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年轻夫妻、老来伴。
经历老来伴数岁的人都深有体会,或者说年过半百的人都会体会的到。年轻时,为了培养孩子,为了置份家产,夫妻俩风风火火、汗流浃背、不分昼夜地工作挣钱,等到十几、一二十年过去后,孩子们像鸟儿离开妈妈的怀抱、展翅翱翔蓝天之时,夫妻俩也随着儿女长大,自己渐渐地老了,没有孩子在身边的岁月,老夫妻俩就只剩下相依相伴闲度漫长而悠闲的老年时光。
自然,我和周扬也是如此,结婚快30年了,悦宝现在离开我们的怀抱,正追求她自己的人生目标,除了过年和国庆长假的时候,悦宝回来与我们团聚几天,其余时间都是我和周扬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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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至29日,周扬要去本省其他市参加培训。我也随着周扬一道去。
我们准备提前一天去,省得当天着急忙慌的,10月26日我和周扬就自驾去。
到底是乘高铁去,不是自驾去,我和周扬商量了一二天的时间,也商量不出个结果。
刚得知培训时,周扬要驾车去,我不太同意,因为乘高铁去只需20几分钟,而且到培训地的高铁,一天好多趟。我对周扬说:
“我们距离高铁站这么近,高铁又这么快,干吗自己要驾车去找罪受还费油,关键还不知道培训地点好不好停车,停车需不需要停车费。”
我一连串的问号,说得周扬也犹疑不决。
周扬在我的分析下,决定采纳我的建议,乘高铁去。
决定乘高铁去之后,过了一二天,我突然想到,周扬他们培训地点与我们即将入住的酒店之间还不知道远不远,要是远的话,周扬一天两个往返,去培训地点上课和回到酒店就不方便了。周扬他们这次培训人特别多,180多人,由于大部分学员都是本市的人,不需要住宿,所以培训会务组不安排酒店,只安排了培训场地,培训场地是在一所机电学院的多媒体会场。培训时,需要住宿的学员自行解决。
本来,我准备提前订酒店的,周扬说到了培训地点再看,就在培训地附近的酒店住宿。
10月26日下午,周扬在单位忙完手头工作,3点半左右跟单位请了假后,我们便一同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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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5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培训所在的城市。5点半的时候,我们到了培训地点。
我们自驾开着导航,输入目的地即可,一路上,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到达培训地点。
我和周所喜欢短程自驾,每次自驾,开着导航,愉快畅通行游时,我们俩都十分开心,并由衷地感叹现代科学技术的前卫力量。每次,我们都会自问自答地感叹道:
“幸亏,有导航,如果没有导航,我们该怎么去行程?尤其现在是我们国家自己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纺,更加精准,连红绿灯和路面障碍都一一通过语音系统提示你。简直是太奇妙了。”
生活在现代化建设科技强国里,处处都让你感到便捷和幸福。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培训地点后,停下车,周扬下车在培训地—机电学院门口转了转,并问了门卫,他们培训所在的楼幢在哪里。门卫抬手一指,说:
“就是门口右边那幢楼。”
周扬就像高考前考生看考场一样,看完培训地,我们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又驾车在学校附近找酒店。自然,找酒店依然依赖现代科技的指引,在网上搜索培训地附近的酒店,一搜索,立刻就出现一排下拉由近到远、由便宜到贵的各类快捷酒店。酒店,价格不等,有几十块钱一晚,有一百多元钱一晚,有二百多元一晚,还有300多、400多每晚的。
住什么价位的酒店,我和周扬又有了分歧,我主张住条件好点的,有安全保障的,哪怕是贵点。可周扬不乐意,他怕住贵了报销不掉。
我们一边驾车,一边看酒店,最后把车开到培训地点附近的一家规模像模像样的酒店门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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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下车进去看了酒店内部的情况:环顾了酒店大堂,蛮宽敞明亮的;看了看酒店的步行楼梯,楼梯缓且很宽阔;还有大堂内和楼梯口的消防设施也一应俱全。我想住这里应该很安全的。接着,我又到前台问了价格。我看到网上报价是200多一晚,我问前台能不能便宜点,前台指着一个小牌子,说:
“扫码订,打折。”
我打开手机,打码,又在前台的指导操作下,最后跳出的酒店价位是160元每晚。
我又问前台,我连订三晚,能不能便宜些。前台说:
“不能再便宜了。这是最低价,我们是含早餐的。标准间,2个人的早餐,共计40元,相当于120元每晚。”
我一听很是兴奋,不曾想这便捷酒店还含早餐,真好。当时,说实在话,即使不含早餐,我也会接受这个价位的。原以为是网上报价的200多元,现在一扫码订只有160元,这已经是我心里的价位了,更何况还含早餐。
接着,我又问前台,我们是自驾来的,停车需要收费吗?前台答道:
“不收费。”
这下,我更高兴了,准备预订3晚上。
