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少女的黑色里衬已经不知所踪，上身仅剩的那件月莹色的小衣衬托她宛若初生婴儿般的肌体更显白皙细腻，在旖旎的灯光下，竟有种半透明的质感，散发着不曾现于人前的那份诱人暖暖，而她下身睡时穿的秋裤也已经被蹬到了脚腕处，露出那对比例完美的修长白腿。
秋裤仅仅包裹住小脚丫子那可怜的一点了，两只小脚还在坚持不懈地互踩着它，想把它给完全蹬下来。
整洁的床铺已经凌乱不堪，那床洁白的被子也一半搭在床上，一半落在了地上，这都是那位正横躺在床上自拍的少女的杰作。
江黎眼睛都瞪直溜了，视线落在俏脸酡红的少女身上，自浑圆如玉的肩头开始，到那仿佛能养小金鱼的精致锁骨、到平坦的小腹、再到纤细的腰肢、最后到紧紧并拢的玉柱似的双腿。
后颈至后腰的美妙的弧度，充分体现了东方女子的特点，不像西方女子的粗犷而富有侵略性，而是那种温润如水、纤软颀长的小女人的感觉，她仿若从九天跌入凡尘的仙子，让人不禁生出对其呵护怜爱的冲动。
江黎只感觉血液一股脑地往脑袋里涌，神情都恍惚起来了，显然是被这一幕震惊得不行。
他许久没有动作，姜绾可早就注意到他了。
“嘿嘿～茄子～”
少女咿呀咿呀地滚动，把脑袋朝向他的位置，背对着他，调整摄像头就把两人框进了屏幕里，咔擦一声来了个合拍。
在她连拍几张，摆了好几个姿势以后，江黎终于回过神了。
“姑奶奶呀……”
他嗓子都有些干哑了，呼吸变得滚烫，心跳也加足了马力，整个人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的大虾。
他微躬着身子，走到床边把被子捻起来，舒展开来重新包在了少女的身上，把乍泄的春光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姜绾被捂得很不舒服，出现了略微挣扎之意。
江黎抿了抿嘴唇，隔着被子搂住她，很紧，很紧。
“学姐……我定力不行的话，你早就被吃得干干净净了，连骨头渣子都不给你剩。”江黎说，“如果你没醉该多好……”
姜绾嘀嘀咕咕念叨了什么，江黎没听清，便把耳朵贴上去，“学姐在说什么？”
“我吃掉你才对！”
她朝他的耳朵喊道，张开小嘴就一口嗷呜在了他脸上。
“嘶……”
江黎吃痛，下意识绷紧了苹果肌，把他的帅脸从她嘴下抢救了出来。
太欺负人了！
不行，他得把学姐醉酒后的恶行给记录下来，好事后找她索要赔偿，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江黎在周围摸索着，不知道之前丢哪儿去了。
“学弟真好吃，香喷喷的，又酥又脆，能再让我咬一口吗？”姜绾音调婉转地说，一边说还一边吧唧吧唧嘴，好像真让她吃到了什么稀世珍馐一般。
“不可以。”江黎脸色一点点变黑。
学姐这么嚣张，真以为他拿她没办法了吗？
只能说猜的真准。
“不可以嘛……”姜绾显得有些失望，但又打起精神，小手四处摸摸好像在找什么，直到把江黎的手机从被子里拿出来，“我用宝贝跟你换好不好？”
“……这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吗？可为什么里面全都是我的照片。”
“……”
两人四目相视，江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姜绾却暧昧地一笑，朝他吐了口酒气。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暗恋我对不对？”
“……嗯。”
“你怎么可以这样！”
少女忽然咋呼起来，想把小手举起来，但被他结实有力的胳膊抱住，就放弃了。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怎么可以暗恋我！你女朋友知道了的话，她该多伤心呀……”
说着说着，她好像感同身受一般，竟真的眼眶一红，就开始小声抽泣起来，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溢出眼眶，沿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往下滑，坠在软嫩的下巴上像滴落的珍珠一般。
