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刚刚是为了有足够的思考时间,不久后,那人就再次把电话打了过来。
江崎看了一眼他们,直接接通了电话,对面那人的声音没了先前的气势,甚至可以说有些卑微,“这是我的遗愿,可以请她不要插手吗?”
江崎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突兀道,“棒球比赛是他的心愿吧。”
柯南和服部平次并不知道江崎说的是什么,但想来,这次江崎也知道他们所不了解的信息。
这个距离他们也听不到手机内的声音,从江崎的行动来看,他也完全没有要跟他们分享的意思。
“如果真的在天有灵的话,想来他也会观看这场比赛,如果说这件事是你的遗愿,那看完这场比赛就是他已经无法完成的心愿,你真的要破坏这场比赛吗?”
江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替别人重复着什么轻柔的请求。
有时候柯南都怀疑,江崎是不是真的能看到什么不科学的东西,毕竟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够不科学了。
然而对面那人却并不买账,“你懂什么!他本来可以和赛场上的人一样参加这场比赛的!可是、可是现在......”
他哽咽着借用了江崎的说法,“如果他真的在看这场比赛的话,那该有多伤心啊......我看着他一步步练习走到这个地步,好不容易打进决赛,却连进场的机会都没有。”
“听起来他很热爱棒球。”
尽管江崎已经在野弥星芜给出的资料中看过他儿子的信息,但此时却还是用了“听起来”这个词。
现在说的太过具体只会给人一种监控掌握的感觉,不仅不能安抚人,还会带来反感和刺激。
这人的孩子小裕热爱棒球,而且愿意为了棒球付出努力,他的队友们也很不错,所以一路从预赛杀到了决赛。
然而就在决赛日前,小裕就出了车祸,被运输卡车撞到后当场死亡。
不等对面回应,江崎就主动问道,“你懂棒球吗?”
对面停顿了一瞬,随后才回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已经说的够多了,我不会停下的,也请你不要干预。”
趁着他还没有挂断电话,江崎加快语速道,“这不是一个人的赛场,他们是一个团体,就算他不在了,最后也一定希望他的队伍能拿下比赛的胜利。”
或许这番话还是有点用的,他还没有挂断电话,但也并没有出声。
江崎只好再接再厉道,“他是怀着这样的期待在看这场比赛,你又怎么能让他不得到最后一个结果?”
对面依旧沉默着。
江崎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他对大多数的事都秉承着不干预不强求的原则,如今却要为了劝人而绞尽脑汁地去想这些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在天之灵......就算他自己是一个灵体都不信这种说法,不然的话,那五年的时间,他怎么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灵?
如果不是柯南他们不了解其中的详情,江崎一定会选择将手机给他们,让他们来进行“感化”。
如果再说不动的话,江崎也就只能拿野弥星芜来说事了,毕竟野弥星芜还对这家伙有恩来着,对江崎的态度也是因为他是野弥星芜派来的人而已。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电话再次被挂断,江崎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时间到底是思考时间,还是准备时间。
听不到回答的服部平次在江崎刚收电话的时候就追问道,“结果怎么样?”
江崎老实道,“他说他还要一点时间。”
“时间?什么时间?”服部平次的语气有些慌乱,“这个人先前说过要自杀的,但又说一个人上路寂寞,所以......”
他没再说下去,但江崎已经能懂他的意思了。
服部平次这是担心这人留下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时间后就此自尽。
这一点倒的确是江崎没想到的,毕竟这个世界的报复型凶手很少有说在结束后主动自首的,更别说自尽了。
“我们分头找找。”柯南主动提议着,虽然他有话想问江崎,但这个时候还是分头找找到的概率更大一点。
虽然说这概率也提高不到哪儿去,但遇到江崎本来也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他们还是遇到了不是吗?
这也没辜负柯南专程让服部平次想了个理由,说服毛利大叔他们一行人继续留在大阪。
江崎自主选择了一个方向,根据他的回忆和对这人的行为观测来看,他回到高地看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服部平次干脆给这次休假期间同样来看比赛的大泷警官打了个电话,让他也帮忙寻找不知样貌的爆炸犯。
江崎还是在初始位置的附近找到了他,这次他没有去看观众,而是认真地观看着棒球比赛,目光中带着别样的情绪。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随时制服这人了,因此江崎也就没急着出手,而是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攥着手机,电话却久久没有拨出,而是侧头看向了江崎,“我很抱歉,偷走了购置的炸药归为己用。”
这话主要是在向野弥星芜解释,这也是野弥星芜第一时间察觉到他失联的原因。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势力针对,经过第一时间的调查之后她才隐约意识到什么,所以选择了让江崎来这一趟。
不过......“你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这件事应该只有野弥星芜和自己知道,没有刻意的隐瞒,但也绝对没有刻意的宣传,一个已经失联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来找他的人?还是说自己的声音已经这么有辨识度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向她说过。”
江崎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本来以为听到的会是这件案子的什么隐情或是和野弥星芜相关的秘密。
没想到他说的是,“我和一个组织的人有着联系,那个组织以酒名作为代号,要求我为他们提供资料。”
虽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酒厂,但酒厂毕竟是发展到各行各业各地的存在,也算是情理之中。
他的话开了个头,随即就沉默下来。
江崎不得不追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