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能恢复过来,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病。
这让我本就烦闷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些许。
吃过早饭,我便回房继续复习昨天大舅教我的知识。
中午的时候,大舅从外面回来,像是昨天的矛盾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大舅在替我温习了遍昨天的知识后,又接着往下教新的。
说真的,这种填鸭式的教法让人根本记不住。
但大舅早早便和我说过这件事的利弊。
所以,我不敢有半点抱怨。
或许是见我态度不错。
又或者,大舅不忍我昨天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在教过我有关掌心雷的几种绘制手法后,他说。
“昨天我问过你姥爷了,他答应走之前,让你和静雅见上一面。”
“真的!”我面色一喜,激动道:“什么时候?”
“后天,你跟刀疤刘走之前。”大舅淡淡说道。
“你咋知道刀疤刘后天会来?”我好奇道。
“算出来的。”大舅回道。
我一下坐直了身形,问道。
“大舅,你算卦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算算,我爸他现在在哪?”
大舅瞥了我一眼:“算他?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为啥?”我问道。
“我打不过他。”
“这跟打不打得过有什么关系?”
大舅对于我的这些疑惑总是不吝答疑。
他说:“算卦,算的是未来,算的是天机,算的是不为人知的隐秘!”
“算卦需要用到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就相当于打开一个人内心秘密的钥匙。”
“我拿着钥匙去开别人的锁,看别人的秘密,只有我实力比对方强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若是我的实力不如对方,在算卦之时,对方也会得知你在算他,这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你应该懂。”
我点点头:“你是怕我爸找你麻烦?没事,你就说我让你算的。”
“再说了,我爸现在给那山中之人抓走了,他不可能来找你麻烦的。”
“我说的打不过他,指的就是那个山中之人!”大舅说道。
“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说着,大舅仰头望向窗外,脸上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舅的脸上看到这副神情,我颇为好奇。
那山中之人,不就一个黄河娘娘吗,至于厉害到这种程度吗?
我想问大舅关于山中之人更多的消息,可大舅却以好好学习为由,拒绝了我。
大舅不说,我也没去多问,至少当下,我有了另一个盼头,后天就能见到我妈了。
我这内心的激动情绪根本抑制不住,学起东西来也更有劲了。
下午的时候,大舅带着我去了一趟老狗的铺子。
由于这些天老狗住院,元雪耳朵肉身无人照看。
没了尸气的供养,元雪的肉身少了些许的光泽。
原本皙白如雪的肌肤肉眼可见地干瘪了下去,皱巴巴的,跟老树皮似的。
我帮着大舅一起将元雪的肉身抬去后院,大舅手把手教我如何给元雪供给尸气。
结果,等大舅教完,我俩一起将元雪的尸气抬回棺材的时候,我手里头一个没拿稳,把元雪的脑袋重重磕到了棺材上。
元雪倏然间睁开美眸,神情怨毒地盯着我。
“我,不小心的。”我想解释,可她压根不给我这个机会。
突然间扬起巴掌,一耳瓜子带着劲风抽在我脸上。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
好一会我才缓过劲来,再看向元雪,她已经闭上眼睛,又如同死人般躺倒。
再一瞅对面的大舅,好家伙,正捂嘴偷着乐呢,我鼓起腮帮子,有些恼火。
“她怎么碰一下就醒呢?”
“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要不这么漂亮一个媳妇,你放心扔别人这?”
“可她不能连自己老公都打呀。”我一脸委屈。
大舅哈哈笑着说道:“这才安全嘛,免得有人变成你的模样骗她。”
之后,我小心翼翼配合着大舅将元雪送回棺材里,合上棺盖,我问大舅,教我这些做什么。
大舅说:“后面要是真的搬家了,你总不能继续把她的尸体丢在老狗这吧?”
我一想也是,分隔两地,不说别的,这事要是给小白知道了,它能咬死我。
从老狗的铺子出来,离开的时候,我盯着对门黄三的铺子看了看。
门是紧锁着的,想起离开医院前,老狗和我说过的话。
我让大舅等等,自顾自走上前,拍了拍大门,喊了几声黄三,却无人应答。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卖烟花爆竹的那个倒斗大爷从店铺里探出脑袋。
他瞧见是我,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我同样笑着回应,就听他说。
“黄三他出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啊?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转告。”
“不用了。”我摆手拒绝,随后问大爷:“你知道他干啥去了吗?”
大爷想了想,说道:“他这次走得挺匆忙的,也没说,可能是进货去了吧。”
和老狗一样的回答,我在和大爷道过谢后,便打算跟着大舅离开巷子。
谁知这时,大爷一拍脑门,叫住了我说道:“小朋友,你先别走。”
“这黄三走之前,给我留了样东西,让我交给他对门那个,那条狗来着。”
“我看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我把东西给你,你替我转交给他,成不?”
一听黄三有东西留给老狗,我立马折返了回去,点头应下。
借着大爷回屋取东西的当口,大舅走上前来,小声说道。
“这个老头你认识?”
“聊过两句。”
“这老头手脚摸过不干净的东西。”
“黄三说他是倒斗的。”
“我说的是刚刚,不超过十分钟。”
“一股子死人味,你没闻出来?”
我浑身一怔,抬头看了眼大舅,又看向大爷的店内。
这时,大爷脸上堆满了笑容,手里拿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