江黎真是服了，女孩子不愧是水做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学姐就已经哭了两次了，他迟早会被她给淹死的吧。
“不哭不哭……”江黎哄小宝宝似的轻拍她的后背，“学姐好好想想我的女朋友是谁？”
“你的女朋友、女朋友，好像是我哦？”
姜绾收住眼泪，又嘻嘻傻乐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她自己的傻样给逗笑的，还是别的什么。
江黎长舒一口气，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该睡觉了学姐。”
“欸？你是我爸爸吗？”
为什么她每次都能把他的话题引向奇怪的地方！
“……不是。”
“那你凭什么叫我睡觉，只有我爸才会叫我睡觉。”
“那我是。”
“臭学弟！我就知道你是想占我的便宜……”姜绾好像脖子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似的，无力地往后靠在了他的胸口，侧目看他，“网上说只有坏人才会让女孩子叫爸爸，原来学弟也是个大坏蛋。”
“唉～”
江黎累了，心累，这比他跑十公里再给力量训练上强度还要累一百倍。
喝醉酒的学姐太难搞了。
“爸爸……”
“！！”
江黎精神一振，略显弯曲的腰板登时挺直了。
他dna动了。
他不太确定地问：“学姐你……是不是叫错了？”
“别装了～你就喜欢我这样叫你，对不对？”
“……”
真要命啊。
“困了，觉觉……”
姜绾往他怀里拱了拱。
江黎连忙答应，把她抱到床头垫在枕头上，然后帮她把被子散开来，轻轻柔柔地盖在身上，务必让她有最舒适的睡眠体验。
老女儿奴了。
“唔……我要喝水。”
江黎就过去把怡宝拿过来，拧开瓶盖，抱起学姐喂给她喝，被子还得帮她夹在胳肢窝下，不然容易上火。
姜绾就仰头喝水，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瓶子里咕噜咕噜往上浮的小气泡。
一不小心分了神。
“扑——！咳咳！”
她猛地坐直，侧过头，喷了江黎一脸水，剧烈咳嗽起来。
江黎挺懵的，但还是反应迅速地把水瓶放到一边，抬手轻拍她如玉般洁白滑腻的后背，连脸上的水渍都顾不上了。
不一会儿，姜绾缓过来了。
“你不生气吗？”她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说，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
“爸……不是，我不生气。”
“你肯定是骗我的。”少女脸上的委屈之色渐浓，后背靠着床头滑了下去，然后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于是被子里就隆起了一座大大的山丘，“你打吧！我不会哭的，打完我要睡觉了……”
“……”
“快点打，我准备好了！”
“……不用了。”
“不可以，做错事就要打屁股，快点！”
少女把小脸埋进被子里，身子拱成了小猫咪伸懒腰似的姿势，小拳头也紧张地攥住枕头了，显然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害怕极了，但还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嚷嚷着。
见她这么坚持，江黎也就不轻不重地打了她一下。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你打完了吗？”
“打完了。”
山丘啪叽一声垮了下去，变成一座小山丘。
“我还以为被蚊子叮了一下。”
“……”
江黎抬手就想再给她来一下，明明怕得不行还口嗨。
但想想还是算了，待会儿哭起来没法收场。
“睡觉了。”
姜绾翻回来，没有人肉睡垫的话趴着睡会喘不过气来的。
“快睡吧。”
“你不睡吗？”
“……我也睡了。”
江黎把床头灯摁灭，偌大的房间仅剩下外面的世纪大厦投进来的微光。
他压在被子上，半搂着她便闭上眼睛。
姜绾也把纤细雪白的胳膊伸出被窝，反手搂住他，可当她下意识想把腿搭在他身上时，却被这床厚实的被子给阻碍了。
“你为什么不进来？”
“……”
江黎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