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绿色篮球裁判服的裁判老师走进球场，吹响挂在胸前的哨子，示意准备开始比赛。
早已换好球服的李大壮几人分析战术的分析战术，下场喝水补充状态的补充状态，没来得及热身的就压压腿、蹦一蹦。
江黎只是个小替补，可以坐在观众席上抱着学姐美滋滋地看比赛。
这场比赛是汉语言1班打编辑出版6、7班。
能看出来李大壮对这场比赛挺重视的，他和那个瘦瘦小小的毛子搂着肩膀,时不时瞥一眼对面，又蹲下来小声密谋。
难道对手很强？
江黎对这方面也没了解，他把视线投向球场另一边簇拥在一起的六个人身上。
其中五个人穿着统一的黑色球服，还有一个扎着高马尾挺飒的女孩子，大概是谁的女朋友吧，他们也时不时瞥一眼李大壮，比着一些江黎看不懂的手势。
看起来挺强的。
商量了半晌,就见裁判员拿着一颗篮球走到赛场中央。
赛场上的比赛成员都心照不宣地向那边围拢，隔壁班过来前还把手放在一起加了个油。
汉语言1班的球服是纯白的,和隔壁班纯黑的站在一起，还颇有一番龙争虎斗之意。
要抢球了，自然是两边的中锋站在c位。
李大壮朝对面矮了他一整个头的8号球员咧开大嘴，露出一个明灿的笑容。
要说面对这么个大块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但这位8号球员还是礼貌地扯出微笑，向李大壮伸出了左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李大壮愣了愣，同样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了他：“比赛第二！比赛第二！”
这么客气？
其他队员也纷纷效仿，赛场上一片和谐安宁，压根儿就不像是即将打比赛的样子，反而像是各国大使会面。
“对面还挺有礼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黎的大手被扯到了姜绾的腿上，她如此说道。
“……对。”
他心里没由来的有些不安，场上的景象让他联想到了星爷演的电影里的经典名场面，两对足球队员赛前握手，也是表面笑嘻嘻的，结果对面的球员握着握着裤腿里就掉下来一个扳手,还堂而皇之地把扳手再塞回去，表示自己是修车的，随身带个扳手很正常吧？
现实肯定没电影那么离谱，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对面是不是一肚子坏水。
但自己没证据，也不好冲上去阻止比赛。
裁判此时手里抬着球，默默盯着秒表上的时间，朝两方队员点头示意。
下一秒，伴随着尖锐的哨声，红色的篮球飞上天空，太阳有些晃眼，但双方中锋还是毅然跃起，努力伸手勾向篮球。
李大壮身高摆在这儿，球场上没人能从他手里分到球，指尖轻轻一挑，他就把球挑向了在吹哨时就往前跑的12号毛子那边。
毛子接到球，已经跑到对面三分线内了,没人来得及回防,他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篮球入网，得分！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战术，有李大壮这个最强中锋在，屡试不爽。
看到裁判比了个两分的手势，坐在记分牌旁边的人连忙帮汉语言班加了两分，江黎身后的女生们顿时欢呼了一阵，反观对面编辑出版班的女生们就死气沉沉的，对比极为鲜明。
“好厉害！这场比赛是不是赢定了？”虽然不懂球，但姜绾听到身后的欢呼就知道是江黎他们班级得分了。
“但愿吧。”
江黎盯着场上那几道黑色，他们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慢悠悠的来到球场底线发球，就好像丢分的不是他们。
这是知道实力悬殊，摆烂了？
那他们之前在商量什么？如何输球了还能保持微笑？
显然不可能，一抹忧虑在内心挥之不去，江黎下意识揉捏手底紧致圆润的大腿。
“干、干嘛呀你……”
宽厚的手心里的滚烫透过裤衫直直降临在少女的腿上，奇妙的酥麻在腿根儿处蔓延，若是把裤腿掀起，必然能发现手底下的肌肤已经被烫成了红玉般的颜色。
“对不起。”江黎耸耸肩，想把手收回来，但却又被她的两只小手给摁在大腿上。
