,也该是传说中的厄运布偶。

他用漂亮的大眼睛扫视过整个房间,虽然地方并不算大,但因为是女生寝室,床沿与墙壁表面悬挂着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处处都透着精致与温馨。

小布偶灵巧地跳到窗边,推开一个小口,伸出脑袋探了探下方的大致地形。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探知地形与所有路径是他习惯性会去做的事。

最后他回到床边望向洛依贝:“我以后就住这张床上?”

洛依贝起身在属于她的橱柜内找到了一个相对宽敞些的背包,她将背包放在了小布偶面前。

“你想多了,床是属于我的,这个才是你的住处。”

她看到那只小布偶仔仔细细地爬进去探索了一番,随后面色有些勉强地应下她的提议。

作为一只布偶,那个背包的确能够装下他,只是怎么想都觉得待遇有些凄惨。不过……再凄惨至少也比露宿街头好的多。这么想想他忽然就释怀了。

小布偶随意坐进床内,面向女孩:“现在没什么外人,为了我们两个以后互不给对方添麻烦,我觉得有必要交换下信息。”

“我是血族,昼伏夜出是我的本性,我讨厌阳光。白日里我会按你的要求待在这个背包里沉睡,夜晚我需要出去,并且我进出的方式很隐蔽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要阻拦我。我的日常生活可以自己解决。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我会尽量遵守。”

洛依贝沉思一会,捋清思绪才开口:

“我的确对你有要求。

“第一,这里除我以外还住着两个人类女孩,你尽量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看到了也一定不能有动作和表情。你要记住在她们眼里你只能是最普通的布偶。”

纳尔微微颔首表示答应,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这个形态的存在对其他人类来说是超越现实的。

顿了顿,洛依贝又不自然地继续说道:

“第二,因为这里是女生宿舍,而你是个男人,平时我还有她们换衣服洗澡什么的你也不能偷看。”

“嗯。”小布偶用古怪地神色望了女孩一眼。这一层他还真没有考虑到。

“第三,你绝对绝对不能伤害她们。”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

“这个你不必担心,人类世界有限制我的异族人法则,擅自伤害人类会被拘捕,我还不想给自己制造麻烦。”

洛依贝撇撇嘴,有些不信:“那我呢?你咬我有人拘捕你吗?”

纳尔犹豫着回复:“你……是个意外。”

谈及这个话题小布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的食物问题。

“就像你父亲说过的那样,你不必太防备我。那天晚上我吸食你的血液是因为我处于长期渴血状态自控力下降。正常状况下,我可以通过动物血液以及我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缓解饥饿。我们之间需要设立一个暗号,关于我陷入饥饿状态时的暗号。”

他接过洛依贝递来的纸张,用手描画出一个最简单的水滴轮廓,随后那原本只具备外形轮廓的水滴在瞬间便被赤红色填满,看起来就像一滴真正的血液。

“如果某一天我突然给你这种提示,那说明我从提示的那一刻开始身体里就产生了饥饿感,但处于能够控制的状态。目前我并不知道我能控制的时间是多久,这个时候你要尽快帮我找到动物的血液。否则……”

小布偶用他红宝石般地眼眸轻瞄过女孩。他想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晰。

洛依贝的面部表情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但想到临近寒假,纳尔的存在就像期末考试前艰苦卓绝的复习阶段,咬牙忍忍就能过去。

只要寒假一到,她就可以完全脱离这只小布偶。

正在此时,她听到寝室走廊里由远及近的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她所在的寝室门口,随之而来的是翻找钥匙的声响。

洛依贝紧张地向小布偶做了个噤声手势。

“藏起来!”女孩指向床铺上的敞开的背包疯狂示意着他,小布偶很乖巧地爬进了那个空着的背包。

门外的人已经用钥匙打开寝室房门,慢慢推门而入。她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个子比洛依贝略高,有着一张漂亮嫩白的瓜子脸,杏目微敛,忽略偏向成熟的妆容倒是个美丽的女孩。

洛依贝自然地开口问候室友:“清栩。”

“你回来了,听说你请的病假,身体还好吗?”任清栩找寻着自己的东西,有些随意地问道。

“只是贫血,好很多了。”洛依贝当着室友的面原地欢快地蹦跳了几下。

任清栩微笑着上前习惯性地捏过室友的两腮:“贫血可不是小毛病,平时要多注意,红枣桂圆猪肝适量多吃些,听说阿胶补气血不错,你可以考虑下。”

“我知道。”女孩无奈地打断了室友喋喋不休的话语,她只是被某个莫名其妙的生物咬过而已。

洛依贝对照寝室的镜子拨开衣领仔细观察着左侧颈边的咬痕,痕迹明显淡化许多,似乎也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变异。