可是周扬在酒店保安的指引下把车停到酒店后面的位置上后,来到酒店大堂,问了酒店住宿价格后,满脸不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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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
“后面距培训地近的有好多酒店,比这便宜多了……”
我想就在这儿住宿,周扬想继续找更便宜的酒店,我们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后,我也开始不高兴了,周扬看我十分想住这儿,稍稍松了口,说道:
“随你吧。”
周扬这一松口,我便赶紧用手机扫码支付,一下子付了3晚上的房费。
我故意一下子订3晚上(其实也可以一晚一晚地续订),怕周扬去换便宜的、不安全的小酒店。因为之前,前台告诉我过,预订款付了是退不了的。
果然,周扬看我一下预订了3晚上的房费,脸色一下子变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双眼圆瞪着我。周扬的这种不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2点多钟。
晚上,我们吃过饭,洗过澡,想看新闻联播时,没有电视,我们住的是投影间。周扬喜欢看每晚的新闻联播,还有我们每晚追的剧,投影仪上都看不到。这更增加了周扬火气。周扬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到一楼找前台,让人过来调投影,说要看新闻联播,看剧。来人调了还是不行。后来,求助悦宝后,我们才知道投影仪根本看不到当天的新闻联播和电视剧。为这,我们还打扰了悦宝很长时间。几经周折,与前台说好,明天换间有电视的标间。
晚上,周扬怒气冲冲地又是说床太硬,又是说房间有灰尘,想找茬吵架。
我没有接茬,我不想生气吵架,我就一直忍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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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二姐就是因为吵架而去的,这已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并时时警示着我,余生,我不会大动肝火,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气,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我也曾这样劝二哥的,有一次,我和二哥在外面小饭店吃饭,吃饭时,我轻声劝二哥,道:
“现在,你要少生气,最好是不生气。生气,对你的身体恢复不利。其实,我们都不能生气。”
第二天早上,我和周扬一同到一楼餐厅吃过早饭后,周扬徒步到培训地上课,我带着电脑来到一楼大堂开始撰写修改我的网文。
上午11点,周扬上课回到酒店,我们一起到前台换了间高一层楼的、有电视的标间。
这个标准床很软也大多了,尽管各种都满足了周扬住宿要求,可依然消除不了周扬内心隐藏的怒火。
下午午休起床,周扬又要去上课了。这次,周扬邀我与他一起去。我很惊讶地问道:
“去和你一起上课,有空位子坐吗?”
周扬说:
“有啊,多的很,老大的会场,我们去坐后面。上一个小时的课,我们就溜出去玩。”
周扬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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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车去。”
培训地到酒店车程3分钟,步行半小时。
我们出门距上课时间还早,我们又是开车去。周扬便绕道,路过到他昨天认为那些便宜酒店,想看看酒店的环境究竟咋样。
结果车开到那儿,一看是个破旧的、低矮的、拆迁遗留下来的老旧小商贸区。一排脏乱差的低矮破旧的小门面,其中一个门面是收废品的,门口堆的到处都是乱脏脏的东西。而且这儿还是个死胡同。车开到尽头,又掉头往出开。
周扬原以为从这里可以通达培训的机电学院。
我见状,十分地生气,便开始了我的反击。我怒怼周扬道:
“这么长时间,我都忍着你,让着你。你看看,这就是你想住的酒店地方吗?这么差的环境,况且这儿根本没有酒店,即使这儿有便宜的酒店,有安全保障吗?没有安全保障,你敢住吗?……”
我一连串说了很多很多问题,稍稍息一会儿,我们已到了培训的机电学院。
快下车时,我又反击周扬一番,我对周扬说:
“现在我的脾气变好了,我不想同你吵架,你知道的,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和你吵架的。如果,你再哆嗦,我立马把车开回家,回家就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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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想,如果为住100多元的酒店,还吵架,就没有必要再绑在一起了,各过各的。余生,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为这点事就吵,不值得。
周扬说:
“我也没有说什么。”
我说:
“可是你的脸色在那儿,你的语气在那儿,你说的还少吗?”