“别乱动就好了……”
“好。”
有时候挺羡慕五指姑娘的。
比赛继续，李大壮带着咸鱼1号和2号回到自家半场防守，12号毛子和5号余哥跟着球跑。
对面的进攻很奇怪，没人帮忙挡拆也就算了，带球跑的人在那儿对着空气胯下运球，搞得负责抢断的毛子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就让他一路运球到三分线内，一个漂亮的欧洲步加拉杆上篮，最后吃了李大壮一个大封盖。
明知道内线没机会还要上？
江黎后边的女生们又爆发出阵阵欢呼。
而对面班级，玩手机的玩手机，打扑克的打扑克。
赛场上，身着黑色球服的五个人稀稀拉拉地回防，也没有人盯人的意思，眼睛就跟着球走，直到毛子把球带到内线，传球给了一直是空位的余哥，随手投了个三分，篮球在篮板上轻轻划过。
欻～
打板入网的丝滑声响起。
比分来到5：0
观众席又是阵阵欢呼。
这让江黎更担心了，好在自家队员不傻，一直稳扎稳打，有空位就投球，没空位就传，一直让比分拉开到三十分。
后面的女生们也就鼓鼓掌了，喊累了已经，而对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没啥看下去的必要了。
分差这么大，对面想翻盘已经很困难了，李大壮就飘起来了。
光明正大地把球运过半场，往内线压，也不传球了，就跟对面玩儿身体对抗，几个队友在旁边扶着膝盖，也都乐呵地看着，正好歇一会儿。
忽然，对面那个一直在场边看着的女孩子，朝场上的某个小个子队员比了个手掌往下压的动作，很隐蔽，江黎没能发现。
小个子球员心领神会，一改先前懒散的样子，朝李大壮所在的位置跑过去。
球员在篮球场上奔跑再正常不过了，没人在乎突然跑起来的人。
李大壮已经把球运到了内线，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他明白没时间再等了，单手持球高高跃起，那个挡在他身前的球员主动让开，球被顺利扣入篮筐，篮板都惊人的晃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在李大壮即将落地的瞬间，那个小个子把脚垫在了他的落点。
㘗㘗——！
伴随尖锐的哨声，江黎疲软的身子瞬间坐直，放在少女腿上的大手顺势往大腿根儿处滑动，姜绾的脸爆红，窄嫩的喉咙挤出‘喔～！’的声音，小手赶忙抵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更进一步了。
就在她想埋怨他时，他已经撑着她的腿站了起来。
场内，李大壮扶着篮球架，一条大腿屈膝抬起，而那个小个子球员已经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垫脚！
极其恶劣的犯规行为，可惜小个子球员明显低估了李大壮的吨级重量，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球场上的众人一窝蜂围了上去，包括裁判。
没过多久，似乎是吵起来了，场面一度混乱。
姜绾揪着江黎的衣摆站起来，半张小脸都躲在围巾下面，她软糯的小声问：“怎么了阿……？”
“打起来了，你在这等会儿，我下去看看。”
把少女安顿好，江黎迈开步子朝球场跑去。
“阿……”
靠近人堆，就能听见里面痛苦的哀嚎，他扒拉开外面围着的几个人，挤了进去。
“嬢嬢的！打球还是打人？”
“不长眼阿你？没见着现在是我们班同学躺地上吗？！”
“哎呦我真的是……”
刚进去就看到精瘦的毛子跟对面中锋吵得面红脖子粗的，眼看开始撸袖子就要干起来。
“别吵了别吵了，先把人抬走，快点送校医室去。”
“腿给他踩断都是他活该！”
“怎么说话呢你！”
江黎没管咆哮的两人，反正有人拉着也打不起来，最多朝空气蹬两下。
他挤到扶墙而立的李大壮旁边，“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没事没事……”
李大壮朝江黎摆摆手，用手揉捏两下脚腕，又扭来扭去的，就强忍疼痛站了起来。
江黎狐疑地看着他，“真不用歇会儿？”
“歇个屁！这瘪犊子，还以为他们多老实呢，长的磕搀不说还跟欠登儿似的，我得报仇！”
说罢，李大壮气势汹汹地就走出去了，就是有些跛子脚。
