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媛的身影从虚空裂缝走出,后面紧随着计德厚。
原本王丰见到凌媛还很高兴,但听到凌媛的那句话顿时又气得吐血,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凌媛的相公?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这丫头怎么每次都要说些不搭界的话啊!”王丰郁闷得不行。
王丰刚要反驳,凌媛瞪了他一眼,示意王丰先闭嘴。
凌媛走到王丰身旁,伸出纤细玉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安慰他道:“相公,别担心,我会帮你对付他的。”
她抬头,俏丽的小脸充满了坚毅之色。
王丰苦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裘朔微眯着双眼注视着凌媛,眼前的少女居然连他都看不透,这让他暗自吃惊不已。
不过他仍面无表情,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同龄人中,除了那个人他还从未输过。
凌媛见对方无视她,冷哼一声,身上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这股气势犹如洪荒猛兽,压迫得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
“嗯?!”裘朔眼中露出震惊之色,他没有想到凌媛会有如此威势,这显然远非元婴期所拥有的实力,他的实力已达到元婴中期,但依然难以承受这股气势的压迫,他甚至怀疑,对方可以秒杀他。
凌媛收敛气势,傲然问道:“阁下是否要与我一战?”
裘朔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必了,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今天的目的只是为了带他回去,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战一场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媛,转身朝着胡江年掠去,一挥衣袖,一股吸力卷起胡江年的身体,两人迅疾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到裘朔和胡江年远离,王丰深叹口气,对身边凌媛道。
“多谢凌媛姑娘出手救了我一命。”
凌媛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夫妻俩本是一体,你不用客气,再说了你帮过我许多,不说我这个人了,就连我这条命早晚都是你的了,何必言谢呢。”
王丰一脸黑线,半天才说道:“凌媛姑娘,以后还望不要开这种玩笑,别人会误会的!”
“那岂不是更好吗,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了。”凌媛嘻皮涎脸道。
“咳。”计德厚咳嗽了一声,提醒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事的时候吧。”
“哦,差点忘了。”凌媛拍了一下脑门,她急忙喂给王丰疗伤丹药。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凌媛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是七曜刹第二山执令公皙狮的徒弟裘朔。”计德厚在一旁解释道,”公皙狮乃分神初期高手,是七曜刹唯一跟大执令同等修为的人,实力深不可测。而作为能入他法眼的弟子,裘朔自然非同寻常,他一身元婴中期的实力在七曜刹年轻一代中排名第三,整个东大陆地阶榜前二十名。”
“元婴中期居然都只排在第三,那第一得是何等修为?”王丰惊呼道。
计德厚苦涩的摇了摇头道。“这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据传闻是元婴后期。”
“那地阶榜又是什么?”凌媛再次问道。
“地阶榜乃天地阁所设立的排行榜,每隔十年天地阁便会设立一场比武大赛,东大陆各宗门的青年俊杰就会齐聚于天地阁进行比武切磋。”计德厚答道,“凡是在地阶榜位列前五十者皆为我东大陆最顶尖的修士,可谓天资卓越、英雄豪杰,受尽万人敬仰。”
“上这个地阶榜有什么好处?”凌媛不屑地撇了撇嘴。
计德厚感慨道:“地阶榜表面上是天地阁所创,但其背后实际上是由整个东大陆的各宗门共同推举的。因而地阶榜的奖励并不低,只要在地阶榜上有名,便可向天地阁兑换任何宝贝或功法秘籍,包括丹药,阵法,法器,材料等等,价值都不菲,甚至还有极品丹药可供选择。而且排名前十之人,可自由出入天地阁内任何一座珍贵典籍楼,只需要缴纳一块中品灵石即可。”
“并且一旦上榜,就可以领取一件法器,排名越靠前,法器的品阶就越高级。”
计德厚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上了地阶榜后便有机会在天阶榜留名,天阶榜上有名者,都是太明天中的顶尖强者,不管你是何方势力的弟子,如果登上了天阶榜,就可号令一域。”
“小厚厚,你觉得我能上天阶榜不?”凌媛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看向计德厚。
“如果是大人出马,那简直易如反掌。”计德厚毫不迟疑道,“如果不是怕大人不悦,我倒是很希望大人也登上天阶榜。”
“哈哈,小厚厚真会说话。”凌媛笑眯眯道,“不过呢,这个天阶榜我就算了,毕竟我不属于这里。”
“这地阶榜上榜有限制吗?”王丰插嘴问道。
“有!一是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二是必须到达金丹修为;三嘛,则是需要一个宗门势力背书,否则根本无法登上地阶榜。”计德厚耐心解释道。
“年龄和修为限制都能理解,为什么还偏偏要加个宗门势力背景。这让那些散修怎么办?”王丰皱眉问道。
计德厚摇了摇头说道:“天地阁举办天地榜的活动,本身就是各大小势力共同推动,其目的就是为了吸收优秀的新鲜血液,培养新的高层战力。这样那些散修若是想参加,就必须依附某一个势力,如此一来各大势力就能源源不断的输送新鲜血液。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某个散修突然崛起,威胁到某一势力的利益,这是各大宗门不容忍的,毕竟不受控制的人才最难应付。”
“原来如此。”王丰恍然大悟,这让他对太明天又有了新的认识。
“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先回去吧。只可惜没能杀了胡江年,以绝后患。”王丰叹了口气,惋惜道。
“唐大哥,你还好吧?”王丰艰难走向远处还在打坐的唐及,关切地询问道。
唐及睁开双眼,脸色略微苍白,见到王丰关切地眼光后露出一丝欣慰之意,微笑道:“多谢王老弟关怀,区区小伤已经无碍,休养两日即可痊愈。”
说完站起身,抱拳对凌媛拱手道:“今日多亏仙子仗义出手,否则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说着眼神还不时往小柔身上瞟,其实小柔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认出来了,这正是他们在黑溪谷遭遇到的怪物。
当初王丰和怪物一同消失,后面王丰安然无恙返回,他还以为王丰将怪物解决了,没想到今天它又出现了,更让他震撼的是怪物居然来救助王丰,而且看此情景,这怪物跟眼前的女子关系颇深,这让他不禁对这凌媛的身份有些好奇。
“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王丰看到唐及的眼神,赶紧招呼道。
唐及点头称是,小柔继续回到王丰梦境,他们四人则是一起回到潼宁城。
他们刚进城门,就发现守护城墙的执城全换了,变成了身披白甲的卫兵,个个气度非凡,显然是精锐部队。
“这是白羽军!”唐及惊讶道。
王丰诧异道:“唐大哥知道他们?”
