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了，请一定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
店长小姐姐见到江黎像捧着宝贝似的把‘脚’递给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之前就觉得这对情侣不对劲，现在一看……欸？那个姐姐呢？
店门口，正双手抱着门，嫩嫩的手指抠着门框边边的少女，在发现店长小姐姐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人以后，便把慌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太丢人了！
她可没有像他那样坚韧不拔的道心，能够坦然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但姜绾估计等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她迟早也会被他给同化的，没脸没皮，不知羞耻为何物。
这可太糟糕了。
呜呜……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店内江黎和店长小姐姐两人的交谈声已经消失，少女默默离店门口远了些。
江黎走出店门，扫了眼四周，发现了不远处低着头，双手攥住小挎包的带子，正在闷头往前走的学姐，他小跑着跟了上去。
“学姐，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随便。”
姜绾不太想跟他说话，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生怕被他的丢脸光环牵扯到一样。
她甚至在幻想，某一天江黎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我的脸掉了，你能帮我捡起来吗’，然后她就弯腰低头帮他捡，结果她自己的脸也掉了。
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脚丫子来回蹬地的那种哭，学弟就站在旁边桀桀桀地怪笑。
进行着这样对自己充满恶意的想象时，姜绾就心情糟糕，她瞥向正在思索晚上吃什么的江黎，小脑袋瓜上好像出现了‘好感度—1，—1，—1……’的字样。
“既然出都出来了，那咱们就在外面吃吧。”
“嗯。”
“火锅怎么样？”江黎提议。
“油重。”
“那海底捞？”
“不健康。”
“……”都出来吃了，还管它健康不健康的，“蒸菜？”
“那还不如回家吃。”
“那你说吃啥？”
“随便。”
“……”
你在玩儿我？
见到江黎跟吃了绿头苍蝇般的表情，姜绾扑哧一笑，挽住他的手臂，拉他走进路过的一家火锅店。
两人在靠着窗户的一个两人座的位置坐下，这里是商场三楼，能见到窗外绚烂的街景，夜晚灯光迤逦，生活气息浓厚，这是平常在学校里感受不到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滴！
现在都流行扫码网上点单，尽量减少员工与顾客的接触。
“点什么锅？”江黎问。
“九宫格的！那个我还没吃过呢。”
少女像是雀跃的鸟儿，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
“我还以为你会说鸳鸯锅呢。”
“才不要呢，鸳鸯最花心了，听说鸳鸯不管是雌的还是雄的，只要遇上更优秀的同类，就会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的伴侣，什么忠贞不渝都是骗人的。”
“吃个火锅……”
江黎无奈地摇头笑道，锅底汤料点完，他再点了些毛肚、鱼丸、肥牛卷、牡蛎之类的肉菜，娃娃菜、马铃薯这些蔬菜，还有油豆腐和豆皮这类豆制品。
点完主食当然要点饮料了。
“喝点吗学姐？”
姜绾眼睛一眯，一副‘我看穿你了’的模样，“……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你是不是想灌醉我，这样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啤的而已，真想灌醉学姐我就点白酒了。”
“嗯~白酒辣喉咙，不好喝。”姜绾托着下巴，摇头说道。
“那我点咯？”
“一点点。”
少女两根指头捏捏，凑到灵动的大眼睛前，又送到江黎面前让他看这一点有多小。
“这也太少了吧？”
“就这么多。”
“太少了，再多加一点。”
江黎也并出剑指，塞进姜绾的两根玉笋似的手指之间，强行涨大了一点。
少女自然不乐意，稍稍在手指上施加压力就紧得他动弹不得了。
拗不过他，江黎哀叹一声，把手指抽出来，滑动屏幕，点了两听雪花啤酒，再点了一罐旺崽牛奶，免得她待会儿觉得啤酒不好喝就连一点点都不愿意喝了。
……
这家川味火锅店的效率还是蛮高的，点完餐十来分钟后就有戴口罩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