对面的战术的确卑劣，还演都不带演的，别说裁判了，就连江黎离得那么远都清晰地看见了。
见李大壮这个正主儿来了，吵成一团的众人也都分开。
对面班自知理亏，默契地转头回到自家休息的地方，又跟那个穿着棉服的女孩子围成一团，小声密谋着。
毛子他们几个围着李大壮嘘寒问暖了一阵，接着恶狠狠瞪了对面一眼，也回到休息的地方。
女生们由俞可怡带头给几人送上水，还有毛巾擦汗。
当然，香喷喷的毛巾是有女朋友的人才能拥有的待遇。
“刚才怎么吵起来了？”
俞可怡带头问道，她们也不懂球场上的弯弯绕绕，来这儿也只是看帅哥的，只能问下场的几个男孩子。
毛子简单解释了一遍，女孩子的共情能力可强了，听懂了他说的话以后，人群顿时发出‘太坏了’‘怎么这么卑鄙’‘气死我了’这些杀伤力不强，侮辱性也不高的话。
毕竟是女孩子，再生气也做不出大庭广众下骂街的事。
俞可怡就不同了，被针对的可是她男朋友，尤其是在听到被垫脚的危害以后，简直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人。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那人都被送走了，咱不气嗷。”
“太卑劣了！”
好说歹说才把俞大班长哄好，这让李大壮不止身体累，心也累。
位子坐的稍远些的姜绾就听得很迷了，从只言片语中能知道对面使了些下三滥的招数，但被抬走的却是对面。
少女想起身找江黎，但想到他的话，还是乖乖巧巧地待在原地。
在暖阳下，这样乖巧的女孩子总是引人注目的，她上身穿着纯白打底衫外加一件蓝色衬衣，还套了件灰色羊绒袄，下身穿着纯黑的保暖裤，以及一双月白高底鞋和有着漂亮雕花的小腿袜。
少女似乎是等得有些急，小屁股时不时就挪一下，但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阳光落在她那件灰色短袄上，有毛绒绒的质感，像是飘忽忽的一片羽毛，看起来轻盈而又温暖，发丝披散在肩上，周身也泛起一圈弧度优美的光晕，大概是晒久了，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显得粉扑扑的。
这样又纯又欲的女孩子，总能让人把初恋、归宿两个词结合在一起，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江黎总算从那边回来了，球馆内百分之八十的女孩子的视线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这样青春有少年感，脸上还带了点坏的男孩子，同样魅力十足。
而当他们坐在一起时，整个球馆内的空气都酸了几分。
没一会儿，哨声响起，休息好的几人返回球场，而对面的某个球员凑到裁判身边，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就见裁判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由于之前是对面犯规，所以球权在李大壮他们手里。
等李大壮摸到球，突然发现对面站在场上的只有四个人，这样肯定是打不了的，就在他想询问裁判意见时，那个一直站在场边的女孩子脱掉了身上的棉袄，露出里面那件纯黑色球衣。
女孩子上场打？！
不只是球场上的，观众席上的众人也被惊到了，会打篮球的女孩子可不多，打得好的就更少了，姑且不管她技术怎么样，站在场上的可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打篮球难免磕磕碰碰，真的能打吗？
这是几乎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不过在江黎看来是能打的，因为黑色球衣女生没有需要运三个球的烦恼。
就在他评判这位女生的时候，腰间那块最嫩的肉被谁拧了一圈。
“嘶～痛！肉掉了！肉快掉了！”江黎哀嚎道。
“好看吗？”姜绾咬牙生气地说。
“冤枉！我没看脸！”
“那你还想看哪儿？”
“看你！看你！”
姜绾终于松手，江黎猛搓腰间的软肉，这小醋坛子的爪子也太狠了，隔着两三件衣服都能掐到。