“嗯。白羽军是皇室亲军,专门保护皇帝的安全,他们每个人的修为至少都是开光境。”唐及大喜过望道,“看样子圣上已经圣临潼宁城了。既然圣上驾临,那就代表危机已经解除了。”
“我们快去拜见陛下。”唐及兴奋道。
众人点头,随后跟在他身边直奔城主府。
王丰发现街上虽然仍是人声鼎沸,但无形之中无不透露股压抑的气息,所有行人都是步履匆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惹恼了城中的某个存在。
“咦,那是……”王丰忽然注意城王府门口站立一排金甲卫士,仔细看去,他们全部穿戴铠甲,手持弓箭,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似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是皇室禁军!”唐及肯定道,说罢脚步未停,径直向城王府大门跑去。
他刚刚跑到大门口就被一位侍卫拦住,那侍卫喝道:“此乃城主府邸,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唐及急忙从怀中掏出腰牌递给侍卫,恭敬道:“我乃潼宁城助司唐及。请麻烦通报一声。”
侍卫检查完腰牌,确定身份后便转身离去。
唐及松了口气,站在原地静候。
没多久,那名侍卫再次折返回来,态度比刚才客气许多,恭声道:“几位请跟我来。”
他侧身示意唐及几人进入城主府。
唐及跟着侍卫走到大厅,大厅内摆满桌椅,坐在首位的是一位头戴平冕的国字脸中年人,此人身材魁梧,一副虎踞龙盘的姿态,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山岳,令人肃然起敬。
而田军则是坐在皇帝左边,目无表情看着进来的四人。
“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及见到皇帝后急忙跪倒在地,叩头喊道。
王丰等人却没有跪下,只是抱拳行礼,因为他们并不属于望江国的子民。
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磕头,谁给你们的胆子?”皇帝身旁一位官员厉声呵斥道。
“无妨,这三位想必就是此次剿灭胡氏乱党的英雄,快快落座吧,唐爱卿,你也起来吧。”皇帝抬了抬手,并没有怪罪王丰几人,他的语气很温和,没有一丝帝王的霸道。
“多谢陛下宽恕!”王丰几人躬身道谢。
“启禀陛下,属下无能,未能击杀胡江年,他被七曜刹高手救走了。”唐及惭愧地低下头。
“此事意料之中,你修为不及他,奈何不了他也正常。”皇帝并不责怪,反而安慰道,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朕听说胡江年和另外一位高手都被你们击伤了,这倒是出乎意料啊,连朕也没料到你们有这么强的战力。”
唐及谦虚道:“属下并未出多少力,完全是副助司一人所为。”
王丰闻言暗自吃惊,这皇帝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况,难不成当时在场还有其他人?
他疑惑地偷瞄了皇帝几眼,只见皇帝目光炯炯正地盯着他看,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皇帝缓缓开口道:“王爱卿,你虽不是我望江国人,但你的所作所为却赢得了我朝百姓的拥护,朕很欣赏你。朕想封你做我朝护国武侯,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大惊失色,王丰更是惊骇莫名,护国武侯,这是什么职位?
“这,陛下,您是在开玩笑吗?我一介草民哪有资格担任护国武侯,恐怕会误了陛下的大业。”王丰惶恐道。
他不想担任什么护国武侯,也不想留在这望江国,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赶紧恢复伤势,将小许子和宋月灵找到,然后修复天心重返原来的世界。
“朕没开玩笑,朕希望你能留在朝廷效力,这是你应该得到的。”皇帝微笑道。
王丰苦笑道:“陛下,我一身伤势,而性格又直,看不惯会直接怼人,怎么可能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朝堂待得下去呢?并且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实在没空管理俗务。”
“哈哈哈!”皇帝豪爽大笑,“好,有性格,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他顿了一下,认真地对王丰道:“既然你不愿担任此职,朕也不勉强。不过朕希望你先不要拒绝,朕特许你自由行动,可以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待望江国面临危机之时,你需要回来助朕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谢陛下信赖。”王丰拱手感谢。
皇帝将视线转移到凌媛身上,笑着问道:“这位就是副助司的贤内吧?”
王丰听闻后,连忙解释道:“陛下,凌媛不是我妻子,只是我的朋友。
凌媛羞恼地瞪了王丰一眼,低下了头。
“哦,原来只是朋友呀。”皇帝恍然大悟,“可是我怎么听到凌姑娘自己说的是,你的妻子啊!”
王丰骇然,这皇帝是顺风耳吗?居然连他们在那说的话都知道?他突然对皇帝感到有些害怕,连忙道:“陛下,凌媛的确说过那句话,可她只是开玩笑的,不值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