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锡德里克因为反射了外界的绿色光,因此脸色铁青。
骗?
他讥讽道:“你作为一族之王的尊严呢?几分钟前才说过森之心不在自己身上,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虽然这一次被骗了,但好在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锡德里克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伊拉莫斯没有成为十阶,如此就无法对陛下构成威胁。
只要找回永恒天国,陛下依旧是无敌的。
“这个?”
伊拉莫斯抽回手,绿色光芒稍微消散,一棵小树悬浮在空中,这下锡德里克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他嘴角抽了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拉莫斯还真没有说谎,森之心的确不在他身上,的确在精灵族的生命之树上。
但问题是……他把生命之树带来了。
锡德里克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伊拉莫斯的真实性格,这家伙就是闲得没事干,从头到尾都在逗他玩。
这什么恶趣味?难怪这一次能跟谢莉莉掺和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他还能说什么?
同时持有森之心与生命之树的伊拉莫斯绝对不是他能抗衡的,被逗也只能忍着。
还发泄个鬼的不满,打道回府!只有陛下可以战胜此时的他。
正准备离开,锡德里克突然又停下,回头道: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这次一定是最后一个了,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否则大可不必同时带上森之心与生命之树,这等于让精灵王城处于完全的空虚状态。”
“第四个了,但愿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锡德里克头上暴起青筋:“别再数数了!”
吼出一句话,总算心情舒畅。
随后他深呼吸:“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作为一位王,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还是那句话,我会把此事原封不动地告诉陛下。”
“不必,我已经代你转告过了。”
???
锡德里克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抛弃了。”
话音落下,伊拉莫斯面前的生命之树突然开始膨胀,绿色光芒再次闪耀,比上一次耀眼得多。
它的根系扎进土壤,树干持续生长,隔开了伊拉莫斯与锡德里克两人,没用多久便膨胀到二百米粗。
至于树冠——周围已经没有阳光了,只有生命之树本身的光芒依旧存在。
数千米高空中,两坤公里直径的树冠遮天蔽日。
以至于远在血王城的谢莉莉都看见了。
“拦个人而已,这家伙在搞什么呢?算了,不管他,我们去开水上趴体。”
在精灵王城的时候,生命之树自然不会长到如此巨大。
但现在,锡德里克终于看清了绿色光芒的来源——树芯中的一个小点,正是在森之心的加持下,生命之树才能长成这样。
“伊拉莫斯,你要杀我?”他有些难以置信。
锡德里克已经第一时间尝试过空间魔法,不过显然失败了,封锁空间只是神器的基本功能。
飞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他连刚刚的结界都没打破,生命之树的封锁只会更强。
“你真的不怕陛下的报复吗?”
天使王沃尔什的存在,也是他之前可以安逸地等待伊拉莫斯放他离开的底气。
当然他同样也是所有天使族的底气。
锡德里克自信即便是精灵族之王也不敢随便杀他。
但现在,他的底气面对伊拉莫斯似乎失效了一样。
树干另一边的伊拉莫斯听到问题,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茶桌——刚刚被生命之树掀翻了。
看着地面,或者说生命之树根系上被打碎的茶杯,他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尽可能地收集起所有碎片。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被打碎茶杯还无法生气的时候。
“伊拉莫斯,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到锡德里克的愤怒的声音,他转身,径直向着树干走去。
对他来说生命之树的树干就像不存在一样,直接从中穿过。
“你要说我想杀你也没错。”
“为什么?”
这对锡德里克来说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次正常的交锋吗?至于演变成要杀他的程度?
“原因很简单,你对苏菲亚有不轨之心。”
“你这种荒谬的结论是如何得出的?”
锡德里克心一沉,开始仔细回想起自己从见到伊拉莫斯的那一刻起所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发现,他根本没有暴露过自己的目的。
他稍微放下心,事情还不是那么难办,至少他还占理。
“难道只凭你的臆测,或者来自其他人的谣传编造出这种无头无尾的理由,就想以此来杀我?若是天使王陛下得知此事,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伊拉莫斯摇头:“我是凭生命之树的预言得知,你想要杀死苏菲亚的。”
“预……言?呵……呵呵,也就是说,你预言到我会杀死苏菲亚,但现在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就要杀我?”
锡德里克的笑容有些癫狂。
这算什么?且不说苏菲亚还活得好好的,凭一则预言里的内容来杀他,那罪责还不是任他伊拉莫斯说吗?
“伊拉莫斯,你若是想和天使族开战,大可以直接说,不必寻找理由。”
“我没有寻找理由,只是想杀你罢了,何况你天使族,不也是因为一个预言,而找上苏菲亚的吗?一报还一报罢了。”
说完,伊拉莫斯挥手,漫天的木刺同时射向空中的锡德里克。
后者眼神一变,无处躲闪的他只能用神圣魔法撑起护盾。
但生命之树的树芯里,森之心的位置,一根翠绿而又纤细的枝条伸出,隐藏在众多木刺中,悄无声息而又迅捷,击穿了锡德里克的护盾。
强烈的危机感提醒着他捕捉到了那一抹绿色,锡德里克侧身,枝条如同穿纸一样穿过他的肩膀。
不过攻击没有结束,那根枝条又绕回来,洞穿另一边的肩膀,接着快速收回。
锡德里克想抵抗,但没了护盾,木刺劈头盖脸地刺在他身上。
尽管一根木刺只在戳破一点皮便碎裂了,但数量众多又源源不断的木刺却把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绿色枝条带着他撞上生命之树,连续的破空声响起,锡德里克被缝在了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