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为了实现我的开车梦想,可是动了很多心思。
想开车又不想去驾校练车拿证,看起来有点可笑,甚至天方夜谭。其实,这在现实中是存在的。
比如说,我大侄子就是这样的。大侄子,也就是大哥家的儿子,初中专毕业,二哥托关系把他弄到建设银行上班,侄儿在建行不好好地练习业务,见天地就知道喝酒,结果连着几次业务考核他都没有过关,银行负责人因此多次打电话给二哥说侄儿的情况,最后二哥对侄儿说:“银行那边,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说你只知道喝酒,业务考核过不了关。你还是主动辞职吧,这样你我都体面些。”于是侄儿就辞职了。侄儿长得很帅气,但是帅气没有用,得有真本领。就是女孩在这个年代,也不能光靠漂亮吃饭,得有自己的一技之长。辞职后的侄儿后来到大上海当保安。侄儿长得帅气,自然找工作是很好找的。侄儿在上海当保安,不知不觉地竟学会了开车,而且开得相当稳。随着岁数渐渐大了,侄儿也知道,不能老这么在上海当保安混日子,得回家谋份职业,将来结婚还得依靠职业养家糊口。从上海回家后,侄儿先是跟着自己的三姐在船上混活计,后来又入股大姐儿子的大巴车。大姐儿子,也就是我的姨侄儿子,伙同其他几个人买了辆从本市开往上海的大巴车。大巴车的几个股份稳定得很,一直以来都没有人退股。侄儿想入股姨侄儿的大巴车,那段时间天天跟着姨侄儿后面嚷嚷道要入股他们。大巴车的股份,其中有一股是大嫂娘家的侄儿,估计是看侄儿蛮有恒心的,确实想入股,也确实有实力入股,又是亲戚关系,于是在没有人退股的情况,就让侄儿入股了。有一天,我到大家去玩儿,大家把她家小房间的柜子打开给我看,说:“你看,侄儿子要入股大巴车,拿了十万元钱来了。”我说:“那侄儿子呢,现在在哪里,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一大捆钱丢这儿,也不怕丢喽。你这儿人来人往的,柜子得要上锁哟。”大姐说:“那不讲,今天一来,就把这一大捆往我跟前一扔说:‘大姑,十万元钱拿来了。’说完就出门喝酒去了。”其实,那时候,他们的大巴车入股的股金应该不要这么多钱,但是原来的股东们就是为了敲侄儿子一下,侄儿想入股,多点少点,他不在乎。这样侄儿就成了大巴车的股东,天天早上从农村到城市,接着跟着大巴车,在车上售票。侄儿天天要这么早跑到本市,很是辛苦,于是就想拿个证,自己再买辆车开。可是又没有时间去驾校学车,二哥知道后,说:“花钱直接拿证就行了。你会开车,又不是不会开车。可以直接去考试。不需要花时间去驾校练……”
后来,侄儿就给了二哥2000元钱,让二哥帮忙,直接拿了驾驶证。有了驾驶证,侄儿又买了一辆二手车,有了车就方便多了,后来往来家——大巴车之间就他的私家开车了。
二哥还帮忙给他自己的儿子和二嫂,都在驾校拿到证。那会儿,考驾拿证,不像后来那么难,后来考试全程电子化连网考试,那时候网上只考科目一,科目二和科目三考试都是人监考、评分,跟监考人员关系好点,或者送点礼啥的,都会通过。那会儿,私家车也少得很。
看到俩侄儿和二嫂都那么轻易地拿到驾照,我都羡慕死了,在二哥央求道:“你给我帮忙也拿个驾照呗,多少钱都行。只要不用去驾校练车就行了。”
二哥:“你又不会开车。怎么拿驾照?”
我说:“那你儿子和二嫂,不都不会开吗?”
二哥:“他们起码去上车练了几回。”
我说:“我也去车上练了两次。只要把驾照拿到手,然后,我再买个二手车慢慢上路练习。”
二哥说:“那不行。我不会给你帮忙的。”
二哥不愿意帮忙,我又找姨儿子。
有一天,我们相约大姐二哥一起回到乡下,回来时,我是坐姨儿子的车,在车上,我对姨儿子说:“你教我开车,我教你儿子语文和数学,咱们俩相互帮助,互惠互利。怎么样。”
姨侄儿子在我们大家庭中,可是驾车界的泰斗,很早很早就拿证开车了。姨侄儿初中毕业,不愿意继续读书,就吵着要开车。大姐也就依着儿子,让他在驾校报名学车,姨侄儿子学车是吃住都在驾校,一心一意地练车、考试、拿证的。拿证后,先开本市到乡镇的中巴车,再开货车,大货车是带拖挂的大货车,后来开大巴车,双层大巴车,现在手执的是a1驾照。
那时候,姨儿子也买了二手私家车。我想要是姨侄儿子愿意教我学车的话,就相当于教授教小学生一样。
姨儿子说:“小姨,那到时我把你教会了,我不教我儿子了,咋办?”
我说:“不会的,我会一直教他的。”
姨儿子笑着说:“小姨,那保不准。”
姨儿子不答应教我开车,我又找侄儿。
有一天,和二哥一起回到老家,一起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我跟侄儿开玩笑地说道:“你教小姑开车呗,小姑付你教练费外加车油费。”
侄儿子开的suv大型二手私家车。
侄儿望了望我说:“小姑,你不行的。我车是suv,方向盘重,你码子小,驾驭不了。”
瞧,那一年,我为了想学车,可是动了很多歪心思。
后来,我的开车梦经过自己实打实的努力,最终还是实现了的,而且后来,我们家买的也是suv的私家车,我也能开得稳稳当当。如何实现我的开车梦想,后面我再细细追述。
那天,练了一整天车,我疲惫不堪地耷拉着脑袋从驾校回家途中,望着夕阳斜照着大地,大地被染成一片金黄,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黄中带黑,黑里透黄,休养了好几个月的皮肤一天就给晒成这样,心里想着:学什么破车,不学了,再也不学了。
我正在心疼自己晒黑的皮肤时,接到宣传部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我欣喜如狂,精神一下子就振作起来了。立马拔通电话,告诉老站长说:“我们办班的申请报告,宣传部已经批准了。”
听电话里嘈杂的声音,老站长家正在吃饭,接到电话连声说:“那好,那好,那好,明天早上我去宣传部拿报告……”
我立马抢话道:“不用你去拿,明天我去宣传部拿。”
我是怕老站长去部里拿报告,又把搞砸了。
人老不服老,还爱摆老资格,年轻人可不吃你这一套。这次,可不能再让他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