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会寄信了?”皇帝从太监总管手中把信件接过来,说实话他的内心里是充满了期待。
他去了商州会有点转变吗?
“二皇子是时时记挂着陛下呢。”太监总管笑着对皇帝说。
皇帝把信件拆开,在看见信上的内容时,这心里是十分复杂,可是复杂中又带着欣慰。
“商州那个知州,该换人了。”皇帝沉声说道。
太监总管:??不是二皇子写来的信吗?怎么扯到商州知州了?
“陛下,是二皇子和知州产生了冲突吗?”太监总管小心翼翼的询问。
皇帝冷笑,“要是只是产生矛盾,朕也懒得管,平阳侯不是还在吗?总归死不了的。”
这话太监总管不敢接。
“不过朕也挺欣慰的,至少老二总算是看到点东西了。”皇帝扭头对太监总管说:“你对那平阳侯的夫人有没有了解?”
“这……奴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位是卞州知州的女儿。”
“卞州知州?”皇帝觉得有些耳熟,似乎那边有熟人,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到底是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就是鸾逸明鸾知州的女儿。”宦官提醒。
皇帝这才想起,“鸾逸明和平珊珊?”
宦官颔首。
怪不得那么耳熟,鸾逸明当年在京城那也是小有名气的一位公子哥。
“他教了个好女儿啊。”虽然感叹,可皇帝并没有其它的表示。
*
因为有赵佑,这段时间难民区状况好了不少,至少能吃饱穿暖。
他完全可以抛开身份和这些平民玩在一起,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
“敏序哥哥,我娘病好了。”穿着棉服的狗娃兴奋的围着赵佑打转。
赵佑听见狗娃的话也高兴的不行,他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要一点米还是领一些熟食?”赵佑也不嫌弃狗娃身上脏兮兮的,他一把把孩子抱起来,笑得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狗娃说:“米,我们要点米就好。”
赵佑点点头,把两个人吃的米袋子给他。
这两天狗娃的气色都好了些了,不像刚刚见的时候,那会儿的他瘦的就是皮包骨。
这些难民拿米的比较多,如果是米,他们省一点就能吃很久,到底是担心什么时候好心人就不再施舍了。
对于这一点赵佑知道,虽然觉得心酸却也没有点破。
“主子,您什么时候回去?”小宦官家谷问赵佑。
赵佑看了一眼天色,说道:“等下吧,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派完了。”
家谷应下,他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有些难民只顾当下,所以更愿意去吃现成的熟食,所以他们还是得煮一些。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难民这边粮食也都派的差不多了,赵佑打算收拾收拾回去。
家谷走过去帮他,他一边忙着手上的事情一边说:“主子,我们还得买些药材,商州坐地起价,药材实在是太贵了。”
赵佑颔首,“已经在购置了,约莫也就这两天到。”
家谷笑了笑,见他发笑,赵佑问:“笑什么?”
家谷腼腆的说:“奴是开心,主母要是看见主子这么大变化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想到这里,赵佑也忍不住笑了。
在这里是比不上锦衣玉食,可得到的东西在赵佑看来比锦衣玉食更加弥足珍贵。
“多亏了大嫂。”
翌日,赵佑和往常一样同一队镇关军去施粥,派发粮食,鸾婵这边看着街上的变化,她对莲烬说:“看来是憋不住了。”
莲烬笑了一下,“能憋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余德义来了。”莲烬对鸾婵说,说了还指了指街上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好戏开锣。”鸾婵翘起嘴角。
两个人回了房间,不多时青竹传来消息,“主子,夫人,余知州来了。”
余德义被青竹引到楼上,房门被关上,余德义诚惶诚恐的对莲烬行礼,“不知平阳侯驾临,下官万死。”
莲烬喝着茶,淡淡说:“余知州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一介富商罢了,和平阳侯有什么关系?”
余德义眼珠子一转,立即笑着说:“是是是,荣公子说的极是。”
“我等到商州已经快十日了,余知州现在才知道?”莲烬又问。
余德义满脸惭愧,身体也是佝偻着,“荣公子,下官惭愧啊,的确是才知道,如果下官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去城门接几位的。”
他当然不是现在才知道,大皇子早就和自己说了,不然那他怎么会认得出传闻中的平阳侯?
至于为什么不来见人?那不是大皇子说的吗?
“原来如此。”莲烬似乎恍然大悟,他又说:“知州大人,我们家三弟见商州有诸多难民,不知道这难民从何而来?”
“这……”余德义颇为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这您也是知道商州附近有许多土匪,那些村民都是被土匪抢劫了村子才流落到附近的。”余德义说。
“真的只是这样吗?”莲烬意味深长的问。
“是这样,是这样。”余德义连连说道,好像生怕某些事情被莲烬知道一样。
“既然如此那余知州怎么不管难民?”莲烬又问。
余德义心里发虚,这明明是个双十青年,怎么说话这么有压迫力?
他有些顶不住啊,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
“这……”
余德义的话还没说出来,莲烬就说道:“既然余知州说不出来,那我也不追究了。”
余德义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莲烬会就这么放过他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在桌子上,那声音简直就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在余德义的心上,他心头一跳,怂的要命。
莲烬嗤笑,这么怂的人怎么敢运那么多军货去京城的?
“余知州还是派些粮食下来吧,你也知道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在商州,二公子或许不管事,但是三公子十分关心民生大计,他要是写一封信去京城……你说你会有什么下场?”
听到这里,余德义更怂了,他连连说:“是是是,下官知道,下官这就去办。”
“如果让我知道你手下的人欺压百姓……”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余德义连连保证。
“没什么事情就下去吧。”莲烬摆摆手。
余德义赶忙离开,在离开了莲烬视线之后他感觉自己终于是活了过来,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怎么就有这么强劲的压迫力,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杀气,总叫他心里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