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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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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我与二哥的兄妹之情遇到了寒冷的冬季。诸不知,再寒冷的冬天也会过去,春天终究会来的。在2023年的春暖花开之际,我们一度冷却的兄妹之情开始冰雪融化,我和二哥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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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多来不愿联系二哥二嫂的我,为了二哥身体康复,不厌其烦地打电话给二嫂问二哥康复情况;3年多来不愿再踏入二哥门槛的我,为了二哥身体康复,非常勤地往二哥家跑,嘘寒问暖,每次去二哥家,我都买些新鲜的,有利于二哥身体康复的水果带上。除此之外,我还请周扬一次次打电话给二哥,问他身体恢复的情况。现在我和二哥之间没有了隔阂,没有恨,更没有仇,只有兄妹之间温暖的亲情。

2022年腊月,快过新年的时候,一天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周扬在书房忙着做账,突然二姐打来电话,一看来电是二姐,我很是诧异。因为自从与二哥闹矛盾后,我与哥哥姐姐们都极少联系,包括大哥在内,我都不大联系,我不主动联系哥哥姐姐们,哥哥姐姐们也不大联系我,仿佛我们各自住在不同星球,联系一下要费老鼻子劲儿似的。

接了二姐的电话,我问她道:“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啊?”

此时,二姐正在南京的医院做心脏换瓣膜手术。

二姐到省外医院做手术,刚开始,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是大姐告诉我的。

现在大姐就在我们小区物业做地面保洁。大姐不识字,又到了这个年纪,快70岁了,想争钱只有做保洁。前几年在单位做保洁,打扫公园的卫生,离大姐家很近,是她的女婿给介绍的工作。年纪大了,单位要求严格,不给做了,大姐想继续做保洁,就在邻近大姐自己家附近的小区物业一路问过来,问到我们小区物业说招保洁,而且年龄不限,于是大姐就到我们小区工作来了。在我们小区工作的第一天,我就看见了大姐。大姐是2022年10月底的时候来我们小区工作的。10月末的一天清晨,我起床打开所有窗户。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打开所有的窗户,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当我打开餐厅的窗户往楼下一看,耶,这不是大姐嘛!我大声招呼周扬道:

“快来看,楼下是不是大姐在扫地。”

周扬应声来到我身旁,低头往窗外一看,笑嘻嘻道:

“是的,是你大姐。”

“快去跟大姐打声招呼!叫她上楼来玩!”接着周扬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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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片刻,说:

“等会,你上班,我跟你一起出去,下楼看看她。她怎么可能上楼来玩呢,这么多年我都不登她家门,她不可能上楼来家玩的。”

自从那次在大姐家流着泪离开后,我至今没再踏进过大姐家的大门。

随后,周扬吃完早餐去上班,我跟着他一同下楼,来到大姐身边,我和周扬一同跟大姐打招呼,周扬打完招呼上班去了,我继续跟大姐说了一会儿话。大姐说:

“在家待着实在太着急,找个离家近的地方做点事,顺带也可以把家里也照顾了。”

过了两天是周六,我利用早晨上市场买菜的时间,买了些水果,送给正在扫地的大姐。

之前周扬就对我说过,买些东西看看大姐,毕竟现在在我们这儿做事,毕竟是你的亲大姐。所以我就遵照照办了。

在后来短暂的两个月多里,我与大姐你来我往的,有时间没事的话,我就下楼跟大姐唠嗑几句,渐渐地,我和大姐间的亲情慢慢地复苏了。血缘和亲情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以前我们楼下扫地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像走马灯似的,我顶多看一眼,哦,又换人了,管他是谁呢,我只关心扫得干净不干净,我们电梯入口区有没有垃圾。现在大姐来了,一有时间,我就站在窗口往外看,看看大姐是否在扫地。有时候看大姐扫地轻松如燕,有时候看见大姐扫地重如拖铁。一个多月两个月扫下来,大姐的身体显然是吃不消了,加上天气变冷,衣服穿得厚,更是吃力。我见大姐做这个工作吃不消,就劝大姐说:

“吃不消就不做了,又不是等米下锅。大姐夫不是还在做嘛,而且,儿子姑娘单位也很好……”

大姐总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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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动就尽量动,自己挣点小钱自己花。儿子姑娘条件是还好,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都有两个娃要培养。”

大姐还说:

“不想看别人脸色过活。”

大姐就是这样的人,勤劳一辈子,到了年纪大了,还要力所能及地做点事,养活自己,不看别人脸色,也不给子女找麻烦。

寒冬腊月的一天,我又下楼去找大姐,大姐告诉我说二姐心脏病犯了,需要手术。我说:

“都快过年了,那也得过完年再去医院手术吧。”

大姐说:

“我怕等不到过年,估计年前就会去手术的。”

我说:

“心脏类手术,最好到外省大医院去做,我们这儿医院医疗条件差点,软硬件都达不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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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我早晨起床到市场买菜,碰到大姐,大姐告诉我说二姐到南京手术去了。

我一听心里很是难过。因为接近年关了,就快过新年了,二姐还要去医院手术。

买菜回到家,我就打电话给二姐,二姐夫接的电话,说:

“手术已经做过了,很顺利!”

我一听手术做过,而且很顺利,心里也就舒服多了,没再那么难过了。

我在电话里,对二姐和二姐夫说:

“等你出院回家后,我去你家看你噢!”

因为二姐夫说手术后再住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之后,我又多次打电话给二姐,一再告诉她说,出院后我去她家看她,并让她耐心治疗,不着急。

所以大致一直都是我打电话给二姐,今天二姐突然打电话来,我就很惊讶,以为肯定有什么事,所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我问二姐后,二姐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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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生病了,是胃癌。”

我一听二哥生病了,胃癌,瞬间哽咽着急辨二姐道:

“瞎说!”

二姐说:

“是真的。”

我又问她道:

“听谁说的?”

二姐继续微弱地说道:

“大嫂说的。”

正在书房里忙着做账的周扬,闻迅从书房出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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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打电话问问,我看见二哥微信朋友圈发了说说,好像是有什么事。”

我急忙挂断二姐的电话,紧接着打电话给二嫂。电话一接通,我就问二嫂道:

“听说,二哥生病了,怎么啦?”

二嫂刚开始问我听谁说的,我说听谁说的,二嫂说:

“是生病了,在南京住院,刚做的手术,是肺腺癌。”

我一听是癌,又哽咽了。

二嫂又告诉我说:

“昨天刚做的手术,在等结果,看看是一期还是几期。要是一期,也就是早期的话,切除之后,问题不大。”

我对二嫂说:

“叫二哥别急,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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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天,我去看看二哥噢。”我还对二嫂说。

跟二嫂通完电话后,紧接着我又打电话给二姐,告诉她:“别乱瞎传,二哥是肺腺癌,而且还没有确诊,不是胃癌。”

二姐说:

“我也不知道,是大嫂说的。”

当晚,我弄清了二哥的病情,很是担心,因为毕竟结果没有出来,二嫂说得等24小时过后才能知道结果。

第二天上午,我下楼买菜碰到大姐,大姐告诉我说:

“小哥手术结果出来了,还好是早期,问题不大。”