女孩微微松下一口气,看样子血族的尖牙并不会附带病毒。透过镜子她看到任清栩抛开背包,卸妆后正在更换睡衣。

洛依贝退到自己床边无声紧按住了放有小布偶的背包外沿。

以后都要警惕他的存在,她自己也必须要注意,裸睡什么的从今天开始就绝缘,与被子亲蜜接触的机会就这样被破坏掉了。

……

洛依贝与那只吸血鬼小布偶同居的生活持续近一个周,除去治疗贫血的药剂,两个人从最开始互相交换要求后一直没再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流。

白日里,洛依贝照常与两位室友进行着她普通又平淡的大学生活,她的中文系课业并不算轻松,临近期末考试复习很紧张,因为请假耽误的课业也必须在这一个周内补足。夜晚里她都睡得很熟,室友奈生与清栩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改变,生活又回归了正轨。很多时候洛依贝甚至会忘记那只小布偶的存在。

下午回到寝室时,她总会像以往那样放飞自我地躺在床上,有时会枕到一个绵软的东西,而那个软软的东西会抗拒性地挣扎。

只有在那种时候,她才会想起那只布偶的存在。

那只吸血鬼小布偶生活很单一,白日里他会始终躲在属于他的背包里。有时洛依贝在深夜翻身醒来,住着小布偶的背包表面会瘪下去。偶尔她也会有些好奇血族的夜生活。

他与她的生活时间点刚好错开,昼夜交叉,两个人住在同一张床上却又互不干涉。

服用小布偶送她的药剂一周后,洛依贝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异常,贫血彻底远离了她。

他的确没有干扰到她的正常生活,也没再做什么让她讨厌的事。那些倒霉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再降临在她身边。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人这样住在同一张床上,怪怪的感觉。

……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周六的夜晚,洛依贝和奈生睡前被任清栩强制性地品尝过了她新买来的黑咖啡。

可夜里两位室友睡得异常香甜,只有她辗转反侧,神经兴奋到没办法安睡。

她怀疑只有自己喝的是咖啡,她们两个喝的应该是安眠药才对。

想到今天是周六,明天还有时间可以补觉,洛依贝不再强迫自己入睡,准备戴上耳机起身追剧。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枕边的背包晃动了一下,那只叫做纳尔的吸血鬼小布偶缓慢露出了脑袋,四目相接的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愣。

纳尔也没想到以往都会处于安睡状态的女孩今晚依然醒着,两个人一直没什么交集,他也不想打破彼此的生活常态,于是照常越过她身边跳下了寝室的地面。

暗夜降临之际,就是血族们最活跃的时刻。

尽管洛祁铭已经告诉过他很多人类世界的不同,他还是喜欢外出一点点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虽然在人类世界有着某些法则与特殊机构监视异族人,但只要不去伤害人类,他的能力与魔法依旧可以使用。但今晚由于这个女孩醒着,他不得不用最普通的方式出行。

打开寝室的门对他敏捷的布偶躯体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服下那枚雪形吊坠后,走廊上立着的已经是一位身形挺拔的成年男子。

他眼眸暗红,纯黑长发四散肩头,有着一丝凌乱柔和的美感。容貌清冷俊逸,眸色平淡。身着及膝的黑风衣,内里是深红色衬衣,上开两粒纽扣,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皮肤。

纳尔很快察觉到了今夜的异常,那个女孩紧跟在他的身后,隔着有一段距离,但她血液里的幽香清晰可闻。

洛依贝对那个血族男人的认知,就像是一部恐怖片,有一点畏惧,更多的是好奇。

难得清醒的一个夜晚,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畏惧。他好像也没说过不允许她跟着。

洛依贝轻手轻脚地跟上男人,力求每一个动作都谨慎。她很想了解下血族的夜生活。走在前方的男人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男人走的是寝室楼边缘高高立起的铁质围栏,只见他踩上围栏下缘的着力点,借力轻松一跃,便干脆利落地翻到了围栏外。落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熟练。

翻围栏能做到这种程度,洛依贝不得不惊叹于男人完美的身体素质与弹跳力,看这副情形,平时应该没少做这种事。

洛依贝望着眼前的围栏有些犯难,她显然不可能像那个男人一样熟练地翻过围栏。而且她身上穿的羽绒服也着实是累赘。

好不容易跟出来,难道止步于此?不甘心。想到这她下定决心开始小心翼翼地攀爬围栏,时不时会望向男人身影确认他还未脱离自己的视线。

等她攀爬至顶端,男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在向教学楼的方向前行。

为什么是教学楼?

洛依贝有些焦急,一旦他进入教学楼再想跟上他会很难,她不可能大晚上挨个教室寻找男人的踪迹。

攀爬下来的速度稍有加快,不经意间脚下踩空,羽绒服下摆又被锋利的围栏尖端勾住。

嘶拉!

