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水,但是典韦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拿手去擦拭。
这地段实在是偏僻,若是真有埋伏,恐怕就是在这里了。
典韦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大意了,也难有什么伤害,这是他对自己武艺的信心,但身边的这些士卒可就未必了,少不得会因为他的大意而折损些,虽然说战场上伤亡再所难免,可他深知,自己的主公对手下的军队有多么的疼惜。
折损一个,韩非都会心疼老半天!
“嗖……”再行进了片刻,忽然从林中射出了十余支箭矢,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典韦等人的面前。
“敌袭,戒备!”
突然窜出的箭矢并没有让典韦面色大变,他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非常镇定的举着铁戟,大喝指挥着。
未知才是最危险的,如今见鱼儿终于露出了水面,反而没了威胁。就像韩非相信帐下士卒一样,典韦也相信这些跟在他身边月余的士卒。
这些,是真正的百战精兵!
箭矢的声音呼啸,再加上典韦的示警,士卒们早已经有了准备,有条不素的躲在了大车后边,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三人中箭,虽幸的是,全不是要害,还有再战之力。
“何方宵小,还不滚出来受死!”典韦并没有躲,晃动手中的一队铁戟拨打着雕翎,稀疏的羽箭。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典韦很轻松。
典韦的话音刚落下,旁边的森林中猛的杀出了一大群的人马。
这些人或穿着皮甲。或是穿着粗布短衫,手中持着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刀剑,也有矛抢。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统统都是头上裹着黄巾,杀气凛冽。
三匹战马上,周顺、赵、陈广三人个端着兵器,满面冷笑的排众而出。
“还真是一群黄巾贼!主公,这一阵不用你出手了。替俺老典观敌,待俺老典会上他一会!”典韦说完,左右一分两柄短戟,催马来到阵中,指点对面为的周顺三人,喝道:“呔!哪里来的蟊贼,也敢挡爷爷我的道路。通名受死!”
韩非本准备下车上马冲杀一阵了,可听到典韦这一嗓子,又坐了回去,笑吟吟的和贾习喝着酒,对车外不远的敌人品头论足。
“冀州无用的杂碎,爷今天就送你们归天!”虽然对方一人未曾死在箭下令周顺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但也仅仅是这一下罢了,在周顺想来,定是这伙人的运气好,而他手下这些人,虽然说能拿起弓。但也仅仅是能开弓,将箭射出去罢了。至于准头……
周顺从来没对之抱过什么希望!
与赵说了一声,催马抢到阵中,横枪喝道:“吾乃黑山燕帅麾下,周顺是也!”
“俺认得你,就是那凤响村的村长是吧?想不到竟是一贼子!周顺,尔等却是因何拦住我军的道路,莫非想要挑起两军之间的战争不成?哼!若不给俺典韦一个说法,俺定叫你做俺老典戟下的亡魂!”典韦早就认出了三人中的两者,至于那个不认识的,想来就是那火龙岗的贼头,叫做赵的那个了。
典韦?
这名字怎么好象是在哪听过呢!
周顺疑惑,可仔细的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这么一号,想来,也是一无名之辈!想到这,周顺也不做多想,催马拧枪,脚道:“什么典韦,某家不曾听过!要怪,只怪你们带了不曾带的东西,拿命来吧!”
“哈哈!俺老典的话也不多,只有一言,送你上路!”典韦大笑着催动猛马迎了上去,待到得近前,右手轮动短戟斜肩带背砸了下去。典韦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前两日总算遇到点小鱼小虾,本就不过瘾,又给韩非抢去了许多,就更郁闷了,这次,韩非不出手,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兴奋的他卯足了十成的力气,只有这样,才能出他心中的气吧!
“扑通!”
“咻聿聿……”
短戟挂定风声,破空而落,却是砸到了空处。典韦力量用的过猛,沉重的短戟带动着他的身子,险些栽落下马背。典韦连忙一按鞍桥,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形,勒出坐骑,纳闷的高声喝问道:“人呢?怎么没砸着?”
“典将军,后面!”本阵中的一名“盾卫”见典韦愣,连忙出声提醒道。
“哈哈……”典韦闻声忙向身后看去,一看之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猛的一拨马头,扬戟杀了回来,“周顺,莫非地下舒坦?哈哈……拿命来!”
原来,周顺的战马不过是普通的战马罢了,又疏于战阵,典韦又憋得太久,这一次,杀意迸,浓郁的杀意下,竟使得周顺的战马一声悲嘶,摔进了尘埃。周顺在没有防备之下,被贯落到地面上,摔出甚远,好是狼狈不堪。不过,却也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典韦誓在必得的一戟。
周顺方自地面上挣扎站起,典韦催马就来到了近前,依样画葫芦,同样的一戟再次砸了下来。望着势大力沉的短戟,周顺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一戟自己如何能架的开?
仆一感受到典韦那如实的杀气,周顺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是和麴义对过阵的,可是深知麴义的厉害,以他的本事,只走了两合,就差点被斩,要不是逃得快,怕是……
而这丑汉,竟比麴义看上去还要厉害的许多!
冀州,什么时候又冒出这么一位……
顾不得多想,千钧之势的短戟砸落,周顺自然是不敢硬架典韦这一戟,百忙中身子急向右边一闪,双手一合长枪,侧迎着砸来的短戟架了上去。
“当!”
“啊!”
两兵乍然相撞,周顺只感左臂上传来一阵的剧痛,枪杆不受控制滑出掌心,紧攥枪杆的大拇指应声而断,枪杆直接砸到其胸膛之上,周顺惨叫一声,只感巨大的力量直袭在胸口之上,百十多斤的身体应力抛飞而起,直直摔出两丈多远。