“和你结婚,你没钱,没房,啥也没有,我说过吗……”
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平衡怒火,相视一笑就过去了。
看着周扬尴尬地笑笑。我也啥气都消了。
我想周扬的气早已在我们路过那条破旧的死胡同里时就烟消云散了。
跟随周扬进了会场,周扬签到打卡,然后我们坐在后面座位上听老师讲课。年纪不太大的女老师坐已在主席台右边开始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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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个小时的课,课间休息时,我和周扬没有返回课堂,而是驾车到周扬原来的母校去看了看。周扬说,这儿算他的第二故乡。曾经在这儿度过了二年的时光,处处都感情。周扬站在校大门口,让我为他拍照留影。遗憾的是,周扬的母校已经整体搬迁到别处,原校址改成一所私立中学。看完周扬的母校,我们又到所在城市的古城去玩。古城正在建设中,古城中悠长的古巷、白墙黑瓦和镂空凌角的窗户,无不让人浮躁的心以宁静。
第二天上课,周扬又邀我一起去。这次上课,我和周扬坐的是前排的位子。因为昨天下午,坐在后排的位子很闷热。今天,我和周扬商量好,坐前排位子,前排右边两个大门都开着,凉快。
今天,来上课的路上,周扬和我商量好,同昨天下午一样,上一个小时课,利用中间休息时,我们再逃课去古镇玩,这儿有个古镇,据说很好玩,距离这儿车程只有半小时左右。
今年上午来给周扬他们培训上课的是个老教授,60多岁,瘦高瘦高的,戴副眼镜。
老教授,8点40分就来到主席台座位上,捣鼓他的课件,直到9点,宽大的屏幕上还见不到他的课件内容。接着培训组会务工作人员上台去帮他,又是捣鼓半天,还是不行。
老教授先是把自己的课件用u盘拷贝到会场的电脑上,结果说不金融,换了电脑u盘打不开;后老教授直接用他自己的苹果电脑,这次课件到是打开了,但是始终与会场宽大的屏幕尺寸等同不起来,老教授的课件在宽大的屏幕上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老教授和会务组的工作人员站在台上,急得团团转。老教授还急得对学员说:
“下面的学员,你们谁会调,上来帮着调一下。”
可是下面,没有学员上去帮着调。
我坐在下面,心里很是藐视老教授,小声对周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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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老教授,不太懂电脑。”
都快9点半了,屏幕还是没有调好。9点钟正式上课,都快半小时过去。下面有学员,小声地说:
“就这样上课,不也行么。”
可是老教授不愿意,说:
“上课,就得好好上,得全部搞好。”
老教授一边自己在不断地调电脑的分辨率,一边不断地催促站在自己身边的会务组工作人,催他打电话给会场技术人员,让技术人员赶快来。并责怪会务组工作人员说:
“要么不接受,既然接受了这次会务,那就得负责。现场没有技术人员哪行?”
9点半刚过一会儿,会场技术员,年轻的小伙子背着双肩包,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技术人员来到会场,首先到老教授的电脑前看了一眼,仅仅看一眼,随后又到屏幕后面去,瞬间,宽大的屏幕上显示出老教授整个课件。
这么快就调好,老教授十分满意地拍拍技术员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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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老教授的课,竟然连我这个外行都能听得懂,不但听得懂,而且还听得津津有味。听罢老教授的课,我在周扬耳边接连夸赞老教授的课上得好,课件别具一格,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老教授还时不时站起身来走到主席台最前台,一手拿着扩音器,与学员互动,课堂氛围活跃。
老教授上课的开场白,把自己的简历用ppt放在大屏幕上,自己不作介绍,让学员自己看。
接着老教授开始正式上课了,一开口就不同寻常,老教授向学员说道:
“我的课件书本上没有,我是自己整理捉摸出来的危大工程的管理,我相信你们会感兴趣的。”
周扬他们这次培训的是国家二级建筑师再教育,是关于建筑方面的培训内容。
开口就与众不同的老教授,后面又是精彩呈现。
紧接着,老教授从2016年和2017年,建筑行业出现的重特大事故说起。说着,老教授点击鼠标,宽大的屏幕上,开始视频播放两起事故现场;
接着,是对两起事故进行细致入微的分析,分析是集图表、数据多种形式结合分析的;
再接着讲,国家对建筑行业进一步加强管理,出台新的管理法律法规文件。
整个课件,采取倒叙,先从揪心的事故场面入讲,引人入胜,层层叠进,引出新文件出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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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件出台,也不是照本宣科,而是教学员如何去规避风险,去完善工程,从而达到保证工程质量和安全。
我想,如果先照本宣科,先讲出台新法律法规文件,下面再怎么讲,都引起不了学员的共鸣,那就引起不了学员的浓厚的课堂兴趣。
由于开头耽误了上课时间,老教授中间没有休息,从9点半一直上到上午11点半。
一下课,我对周扬说:
“到底是老教授不但课讲得好,身体也很好,连着没有休息,我们都上了趟卫生间,但老教授却没有,一直在讲台上讲课,连水都没有喝。还有老教授上课,不是夸夸其谈,而是轻言细语,和颜悦色,仿佛在同你谈心聊天般。真是受益匪浅呀。”
下午,我又和周扬齐刷刷地坐在后排听课,下午的课又是女老师在上,坐在主席台上讲,简直无法听进去。坚持听了一小会儿后,我和周扬便溜出会场,驾车到古镇去玩了。
第三天,上午上课,下午下完最后一节课,接着考试,结束培训。
下午3点半,考试结束,培训完毕。
我们这次借培训之机的短程旅游也即将结束,返回家去。
在这次周扬培训、我们的短程之旅之际,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国家的前总理于27日零时10分在上海因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逝世。68岁,还很年轻的前总理突然病逝,让国人震惊、悲伤,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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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太过无常,我们一定要敬畏生命。
尽管,我们都知道人生无常,要敬畏生命,但我们又不得不坦然地面对死亡。我对周扬说:
“如果,我死了,我不喜欢热闹,更不要惊动我的娘家人,我只希望自己静悄悄地离去,像雪花融入大地,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