只听到衣服被撕扯开的声音,她整个人就向着围栏下方的草坪仰面跌落,过程中羽绒服划破后飘飞出的一大团绒毛如漫天飞雪般洒落而下。

有草地和羽绒服双重防护,应该不会摔的太痛吧……

只是跟踪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她该庆幸没有被任清栩看到,否则一定会遭到嘲笑。

洛依贝没有摔落在草地上,她能觉出有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接住了她的身体,接她的人距离很近,气息却很冷。

她拂去脸上覆盖的一层绒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那个血族男人。

纳尔神色平静地望着怀里的女孩,暗红的眸子毫无波澜,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小动作。他的长发与衣领边缘还沾着几簇羽绒服里填充的绒毛,看着很滑稽。

这样被人抱着似乎还是第一次。

洛依贝一下子窘迫地不知该说什么,跟踪反被发现,关键时刻还得到了这个男人的救助。

一片沉凝的气氛里,她尴尬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非常勉强的笑意。

“纳尔先生……晚上好。”

她想起男人最初见她时的那句问候,随及说出了这句十分应景的开场白。

男人轻轻放下女孩。

“晚上好。”他礼貌地回应着,目光却没有从女孩身上挪开,“你擅自跟踪我,不怕我咬你?”

洛依贝心底有些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提醒:“我爸爸说你是他的朋友。”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朋友之妻不可欺,朋友之女当然也不可以咬。

“我们不算真正的朋友,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仇敌。我向你父亲承诺的是不再吸取你的血液。但咬你和吸取你的血液是两种结果。”

“什……什么?”洛依贝没听懂。

父亲为什么会把他的仇敌说成是朋友呢?这个男人的身份很奇怪。

纳尔略微挨近女孩,眼眸里涌现出莫测的笑意:“我可以在不吸取你血液的前提下咬你。”

“你……”洛依贝脸色微变,“我们有过约定的,你不能反悔。”

“没有人告诉你血族是天生的欺诈者吗,我可以用无数种手段诱骗食物,达到目的。”男人用他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抚摸过女孩柔软的发丝,嗓音则透着充满诱惑的磁性,仿佛是在诓骗她前往另一个世界。

欺诈者……?

洛依贝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兔子,谨慎地避开了男人的触碰。

“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要妨碍我。”纳尔没再多言转身继续前行。他不希望因为这个女孩打断他今夜的行程。

神神秘秘的。

听到男人的吩咐,洛依贝跟上了他的步伐。

他进入了霖大的教学楼。

深夜的教学楼内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洒落窗边的微弱月光提供着些许光亮。男人走得很快,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却又对这个东西的方向很不明确。

洛依贝斟酌一会压低嗓音道:“你在找什么,我比较熟悉这里,说不定可以帮你。”

“我在找人,你帮不到我。”

他要找寻的是一个熟悉的气息,而那个气息源自于与他缔结守护誓言的莫奈尔公主。

三更半夜,月黑风高,找人?

确定是人吗?

这么想着洛依贝感觉周遭环境都变得阴冷许多。此时她的大脑异常清醒,对眼前的男人的有了些粗略的认知。

吸血鬼,也就是所谓的血族。擅长夜间活动的生物,而这种生物的共同点这个男人都具备。他的眼睛应该很特别,能看清夜里的一切障碍物。从目前的行动上来看,他的速度与躯体敏捷程度也很高。

因为平时常练习长跑参加校运会,她对距离长度一直很敏感。之前攀爬围栏时,她能确定的是男人与自己的距离绝对在两百米开外,只是漏看了几眼的时间,跌落时他竟然能够回返接住自己的身体。

如果这就是血族真正的速度,也太恐怖了些。

这男人,比想象中危险的多。那天他同她说过,即使她拼命也打不过他,这大概率是真的。

同时,这也让洛依贝的戒心微减,她的确该相信父亲的话。

这样一个人,如果想对她不利,每一秒都是最佳机会。换一种说法就是,就算她意识到可能的危险也逃不出男人的掌控。

因为她……太弱小了。

洛依贝最终跟随着男人到达了教学楼顶端的天台上。

夜色暗沉如水,月光被层层云雾遮蔽,昏暗的微光里,他只身站在寒风里,身形挺拔修长,望过去竟有几分孤寂之感。

男人缓缓靠近天台围栏下方的石壁,依次仔细抚摸着每一处,他似乎很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那片石壁上。

洛依贝疑惑地望着他。

不是找人吗?怎么反倒摸起石壁来了?

男人的动作微有停顿,他前方的那片石壁陡然间极为虚幻,墙壁表面竟然开始扩散出一圈圈深红色的涟漪,而在涟漪的正中央处赫然是一个繁复的雪形印记。那印记如同血液描画而成,十分醒目。

那印记与男人颈边佩戴的雪形吊坠纹路相同。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印记,洛依贝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开始渐渐离开了她的身体。

鲜红如血的印记变作了有生命的东西,它的笔画依次脱离石壁,漂浮在空气中重新构成了那个繁复的印记。

洛依贝仿佛置身在一片没有边际的虚无世界里,从四面八方逐渐传来某些重叠而模糊的嗓音。

那声音透着暗沉沙哑,像是从一个苍老到极点的喉咙内勉强发出,它带着致命吸引力,促使听到的人不得不跟随着声音的指引靠近目标。

洛依贝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身体却跟随他的指引逐渐靠近了鲜红的雪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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