将已经加了汤底的九宫格火锅炉镶进桌子中间，服务生还教他们怎么调节火力大小，等所有菜、酒水上齐以后，终于可以开始涮火锅了。
这个时候江黎也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两个小碗，是火锅蘸料。
他的那碗放了一勺蒜末、两勺香油、一勺葱花、一勺香菜，还有好多好多陈醋，每次他吃火锅都喜欢这么搭，真的巨好吃。
学姐那碗就没放香菜，她不喜欢吃香菜，于是他就把香菜换成了芝麻酱。
“学弟你看！”姜绾从餐车边上抽出一双筷子，足有她小臂那么长。
“往火锅里加菜用的，就不会被烫到了。”
“也没多管用呀，筷子尾巴还重重的。”
姜绾用手握在筷子中间，也就比平常筷子长了一点，拿起来还挺有分量的，夹菜都不方便了。
见她那笨手笨脚，筷子都使不灵活的样子，江黎提醒到：“学姐可以往上面握一点。”
“筷子那么粗，我握不住。”
“……那还是我来吧。”
“不要。”
少女就像是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才玩没多久呢，怎么可以借别人玩。
区区筷子精怎么难得倒她。
一只手握不住，她可以用两只手。
在江黎哑然的目光下，少女用两只白嫩的小手分别握住筷子，一只筷子叼，一只筷子夹，笨拙地弄起一块肥牛卷，扔进了正咕噜咕噜冒泡的火锅里，溅起点点油花，那种闻上去就很辣的味道也逸散开来了。
少女得意地哼哼，江黎便盯着手机屏幕，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又在拍我！”
发现了端倪，她捏着筷子，剑客似的指着他。
“美好的瞬间，总是要保存下来的嘛。”江黎说，“学姐别躲了，我开的是录像。”
“哎呀，烦死了你。”
姜绾气呼呼地去扒拉他，她刚才不会用筷子的傻样肯定又被臭学弟给拍进去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少女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淡淡绯红也从白腻的肌肤下泯出来了，像是火锅先一步进到了她的肚子里。
“你的肥牛卷熟了，快捞出来吧，不然老了就不好吃了。”
“这么快？”
“本来就薄，一分钟就熟了，你看它之前本来是白花花的，完全变色了就说明熟了。”江黎把肥牛卷夹出来，放在还没煮过的肥牛卷旁边对比给她看。
“阿……”少女不想学，她张大了嘴巴，只想让他喂。
江黎扶额，把鲜嫩的肥牛卷沾上蘸料，塞进了她嘴里，那好像吃了一整头牛的满足感瞬间把她给填满了。
接着，就是红油的麻味和辣味充斥在口腔里，弄得少女吐出粉嫩的舌尖，小手在边上不停扇风。
江黎及时递上倒好的啤酒。
被辣到六神无主的少女哪儿有功夫想别的，小嘴贴在杯子边上就仰头往里灌。
谁知道金黄的啤酒刚入嘴，她皱起来的眼睛就猛地睁大。
更辣啦！！！
“噗……咳咳！”
姜绾把啤酒吐回了杯子里，一边打他一边找纸巾，眼泪水都止不住了。
江黎笑眯眯地递上纸巾，还有旺仔牛奶，手机的摄像头仍聚焦在她的身上。
牛奶的确解辣。
少女才缓过来，就气恼地举起小手拍他拍他，“拍！拍！我拍你个头！”
“别、别打！投降了！”
就这样，一场饭下来，两人都是大汗淋漓的。
姜绾也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菜瘾大，辣还偏要吃，吃上头了还跟江黎喝起了冰镇啤酒，嘴对嘴的那种，把啤酒还有令人热血翻涌的火热一起渡到了对方口中。
比起在家里的没羞没臊，这样的日子更多了三分异样的刺激。
只是这顿火锅吃着吃着，少女的情绪就渐渐低迷了起来，仿佛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似的。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低着头，小手抠住沙发凳的边边，时不时还打一个可爱的饱嗝，让人闻到麦花的清香。
“学姐？我们回家了。”
江黎蹲下来，让摄像头从低往高拍她。
小脸红红的少女，微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离，她歪着头打量着脸上长手机的男人，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嘿，足控变态！”
“？？”
这喊得声音可真不小，吸引了不少食客的注意，纷纷朝江黎投来怪异的视线。
尴尬极了。
顾不上录视频了，他把手机收起来就想带她走。
喝醉的学姐还真是口无遮拦阿。
好在姜绾还算老实，没做出打醉拳之类让人头疼的事，不然谁能拦得住她。
江黎搀着她离开火锅店，站在马路边上，清凉的晚风总是能让人头脑清醒的。
“学弟贴贴……”姜绾搂住他的脖子就想把脸贴上来。
“学姐别吐，待会儿吐我一身。”
江黎掐住她的脸蛋，在马路边四处张望，想拦一辆计程车。
“学弟你脸掉了……”
“学姐别闹。”
“学弟身上好香阿，好想一口把你吃掉……”
“回家吃，回家吃。”
“学弟我们开房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