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逃避一般,江崎对那次发生的事避而不谈,甚至不曾想过要验证什么。
明明答案已经近在咫尺......最想回溯过往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他如此质问着自己,却没能得出一个结果。
没有不折不扣的搜寻,也没有深入探究的打算,就像是身体思维本能的回避。
他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的记忆,会是因为大脑保护性的将记忆封存吗?
但如果这样的话,载入书籍的记录又是怎么一点点消失的?
江崎蓦的停顿下来,啧,果然还是很在意的......
“江崎,来帮个忙啊!”阿笠博士手忙脚乱的护着再次坍塌的机械螳螂如此说着。
江崎将地上的零件捡起,粗略扫过一眼就发现还是丢了一块。
在桌子下将最后那根前肢捡起后,江崎穿上外套对阿笠博士挥了挥手,“我出趟门。”
然而等他站在外面后却显得有些茫然,不知该走向何方。
他微微仰头,看着碧蓝苍穹,忽然有种虚假之天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仿佛世界万物的所有都已经不重要了。
或者换个更熟悉的描述的话,这大概算是emo了,就是现在并不是夜晚,所以不太适合。
江崎决定先去吃点东西来宽慰自己,然后他迎面就遇到了一个急匆匆掠过的女子。
他本身并没有在意,只是那人却在几步后突然叫住了他,“请问,你是江崎先生吗?”
江崎这才回身看去,确认她的确是在叫自己,“你是?”
“我叫新名香保里,”棕色长发女子急切道,“有件事我想委托你。”
“抱歉,恐怕我能力不够,如果你实在着急的话,可以去......”
江崎忽然想起柯南今天去参加茶话会了,所以说,明面上让找的毛利侦探也是不在的。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东京内还有什么侦探可以推荐。
“......好吧,”江崎无奈地改了口,又玩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边吃边听的话。”
毕竟直接在大街上聊委托内容也不太好。
二十多分钟后,江崎放下蛋糕叉子,总结道,“所以说,你父母失踪后了有一个月,单单留下了一张‘我出去了’的纸条,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出版社还能收到连载小说的最新章节内容?”
“是的,我有找过警察,他们也发出了搜索书,但我并没有收到什么勒索电话,出版社那里也有定期传稿过去,最后警方也只能叫我不要担心。”
新名香保里担忧地攥紧了手上的包包,继续补充道,“我也找过几所的侦探事务所请侦探帮忙,但是大家的答案都一样......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事。”
江崎阖目回忆着,随即问道,“请问,最近传过去的手稿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她忙不迭地如此说着,“不过这些都在出版社。”
说完,她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崎,像是担心江崎也会像之前的侦探一样贸然下定论一般。
但江崎并没有,反而轻声道,“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现在走一趟。”
新名香保里当即起身鞠躬道,“真是感激万分!”
听到他们是来寻找新名作家的线索时,出版社的人也很是配合。
负责对接的编辑已经被问了许多遍,不等江崎询问就主动道,“一个月前新名老师忽然打电话说希望可以重新写左文字的故事,问我们能不能在杂志上空出版面。”
“这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所以我们很快就把新的连载工作给停了下来,开始刊登左文字系列的故事。”
说完了连载开始前的故事,编辑又开始说左文字系列新书的开头。
“他特别在故事开始的地方写了这么一段话:全国大大小小所有的名侦探注意了,如果你们想要凌驾我的脑袋的话,就尽管将这个事件的谜底解开试试看吧!”
这期间,这位编辑还将文稿全部拿给江崎看。
在这完全没有询问没有提示的情况下,他表现的如同犯人犯罪后在对即将到来的询问模拟演示一般。
“新名老师也有出现在小说里,是以左文字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出场的。不过故事里把它叙述成一个旅居在法国,并不是很卖座的小说家......”
“已经可以了。”江崎点头示意着。
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编辑的确是被问过许多遍了,说了这么多都不带犹豫回忆的。
“杯户市立饭店。”江崎将草稿放下,看向因骤然得到地点而呆住的新名香保里,“他们的确是自发离开的,如果可以的话,能带我也去看看吗?”
倒不是江崎想扰乱或是见证他们的重逢,只是按照新名作家的意愿来看,他可能更愿意得到详尽的答案解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听到江崎的答案后,原本躺在床上眼球混浊的新名作家忽然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像是陡然有了活力一般被搀扶着坐起,“我也是看过新闻的,没想到你这样的年轻有为的侦探也在看这本书。”
江崎谦逊地笑了笑,“哪里,新名老师的书是真的影响广泛,我只是恰好离得近,又付诸了实践而已。”
所以说,并不是单单只有他看出了新名作家在书中内容留下的暗号,也许还有更多的人。
在来的路上,江崎就对新名香保里说明了原因。
因为身体状况,新名作家想要在弥留之际完成自己的遗愿,所以希望新名小姐能配合自己以一个书迷的身份出现。
江崎到底没看过他的书,如果有相关的问题的话,就只能让新名小姐能够帮忙掩盖一二。
不过,新名作家的状态还是太差了,得到了答案就如同得到了所有心灵慰籍,他没再问更多,或者说,没有时间再去问更多。
意识到他们之间有话要谈的江崎无声地退出房间。
不久后,新名香保里就红着眼眶走了出来,“谢谢你,让我见到了父亲最后一面。”
江崎点头应了下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道,“那个,委托费......”
江崎本想以举手之劳作为理由不收费,但想了想,也不能这样破坏行规。
沉思一瞬后,他回道,“一千六百二十三。”
“诶?”新名香保里为这个价格而诧异一瞬,随即意识到那似乎就是之前江崎吃的那份甜点的价格。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