见他老实地不乱瞟了，少女满意地让白嫩的小手从他衣摆里钻进去，帮他揉一揉难受的地方，江黎只感觉腰间又冰又软，像钻进了条鲜活的小泥鳅似的，特别上头。
两人调情的这会儿，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李大壮站在底线发球，他坚信大力出奇迹，直接把球扔向了半场外的毛子。
毛子跑的很快，他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盯着飞来的球，就在他即将摸到球的时候，球场上唯一一个女生窜到了他的前面，他下意识的想法就是，不能撞！
撞坏了要赔钱！
毛子伸出去接球的双手收到胸前，同时也刹住脚步，球就这样被平胸女给接到了。
平胸女朝他轻蔑的一笑，似是在嘲笑他为什么不敢撞。
这可把毛子气坏了，那裁判是脑子有泡吗？女孩子都能放进来比赛？别说撞了，说不定不小心摸一下都会被场下的女生们骂流氓。
在赢得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和大学四年择偶权上，毛子选择了择偶权。
他们队其余两个咸鱼也是一样的想法，看到平胸女运球过来，防守都不敢，目送她越过自己朝篮下进攻。
李大壮和余水这俩有女朋友的就没这方面顾忌了。
余水在平胸女跑过半场时就迅速围了上去，但就在他即将靠近她的时候，俩笑嘻嘻的黑色人影挡在了他身前。
玩儿的真黑阿。
平胸女运球很快，也很稳，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李大壮面前。
她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在两米多的李大壮面前，就好像绿巨人面对洛基，应该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可平胸女不运球过人，偏偏当着绿巨人的面，起跳投篮。
就在江黎以为她要被帽的时候，李大壮居然没跳起来，而篮球在空中划过赏心悦目的弧线，伴随着篮网被刷新的‘欻～’声响起，裁判吹哨。
场上比分32：2
空气骤然安静。
接着就是对面没几个人的拉拉队爆发出阵阵欢呼，而自家拉拉队还没反应过来。
李大壮不是不想跳，而是压根跳不起来，之前踩的那一下绝对扭伤脚踝了，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脚腕用力弊端就出来了。
“没事儿吧？”毛子过来摸着他的屁股问。
“没事没事……”李大壮彻底打出火气来了，不能跳照样打，就不信分差这么大对面还能赢。
比赛继续进行。
毛子跟俩咸鱼就把平胸女当成了病毒，运球都没那股狠劲儿了。
“瞅你们仨那假假估估、扭扭捏捏、叽叽歪歪、吭吃瘪肚的样，能不能爷们儿一点，上她阿！”李大壮骂道，那仨人嘴上答应着，身体还是怂的很。
余水被对面两个人盯防，没有任何脱出来的机会，而李大壮因为没法起跳，也失去了篮板权。
第一节比赛结束，而比分也来到了34：11。
一下场，李大壮便马不停蹄地朝江黎所在的位置走来。
“江哥！你替我报仇吧！”
“哈哈，分差还挺大的，这就怕输了？”
“没办法呀，你看我这脚。”李大壮弯下腰，把球袜薅下去一点，紫色的淤青在他黝黑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江黎都被吓到了，这伤看着都疼，李大壮刚刚就是顶着这伤打了一节比赛？
是个爷们儿。
“可是我没带球服。”江黎过来就没想过要上场。
李大壮一愣，登时就双手交叉抓住衣摆，想把球服脱下来。
“别别别……”江黎赶忙阻止。
虽说他没有洁癖，但是穿被别人汗液浸湿的衣服，他做不到。
这时候，姜绾从随身小挎包里掏出一件球服，戳戳江黎的腰，“我帮你带了衣服……”
李大壮咧开大嘴，“还是嫂子比较靠谱儿，江哥随便。”
“滚滚滚……一边歇着吧你。”
江黎把他赶走了。
看着姜绾笑吟吟的俏脸，他佯装生气：“就这么想看我打球？”
“对啊。”
少女坦然承认，雪白的小鞋子愉悦地晃动着。
江黎低头，想起了他与她之前的某个约定，或者说他答应打篮球的真正目的。
“不对……”
“嗯？”
“你想的应该是满足我足控的小杏癖，让我玩儿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