上楼回到家,我打电话给二嫂问手术结果,二嫂说是早期,还好,并说总算松了口气。

即便这样,我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二哥。于是着手准备去医院看二哥的事。到鲜花店订了一束粉康乃馨鲜花。去医院看患者只有康乃馨最好。到银行取了六千块崭新的钱。腊月间,银行里都是崭新的钱。还问花店老板要了两个早日康复的红包,把崭新的钱分别包在两个红包里,一个红包是给二哥的,一个红包是给二姐的。二哥和二姐都在南京住院。所以既然去看二哥,肯定会去看二姐的。二个医院相距不远。一个是亲哥,一个是亲姐,去了都得看一下心里才好受些。正值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忙过年的事,二哥二姐却在住院,想想都心疼。我在忙着准备去医院看他们的事,周扬在加班加点忙着做账,因为每月15号之前,又加上是年底,他得做完账报完税,才有时间陪我一道去。周扬不但要忙坐班单位的账,还要忙着代账小公司的账。连着两个晚上,他都加班到深夜才睡。看着周扬忙碌的身影,很是心疼。

得知二哥生病住院的第三天是周六,周扬休息,正好他也忙完手头的工作,我们便驾车前往南京的医院看望二哥和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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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天气反常闷热回潮犹如梅雨季节,地面和墙面都冒水,周五晚上开始大风降温。周六,风雨交加。

虽然周六又是风又是雨,可我和周扬依然冒雨到到医院去看二哥他们。

到了医院,我看到二哥卷缩在狭小拥挤的病房里,说话有些中气不足,声音微弱,人也瘦了些。一阵酸楚拥上我心头。二嫂也又黑又瘦又憔悴,脸色腊黄腊黄的,看着也挺心疼的。二嫂说手术前一天晚上,一整夜没睡。即使二嫂不说,我也可以想象手术前一夜多么熬人。

二哥是在肺病专科医院住院治疗的,全国各地肺病患者都慕名而来,人多病房自然显得狭小。

周扬站在二哥病床前,问二哥病情,二哥说:

“肺切了好多”

“一个又粗又长的针伸进肺里”

“很痛很痛……”

我听了心痛极了,眼泪在眼窝里打转转。我赶紧拭去眼泪,转换了轻松的话题。

我问二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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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出院?”

二嫂说:

“观察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

“过年到我家去,我们一起过年,一起吃年夜饭。”

二嫂说:

“你看他这样子,才做的手术,哪能到处跑。”

我又说:

“那就我买菜到你家去烧年夜饭,我买我烧我洗。”

二嫂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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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再看吧。等出院后看情况再说。”

此时,我和二哥还没有说话,我和二嫂说过年的事,周扬和二哥说二哥病情的事。

周扬安慰二哥说:

“不着急,慢慢地休养,现在医学发达,会没问题的。”

我们站在病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护士进来催了好几次让我们离开。离开病房前,我来到二哥身旁,把红包送到二哥手里,二哥摆摆手不要,我说:

“这是吉祥的红包,是祝你早日康复的红包,你一定得接着。接着就吉祥了。”

经我这么一说,二哥才接下。

二哥留我们到楼下饭馆去吃饭,我说:

“不吃了,时间还早,我们还要去看一下二姐。”

二哥二嫂这时已经知道二姐也在附近的医院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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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说着话,护士又来催我们离开了。我们只好离开。并问护士两医院的距离,护士说不远,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我们又到另一家医院看了二姐,后便准备驾车回家。返程之前,我又特地打电话给二嫂说:

“让二哥别生气,好好休养!”

二嫂笑笑说:

“不生气了,你都来了,他还生什么气啊,不生气了。”

我们去看二哥二姐之前,小年就过了了。我们这儿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去医院看过二哥他们回到家之后,我便开始忙过年的事,眼看就要过年了,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买。我花了一整天时间买过年的菜和水果,又花了一整天洗过年的菜。买的水果,全是我家悦宝爱吃的水果。悦宝告诉我们说腊月二十六回家,票已买好了。我和周扬早就盼着悦宝回家团年了,悦宝还是过新年回家的,一年都没回家了,我们都望穿双眼盼着悦宝回家过年,周扬说:

“别人家的宝宝早就回家了,咱家宝宝回家这么迟。”

我说:

“那不是咱家宝宝以学业为重啊,你该高兴啊。你没听悦宝说吗,悦宝说她们实验室还有博士生过年不回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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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悦宝因为要完成一个重要的实验,又把回家的日期改到腊月二十八,接着又改到年三十。

之前,到医院看二哥,我就承诺二哥二嫂说:

“等二哥出院回家了,我家悦定也放假回来了,到时我带悦宝来看小舅舅。”

二哥手术观察两三天后,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

二哥出院回家当天,我跟二嫂说,晚上我到她家烧饭,因为二哥身体虚弱不便出去吃饭。二嫂说不需要的,让我忙自己家里过年的事。

二哥回家第三天,我买了些水果,去二哥家看二哥。那天,正赶上,大哥家的小女儿也去看二哥,我们碰着一道进了门,一起到二哥房间里看二哥。那天很冷,二哥房间开着空调,二哥躺在床上,脸色看上去比在医院好些,有些红润。二哥看到我们来了,想坐起来,我们没让他坐起来,让他继续躺着。

我问二嫂,二哥现在的情况,二嫂说:

“还是不能吃,吃不多。”

我说:

“不急,慢慢地休养,慢慢地调养,有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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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又提及年夜饭的事,二嫂仍然不同意我来她家烧年夜饭,也不同意来我家过年。既然二嫂坚持,我也不便打扰,或许二哥确实需要静养。

后来,二嫂的姐姐给二嫂烧的年夜饭,二嫂的姐姐和姐夫在二哥二嫂家一起吃的年夜饭。侄外在国外没有回来,有二嫂的姐姐、姐夫陪着二哥二嫂吃年饭,我甚感欣慰。

悦宝是年三十下午1点多钟的高铁到家的,到家之前,我就烧好了年饭,悦宝一到家,我们就开始吃年饭。

我们刚吃好年饭,二哥打电话给周扬,邀请我们一家人到他家去吃年饭。二哥打电话给周扬,问道:

“悦悦还回来了?”

周扬说:

“下午1点多钟到家的。”

二哥又说:

“那到我家来一起吃年饭吧。她姐姐来家烧的年饭。一起过年,热闹些。”

周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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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吃好年饭。你们吃吧。”

“明天我们带悦悦去看你噢。”周扬又告诉二哥道。

悦悦去看舅舅,带什么礼物好呢。我想了半天,给钱有点俗气,况且,我家悦宝还在读研究生,还是个学生,没有参加工作。最后,我想着过新年,就订个新年吉祥如意的蛋糕吧,祝舅舅新年里吉祥如意。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早早就跟悦宝说好了,初一上午去看舅舅,不能太迟,不能超过中午12点。一般情况之下,悦宝大年初一肯定睡到中午11点左右才起床的,大多数情况下,悦宝回到家都是睡到自然醒,睡到11点钟多,有时候要睡到12点多钟起床,反正回家就是为了放松,放松自然首先是要睡好觉。

悦宝很懂事,初一早上9点之前就起床了。10点左右,我们便出发前往二哥家去。这是我们一家人时隔3年,又一起到二哥家去拜年。3年里也去,但是只有周扬一个人去。

到了二哥家,二哥家可热闹了。大姐在,二嫂的哥嫂也在。二哥起床了,看上去比前几次更加精神了些,戴着眼镜,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招呼着客人,没有生病的模样,只是说话还有些中气不足,声音微弱。

我们在二哥家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家途中,悦宝说:

“小舅舅,看上去气色精神还不错,一幅老干部的样子。”

我说:

“小舅舅本来就是老干部啊,现在退休了,可不就是老干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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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我请二哥二嫂到我家来一起过元宵节的,周扬开车把二哥二嫂接来的。一起过元宵节的还有我高中要好的同学一家三口,共总7个人一起过元宵节,侄儿在国外没有回来,悦宝回学校了。我们过元宵节的时候,悦宝却在实验室忙着做实验。悦宝由于有实验要做,正月初二就返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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